长平铁了心地威胁。“你不答应,我立刻就送御医上西天。”
影白猛力地摇头,然后又无力地点头,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爷死在她面前。
长平拂尘一挥,落到影白的颈项,影白顿时喉咙舒畅,而她接着又警告地说:“你如果敢声张,引来萨尔浒和侍卫,我第一个杀的就是御医。”
“你根本不是我姊姊,你是魔鬼。”影白啐了一口口水。
长平面无表情地说:“住口!你快去!限你在天亮以前完成任务。”
※※※
袖里藏了一壶毒酒,影白缓缓地走向萨尔浒的房间。
侍卫见到她早已习惯,贝勒爷和她之间的关系,大家心照不宣,所以并没有拦阻她进入房间。
她知道这将会是她最后一次爱他,但她绝不会要他喝下毒酒,她是来和他告别的。在天亮以前,她会回到自己的房间,和爷一起共赴黄泉。她并不难过,能跟爷作伴到最后一刻,她觉得很快乐。如果她泉下有灵,她会保护萨尔浒一生平安。
萨尔浒听见她推开房门的声音,立刻坐起身、张开双臂欢迎她。她把酒壶放在桌上,在他灼炽的目光注视下,毫不考虑地褪去身上的衣物,然后投入他宽广的怀抱里;她拉起他的手,放在她挺立的双峰上,接着又俯低脸,将她的唇送到他的唇上。
她紧搂着他,在他的肩上留下齿痕,在他的背上留下抓痕,如果能够,她甚至希望能在他心里留下吻痕……只剩今晚了,他们是一体的,他们是深爱的,他们是无怨无尤的鸳鸯。
所有的激情在达到高峰之后归于平静,但他并未离开她的身体,他躺在她的身上,如雨点般亲吻她的脸颊,满足地说:“你今晚好棒!”
“我该回房了。”影白想要起身,但他的身体如巨石般压住她。
“别走,留下来陪我。”萨尔浒温热的舌尖沿着她敏感的耳窝舔舐。
“青青会生气的。”影白知道她该推开他,但一波波的甜蜜使她软弱无力。
萨尔浒开朗地说:“她不会的,她已经原谅我们了。”
“你怎么跟她说的?”影白急切地想知道。
“我们相爱,就这么简单。”萨尔浒避重就轻地回答。
影白小心翼翼地刺探。“她不是很反对男人爱男人吗?”
“她想通了,这种事自古以来就有。”萨尔浒尽可能地敷衍。
影白的心往下沉,她知道他说谎,他一定是告诉青青,她是窈窕女。但她却不想跟他吵架,她希望留给他最后的记忆是甜美的。“萨尔浒,我真的该回房了,免得爷早起来见不到我,会起疑心的。”
萨尔浒看见她眼里有忧愁,以为她怕孔陀知道他们肌肤相亲,他温柔地吻着她的眼睫,仿佛想要吻掉她的忧愁;他已经做好打算,准备以凤凰烙印逼神医留下来。不过他绝不会让她知道他要用这么卑鄙的手段。“我不怕他知道,明天一早我会据实以告。”
“你要跟爷说什么?”影白颤声问道,希望他能诚实以对。
萨尔浒紧抱着她的纤腰。“说我不准你走。”
“你有什么理由强迫我留下来?”影白心里很不是滋味。
萨尔浒霸道地说:“凭我是贝勒爷,我的话是不能违抗的命令。”
“我偏要违抗!”影白因失望而显得激动,像只受困的茧虫蠕动身体。
萨尔浒双手熟练地爱抚她的双峰。“不可以,我还想要。”
“我觉得很累,我想睡觉。”影白气若游丝地拒绝。
“从今以后,你只能在我的怀里睡。”萨尔浒抬起她一腿,侧着身子,再一次深深地加速冲刺,他要听到她娇喘的吟哦声,他要看到她神魂颠倒的表情,但他却看到她眼角挂了一颗晶莹的泪珠。
他没有时间想那颗泪珠,因为现在的他无法克制自己的身体,他不仅想满足她,也想满足他自己,他要的是快乐,而不是烦恼;他几乎是在她狂野的大叫声中,撒下爱的种籽……
门外的侍卫抿紧了唇,屏住呼吸,个个精神抖擞,毫无倦容。
这些侍卫莫不竖起耳朵聆听,老实说,他们都感到奇怪,神医的孙子实在不怎么像男人,他的模样像女孩,就连呻吟也像女孩;但这不关他们的事,他们只要负责保护好贝勒爷,不让任何人打扰他的快乐就行了。
第8章(2)
星月渐渐变得淡薄,再过半个时辰,太阳就会从东方的山下升上来,平静的一夜即将过去,侍卫们换班的时间就要到了;依照惯例,要来接班的侍卫,必须先在王府里巡逻数圈,热热身子,活动筋骨,驱散脑中残留的瞌睡虫。
一阵脚步声提醒影白,天快亮了,她坐起身,想要穿衣,但她的手却抬不起来,她依依不舍地看着一旁呈现歇息状态的萨尔浒发呆。
“你在想什么?”萨尔浒关心地问道。
“你对我将来有什么打算?”影白决定天亮之后再回房领死。
萨尔浒自若地说:“永远在一起,我不会亏待你的。”
“你会不会娶妻?”影白强烈地想知道。
“当然会,不过我最爱的人仍是你。”萨尔浒有不得已的苦衷。
影白双拳紧握,竭力控制怒气。“你的妻子会允许你跟我这样吗?”
萨尔浒不敢正视她眼中的火焰。“妻以夫为天,她不敢有半句怨言的。”
“那我呢?你有没有想过我能不能容忍你有别的女人?”影白一拳挥下。
萨尔浒没有避开,他的心跟她一样痛,全天下他只想要一个女人,就是她。可是他无法给她名分,他想到洛王爷和济尔雅,他们都是为了爱远走高飞,惹得皇上大怒,害得洛隽不受重用,害得济王爷被降职。但洛隽和济王爷都是坚强的男人,不像他父王,他父王的健康一向不好,他怕父王受不了刺激。
再说,影白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他觉得最好永远不要让她知道,他是杀她兄弟的刽子手,若是她知道,她还会爱他吗?他没有自信,他不敢试验她的爱有多深,他宁可像只鸵鸟将头埋在沙里,假装若无其事。“我娶妻只是为了传宗接代,跟爱无关,你用不着吃醋。”
影白忿怨地问:“你好自私,我在你心目中到底算什么?”
“口好渴,你要不要喝茶?”萨尔浒脱逃似地跳下床。
“不要。”他的逃避让影白感到伤心欲绝。
“这壶酒是你拿来的吗?”萨尔浒拿起酒壶,但影白突然冲了过来。
她飞快地打翻酒壶。“别喝,那是要给老鼠喝的毒酒。”
“你房里有老鼠?”萨尔浒皱着眉,发现她的眼里闪烁着恐惧。
影白别过脸,不想让他看穿。“吵得我不能睡,所以我才来你这儿。”
萨尔浒不动声色地说:“你的房间居然不干净,我一定要好好骂管家怠忽职守。”
“萨尔浒,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影白弯下腰,拾起地上的衣服。
“我们这样不是很好吗!”他突然从她背后抱住她。
她浑身僵硬地推开他。“爷说的没错,你跟我没有结果。”
“我会一辈子爱你,这结果不好吗?”影白眼中的冷淡让他感到心虚。
“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你身边,你还会爱我吗?”影白穿好衣服。
“不会有这一天的,没有任何人能从我身边把你带走。”萨尔浒坚称。
“天快亮了,我再不回房不行的。”影白觉得算了,再问下去也于事无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