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因为想得出神,所以不小心给针戳破了指头。
“我来我来。”
这时返回的萨遥青适巧推门而入,见她就要将戳破的指头往自个儿嘴里送,他连忙蹲了过去,抓过她的手,含进了自己的嘴里。
他就是这么的体贴,虽然看来似粗人一个。“不痛的。”她带着浅笑说。
虽然知道这小伤对多海来说只消眨眼就会消失,但他就是爱这么与她你侬我侬。
“胡子都长出来了。”她将衣物搁在膝上,一手抚上萨遥青黑糊糊的脸庞。“刮一刮,顺便帮路儿剪剪指尖,今天他还不小心抓伤了一名教书先生。”
闻言,萨遥青便站起身,走到床榻边,看着那成大字形睡在上头的三岁稚子,忍不住往前一趴,用头发去扰他的小鼻头。
“萨半路——萨半路——”他喊着。将这娃儿取名为半路,是因为他是在他们前往寻海的半路上生的。
生他的时候还让多海痛得半死,害他有点想在这小子一从娘胎蹦出来时就将他给切八段,只是在望进那皱皱的、小小的、红得像猴子屁股的脸蛋时,他的心却软了,只剩下穷嚷着这娃儿以后要不孝顺娘他就宰了他的瞎气。
“他睡了,跟你一样睡着就叫不醒。”
“你们人说的,有其父必有其子,还真的。”从裤袋里头掏出一把剪子,他坐上床边,开始轻柔地剪起萨半路小手上的尖指甲。
他的指甲生得快,这点像他,不过还好一半像娘,身子里有一半人血,所以不用受血月变身之苦,这小子幸运过他。
剪完萨半路的指甲,萨遥青将床榻上的垂帘放下,然后拿出两条毛毡和两方枕,朝地上一铺,人就躺了上去。
“不睡床上吗?”鄂多海问。
“那小子睡相差,常用脚踢他爹的头,今天不跟他挤。来,晚了,别忙了。”他单手撑头看住鄂多海,侧身躺着,并拍拍自己身前的位置。
听了,鄂多海便将手上的针线活搁置,将外衣脱下,吹熄了烛火,人便挤进了两条毯子中间、他的身前。
这一路来,他们常常以天为被、以地为床,毯子往地上一铺就入眠,对粗生粗养惯了的他们并没有多大差别。
萨遥青的粗臂很快就将鄂多海搂得紧紧,脸偎上她颈后,便说:“才离开两三天,很想你。”边说边用唇吻她的颈,扰得她心头躁动。
不过自从嬷嬷辞世之后,她明白了人若不将心里的感觉说出来,那么便没有人会知道,所以她响应:“我也是,很想你。”
听她柔柔的声音飘进耳里,他藏在大胡子下的丰唇勾起了一道满足的笑。
“这回我去到远远的深山里头,却可以听到海的声音,轰隆隆地,如响雷一样。海不远了,一早我们就离开杭州,去看海,在海边搭个小屋,一家三口就在海边过日子。”
“嗯。”她轻轻应着。
“要不……再多几口应该会更热闹。”说着话的同时,他整个人已经紧黏住她的身子,热烫烫的大掌更是穿过她的前襟,覆住她柔软的胸,惹来她的一声轻吟。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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