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她挣扎着。
“不放!好不容易到嘴边的鸭子叫我放手?没这么容易!”这时,林大富露出了真面目。
天!难道聂痕所说的都是真的?林大富真的对她心怀不轨! “放开我!”她用尽力气死命地挣扎着。
“你别故作清高了。你一个人穿成这样赴我的酒宴,还故意喝醉引诱我,现在却又要拒绝我!左姗,你这玩法太不高明了。”
“我……引诱你?”
“左姗,再装下去就没意思了。”他一把扯开她的上衣,惊得她以双手护胸。“春宵一刻值千金,让我俩快活快活吧!”林大富说罢,涎着脸欺身上去,浓重的酒味和臭气直扑她而来。
她这才真正害怕了,拼命地挣扎似乎得不到任何效果。酒精的作用使得她的反应迟钝、四肢无力,怎么也使不上力气。
“不要——”她微弱的抗议根本完全无效。“放开我!”
林大富肥重腥臭的身躯强压在她身上,他湿粘恶心的唇和手在她峰上、脸上不断游移。她想尖叫却叫不出来,想反抗却使不上力,仿佛瘫在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救我!聂痕! 她在心底呜咽。她好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不听他的话。
“我命令你放开!聂痕!聂痕他不会放过你的!”她仍在作最后的挣扎。
“聂痕?”林大富淫秽地邪笑。“等我完了事,聂痕能拿我怎么样?瞧你穿得这一身模样,要我告诉大家是你自己来勾引我的,没人敢多说一句话!我看你就依了我吧,要是把我服侍得通体舒畅,说不定我还会考虑收你做个小妾什么的,你这下半辈子可就不愁吃穿了。”他边说双手还在她身上游移。
“你……做梦!”她使劲地推他,却像是推着一堵肥肉墙似的怎么也推不动。
就在她后悔的同时,突然间,身上的重物在瞬间解除;一阵拳头重击和凄惨的哀嚎同时响起,然后,她听见聂痕的声音。
“姗姗。”
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嗓音传入她耳际,顿时,她所有的恐惧和痛苦在瞬间释放,泪水决堤而出。
“聂……痕……”她哽咽地唤。
他叹了口气。
“为什么你就是不肯听话。”他道,弯腰自床榻上抱起她,无限怜惜。
她无力地勾住他的颈项,嘤嘤低泣。
“别哭了。”他心疼地抚着她的秀发,伸手一拉,用床榻上的被褥包覆住她。“我来带你回家。”
一听见这样的话,她整个人竟放松地嚎啕大哭起来,仿佛要将满腹的委屈一股脑儿倾泻而出。
他将她紧搂入怀,望着趴倒在地上的林大富眼底满是怒意。“林大富,今天暂且饶过你,要是再让我看见你做这些不堪入目的勾当,我会要你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聂……痕……”左姗闻言抽抽噎噎地唤着他。
“嗯?”他答,声音充满疼惜。“怎么了?”
“我……”她抽噎着回答。“我不甘心……我……要打他……”她哭得咬牙切齿。
这话让他险些“噗哧”地笑出声来。原来她在这种时侯还是不忘伸张正义、讨回公道。
“好,就让你打他。”他笑着一脚踢起了圆椅,一掌劈碎,只剩下长长的椅脚。“喏!”他将椅脚递给她。
她接过“凶器”,让他抱着蹲下用力地捶打林大富,还边骂着:“不要脸的禽兽、丧尽天良、狼心狗肺、老天罚你吃饭被饭粒噎死、出门被小猫咬死、走路跌进臭水沟!”最后打累了、骂累了,才将椅脚往他身上一丢,算是泄忿。“还有我告诉你!你已经付的银标我是不会还给你的!哪天看我高兴,我还会要你赔偿本姑娘的一切损失,包括我珍贵的眼泪!你听见了没?”
林大富连头也不敢抬地缩在一角道:“小……小的听……听见……了。”
聂痕忍住笑意听她骂完,才问:“气消了?”
她这才有点满意地道:“嗯,勉强。”
“那我们走了?”
她点点头,将手再度勾上了他的颈项,整个人埋进他坚实的胸膛汲取他的温暖。自认识他以来,她第一次发现自己竟是如此地依赖他、需要他。
???
“你给我站好!”
大厅上响起聂痕怒不可抑的声音。
“站好就站好,你这么凶干么啦。”她满脸委屈地撇着嘴小声埋怨着。
整整休息了一天一夜,她才恢复了精神,心情也才平静了些;可没想到他竟然在她才刚刚恢复的时侯要拿她开刀。想到他昨晚让她拉着手陪了她一夜的温柔,她实在不懂为什么明明就是同一个男人,却可以一下对她那么好、一会儿又对她那么凶。
究竟,他对她是好还是不好?她偏着头沉思了起来。
“你还有理由,是谁不听劝擅自接下林大富的生意,差点搞得人财两失的?”他气得拍桌子。
一想到如果他晚些找到她,她就可能已经遭遇不测时,他的心脏就不由得一阵紧缩,几乎要透不过气来。
“所以我很可怜啊,你还这样骂人家。”她满脸委屈地低垂下眼睫,仿佛先前发生过的事情对她丝毫不造成影响。当然发生这样的事对她是有影响的。
只是她觉得难过,她所需要的不过是他的一些安慰罢了。她自然知道自己做错了,但差点受害、饱受惊吓的是她,为什么他就不肯多安慰自己一下?
她只是很想倚偎在他怀里寻求他的温暖,听他安慰自己几句;但为什么他就是不懂?
“你的意思是我不该骂你?”他简直快被她气炸了,她难道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事、难道不知道他有多担心她?
“本来就是。”她抬起头。“你应该安慰我、照顾我、问我有没有受伤,有没有被吓着。哪有人像你这样一直骂个不停的。什么‘冷剑聂痕’,给你取这名字的人一定是没见过你骂人的样子。”她喃喃地道。“所以想像跟事实都有很大的出入,原来一个长舌的男人也可以被人家说成什么‘冷剑’,我看是‘乱放剑’还差不多……”
“左姗!”他怒吼。他真不明白她的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为了她,他几乎失去理智,连该有的冷静都无法自持。
“怎么啦!”她无可奈何地回应。
“你先给我说个明白你为什么会穿成这样?”他拎起已经残破不堪的衣裳质问她,想起他在林府看见她的模样,他的心跳几乎停止。
她穿得少得不能再少,火红的薄纱映着雪白的肌肤,哭得梨花带雨,让他的心跳几乎在瞬间停止。
他气她为什么不懂得保护自己,更气她为什么穿成这样出现在别的男人面前。
“啊!”她看了他手中的衣裳,暗叫声可惜。忍不住上前心疼地的摸着道:“我才穿了一下子耶,怎么就破成这样……这料子真不耐用,明天我得拿这去找那老板娘讨个公道,怎么把这种破烂衣裳卖给我!”
而且,还没穿给他看过,白白可惜了她一番工夫。
“你的意思是,你穿着这样的衣裳走过大街到林大富家去?”他站起身来,语带威胁。“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样的衣裳?”
“什么?”她偏着头问。不就是最有女人味的衣裳吗?她记得绸布庄里的老板娘是这么说的。他干么这么紧张,难道是——难道是——这衣裳有问题?
“还问‘什么’?你知不知道,这种不堪入目的衣裳只有教坊里的女人才会穿!而你竟然穿着这一身到林大富那儿,分明就是自己送上门去!你究竟清不清楚自己是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