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左姗,你在我眼中永远是最美的。”他捉住她精巧的下巴,以深邃的眼眸凝望住她。
“真的?”她微偏过头。
“当然是真的。”他信誓旦旦。
“那……陆子怡呢?”她问,表情有着妒意和担心。
“子怡?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还说没关系,你叫她叫得这么亲热,那阵子你不理我的时侯,她一天到晚跟着你,谁知道你们两个有没有怎么样;而且你还说过……你要找也要找像子怡那样柔顺的女子……”
老天!他一抚额头。他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简直就是自找麻烦!更麻烦的是,所有的话她都记得一清二楚! “我爱你。姗,我爱的是你,我和陆子怡之间什么事都没有。”他望住她如星的眼眸,以发自内心的言语和双眼向她保证。“打从第一眼见到你,我就已经爱上了你。我又怎么可能再去爱上别人呢?”
“你胡说,第一次见到你的时侯,我还是个小娃娃。”“你忘了,那时我也是个孩子啊!可是,当你抱住我的那一刹那,我就已经认定你是我这一生想要守护的人!”
他真切的告白让她的心怦怦然。
他是这么认定她的吗?
“姗,这辈子,除了你,我不会要别人。”他给她的允诺。
“可是……你先前为什么又舍得离开我?”忆起他之前说要离开镖局的话,她的心上就是一阵难过。
听见她的问话,他轻叹了口气。“姗,那时我以为……”
“以为什么?”她疑惑地问。
“那时,你拒绝了我的吻。我以为你……我认为自己要不起你。”
天!她惊呼。“不!不是这样的!那时我、我以为你也像那该死的林大富一样,只想要我的身子,所以我才——”
“什么?”她的回答让他有些恼怒。“在你心中,我是那样的人?”
被他吼得皱起了眉头,她嗫嚅着道:“人家……人家怎么知道……”
“你还说!”
“哎呀!我那时侯笨嘛。而且……人家真的被吓到了嘛,我怎么知道自己会那样想,所以,我后来后悔了啊!瞧,我还不是自己来找你。还说呢,要不是我偷偷跟着你,你真的要让我嫁给武霍吗?”她娇嗔着。
“武霍?你还想嫁给他?”他故意不悦地反问。
有时,解决问题的方法是制造另一个对自己有利的问题。
“你明知道我不会嫁给他的!”她着急地表明心意。
“我知道——”他笑,轻抚着她的秀发。“我的意思是,到了下个城镇,我先捎信给他,把事情说个清楚,等回到镖局后再与他面对面谈个明白。”
左姗有些内疚地垂下了头。“对不起……我不该答应他……”
他突然抱起她,引得她一声惊呼。“这不是你的错。”说着,他抱着她走上岸,细心地替两人披上了外衣。“应该怪我没有给你足够的信心和爱,才会逼得你不得不作那样的决定,但现在,我知道自己永远舍不得放开你,就算你要嫁给武霍,我也会硬闯厅堂,把你自他手中抢回来。”
他充满占有性的语气和回答让她心动,她满意地笑着。知道他是在乎自己的。
她正想回应,突然看见他身后一道黑影闪过——
“聂痕!小心!”她惊呼,根本来不及思考,反射性地转过身,将他往身旁用力一推——
说时迟那时快,一把闪亮的尖刀当着她的背一刀劈下——
“不——”他发出凄厉的嘶吼,旋身握起长剑狂奔上前,正巧接住左姗如落叶般瘫软的身躯。
血如泉涌。
他还来不及反应,砍伤左姗的人已经迎面劈下第二剑。该死!他抱着她连续翻了几个筋斗,躲过了对方的侵袭,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快速地点了她周身几个大穴,暂时止住了大量失血。
他心痛如绞,一咬牙,将她安置在一旁,回身迎敌。
夜行大盗! 对方一袭蒙面黑衣,雪白刺目的“恨”字直挺挺地写在他胸口。应该夜间出没的夜行大盗竟然破例在这样的清晨出现! “留下女人和宝物,我可以饶你一死。”像被火烧过的粗哑嗓音表明了来意。
“作梦!”他笔直一剑刺去,直指对方要害。
竟然伤了他的左姗,他绝无法饶过他! 锵!锵!锵! 数声兵器相接的声音,两人陷入胶着。聂痕一边迎敌,心中却牵挂着左姗的伤势。那样重的一刀砍在背上,犹如狠狠在他心上剜了道伤口,她连一点呻吟都没有发出就昏了过去,那样痛彻心肺的痛楚,他宁可自己代她承受。
然而,她却是为他挡下了那一刀。
“该死的你!”他大吼,使出流星披月的剑势拼了命地要致对方于死地。
如果左姗有个万一,他势必要拿他的人头来祭! “好小子!功夫不错!”夜行大盗挡下他凌厉的攻击,微喘息地道。“不过,还不是老夫的对手!”说完,他凌空一跃,身形移向左姗躺着的草地。
聂痕一见情况不对,跟着翻过身子护住左姗。“不许你动她!”他大吼。
“呵呵。”对方竟然发出笑声,趁他保护左姗之际一个旋身又移向另一头,脚尖一挑,将地上的包袱整个带起,然后跃上树端大笑道:“东西老夫带走了!那个快断气的女人就留给你自己用吧!姓聂的,你是老夫出道以来第一个遇上的对手,你引起了我的兴趣。不过,我对这些宝物更有兴趣,我先走一步了。但是你放心,我还会回来找你的!”说罢,带着包袱,瞬间消失了踪影。
聂痕想上前追回包袱,却更担心左姗身上的伤,立即毫不考虑地奔回左姗身边。
“姗!”他抱起她,看见她苍白失血的脸色,胃部一阵紧缩。“姗!你一定要撑住!我这就带你去找大夫!”
???
情况真是糟得不能再糟了! 所保的货物被抢,左姗被砍成重伤到现在仍昏迷不醒,甚至开始发起了高烧。他几乎无计可施。
千不该万不该,都怪他一时间失去了防备。他明知道这趟镖凶险重重,却还答应让她跟着。都是他!是他的自私害了她! 请来的大夫见她伤势严重,都只是开了些退烧解热的药单,摇着头离去。
“聂痕!”武霍的吼声自门外传来,明显的来意不善。
他并不担心武霍的怒气,他害怕的是,这样大的声音却仍无法吵醒左姗。他握紧她冰冷的手,双眼泛着血丝。“姗!醒醒!快醒过来啊!”他的痛苦,无法言喻。
武霍破门而入,狂乱的举动在看见躺在床榻上苍白如纸的左姗后安静了下来。
“姗姗——”他上前,心痛地喊。
跟他身后进来的陆子怡和小青早已泪眼婆娑。
“该死的你!”武霍转身捉住聂痕的衣襟,怒不可抑。“你竟然不能将她毫发无伤地带回来!还称什么冷剑聂痕!”“她……替我挡下了那一刀……”他痛苦地陈述着。
“大夫呢?为什么不请大夫来看她?你看看她苍白得像——”他不敢说出那个“死”字。
小青忍不住呜咽着接口道:“武少爷……我们已经请了十来个大夫了,每个人都说……小姐伤得太重……恐怕会……”她说着说着竟忍不住啜泣起来,无法再接下去。
武霍再也无法忍受,他一个箭步上前,就要抱起左姗。“别动她!”聂痕厉声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