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净净第一脚没能踢到这高大的男人,加上对方又批评她,当场气得横眉竖眼,再伸脚踢、踢、踢,故意反骨地拚命难听叫骂:“干!干!干!我就是觉得非常好听,怎样?”
正义哥一闪再闪,当她是野猴子在撒泼,啧啧直摇头,每当她骂一声难听的国骂,他就送她一记铁锅盖——啪!啪!啪!
“我也觉得打你打得很顺手,怎样?”
头顶像被打地鼠一样拍打,让正处叛逆期的文净净气炸了,抓狂爆出一串怒吼。“他妈的!你当你在打地鼠吗?你再打,我就杀了你!”
正义哥不爽地再啪!啪!啪!继续打。“什么杀不杀的?你当自己是小太妹
吗?有时间学人家逞凶斗狠,怎么不好好培养你很缺乏的气质?”
“他妈的!干!”向来在学校打架也不输男生的文净净火山爆发,拚命想还以颜色,无奈形势比人强,她就是动不了高头大马的男人的一根寒毛。
“你慢慢跟小女生耗,我进去看看。”去而复返的阿晰经过正义哥身边,凛着脸丢下话。
先前他开车送澄澄到工作室后,就离开往工地的方向驶去,开着、开着,隐隐约约嗅闻到熟悉的难闻气味,心里打了个突,纳闷有可能是澄澄的妈妈找上门来吗?毕竟傅海筠已经消失许久,何况这些年受不了诱惑,吸毒的人不在少数,极有可能是有别的吸毒者正巧出现在工作室附近,但是那腐败恶臭的味道太熟悉,很难让人错认。
经过一阵思考,他便认为是傅海筠找到了澄澄。他不晓得傅海筠在打什么主意,不过从远远传来的气味就能得知,傅海筠依旧堕落过日,于是他急急打方向灯掉头赶回澄澄身边。
在赶回来的路上,正巧遇到车祸事故,造成塞车,以至于现在才赶到。沿路阿晰屏退其它声音,专心聆听澄澄跟傅海筠的对话,每听一句,就不赞同地在车上怒咒,傅海筠偏差的言行让人打从心里不齿,她带给澄澄的只有痛苦跟伤害,怎敢大言不惭地跟澄澄索取金钱?
他将车子临停路边,怒火奔腾地下了车,见到正跟小女生争吵不休的正义哥,头也不转,飙过他们身旁。
“你去铲除邪恶巫婆,至于这只嘴巴脏到需要用肥皂好好清洗的野猴子就交给我。”正义哥认真认为,文净净需要好好再重新教育,再放任她这样下去,不出三年,肯定成为社会的乱源。
“他妈的!你这只大猩猩叫谁野猴子?!你的臭嘴巴才需要用肥皂好好清洗!”
文净净被惹毛地放声大叫。
行经的路人侧目,对她的出口成“脏”,不赞同地指指点点。
“干!你们看什么看?!”不受教化的野猴子迁怒,见人就开炮。
她每骂一句,就吃正义哥一记铁锅盖,两人正式杠上。
阿晰打开门,正巧傅海筠要走出来,叫文净净进去卖弄可怜,洋洋得意的她愕然对上身形高大的阿晰。
阿晰双手环胸,皮笑肉不笑地睨着益发丑陋的傅海筠,双眼迸射寒冰,冷冷道:“哈啰!我们又见面了,我记得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很清楚地告诉你,希望你不要再出现在澄澄面前了,不是吗?”
对上那双冰寒的眼阵,傅海筠的心咚的一声往下沉,枯瘦的手微颤,终于意识到今天出师不利,想反悔已经来不及了。
第10章(1)
沮丧的澄澄坐在椅子上,听见阿晰沈稳的嗓音,喜出望外地火速跳起,直接奔进他怀中,冰凉的小脸爱恋地磨蹭他的胸膛。“阿晰,你来了。”
她的心头漾满喜悦,想起从前阿晰的戏言,说只要她遇到麻烦,呼喊他的名字,他就会出现,刚刚她不知所措,心情低落呼唤他,结果他果然像超人一样,咻的一声赶过来了。
或许是他刚走不久,听见或闻到她妈妈出现,才又匆匆赶回来,总之,她非常开心,更加发现,他是值得依靠的男人。
心爱的小女人突如其来的投怀送抱,赢得阿晰大大笑容,有力双臂紧紧拥着她,温柔嗓音中包涵无限爱意。“宝贝,对不起,我来晚了。”
“没有晚,你来得刚刚好。”阿晰一出现,澄澄立刻放松紧绷的心情,感到无比安心。
傅海筠脸色青白交加,瞪着阿晰高大结实的体魄,不知怎么地,她总觉得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是一只蓄势待发的野兽,只消她不小心应对,发狂的野兽便会将她一口吞下。
而最令她难以忽略的,是男人先前踏进来时所说的话,她可没忘记她跟丈夫堵澄澄的那段日子里,总会出现一堆身强体壮的青少年拦堵他们,有的会跟他们练肖话,有的会说大道理,也有的把他们捉弄得哭爸哭母的,但其中最让他们两人印象深刻的便是一名肤色黝黑、比他们高出一颗头的高中男生。
明明才是高中生,可是看他们的眼神,就像看仇人般嗜血、野蛮,彷佛随时都想将他们撕成碎片,那男孩看得他们夫妻俩胆颤心惊,每次见到他守在澄澄学校,或是寄养家庭外,他们就会自动转身离开。
当他们最后一回来到澄澄的寄养家庭楼下,发现是那名高中生守着时,夫妻俩摸摸鼻子,再次知难而退,然而那男生竟反常地大步向前,像个男人以低沉嗓音开口警告:“以后,不要再让我看见你们在澄澄周围打转,不论你们找她有什么事,我都不允许。假如你们无视我的话,硬要找她麻烦,那么,我也会找你们麻烦,并且让你们终生为此悔不当初,听到了吗?”
尽管他没说会如何对付他们夫妻俩,她和丈夫仍是怕得喉头干涩,说不出半个字,仅能僵硬点头,从此不再出现在学校外。后来日子久了,胆子养得比较大,想再找澄澄时,却已经找不到人了。
昔日厉声警告他们的高中生已经长成更加危险的男人,而且依然守在澄澄身边,傅海筠紧张地发现这男人比以前更具威胁性,她不安地来回看着跟澄澄相拥的男人,他们俩的姿势太亲密,不难猜出他们的关系,可是她更没忘记当初出面解决他们跟金哥麻烦事的成年男人,莫非澄澄跟两个男人暧昧不清?
所以澄澄不仅遗传到她的美貌,也遗传到她在男人间很吃得开的手腕?
心头正拟定计划的傅海筠紧张地清清喉咙,用理所当然的口吻说:“我已经很多年没见到我的女儿,不能来看她好不好吗?”
对于妈妈脸不红、气不喘,当着她的面睁眼说瞎话的举止,澄澄觉得既讽刺又可笑。从头到尾没有一句关切,连虚假敷衍都不愿,妈妈怎么好意思说得义正辞严?她失望地叹息。
阿晰冷笑,轻抚她的背脊使她放松,将傅海筠这个大麻烦一肩扛下,挑眉请教:“所以你的意思是,从现在开始要善尽母亲的责任?”
傅海筠挺起干扁的腰杆,告诉自己不要怕。她跟丈夫连金哥那种黑道大哥都敢得罪,何必怕这个大块头?说不定大块头中看不中用,只会用嘴巴装狠,真要打架,还会被她打爆头呢!她不甘示弱地扬扬下巴。“对。”
她计划好了,澄澄背着包养她的男人脚踏两条船,她正好可以藉此威胁澄澄跟这男人,如此就有人提供源源不绝的金钱供她花用,她再也不用跟净净挤在三坪大的小套房;毒癃犯了,也不愁没钱买毒,简直就是完美生活,今天不是出师不利,而是来得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