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说了句想太多,这下子邬璃静心底有股声音小声地催促着她试试看、试试看……
“试试有何不可?我笑着时,你都看到麻痹了不是?”换他丢出了问号。
他再明白不过自己迷人之处,不就是一张俊俏里带着些许阴郁气息的脸,女孩们说他是花美男,虽然他不喜欢这种称呼法,但了解这是她们对帅哥的新定义,不过这一切对她而言似乎算不了什么。
杯里的酒只剩一半,邬璃静感觉身心变得轻飘了一点,理智似乎没将她拴得那么紧了。
“那你想法子让我笑吧。”
让一个人笑不是件难事,但让她笑却是。
严浩刚连连说了两个最近在网路上看见的笑话,而邬璃静只是扯了嘴角,却仍是没有笑。
最后,他决定放弃说笑话,在邬璃静毫无预警之下欺身向前,将她困在他与花台之间。
“做什么?”背紧靠着花台矮墙,邬璃静仰着小脸,不解地望着他。
今晚陪同他一块出门,两人之间的距离一直离得很近,他身上的气味,她早已熟悉,但像这样面对着面的贴近,仍是教她心跳加速,必须深深地吸口气,才能压抑住那强烈的情感,那股想要投入他怀里的冲动。
严浩刚没有回应她的问题,只是让自己高大的身躯再向前逼近了些,两人之间的距离只要再一寸就能紧紧贴合为一,但这还不够。
他低下头,深邃的眼眸紧紧地盯着她的。
那张俊帅好看的脸庞不断地自邬璃静眼前放大再放大,她的眼里什么也看不见,唯有他。
唇瓣与唇瓣渐渐地拉近着距离,两人同时清楚地感受到对方吐出的气息,那是酒精融合个人独特香气的味道,诱人品尝的味道。
为什么突然想吻她?
邬璃静没有答案,虽然与他熟识不过,而多半时候他对她是十分诚实的,只要他愿意的话,但她也得承认一点,当他想隐藏真正的想法时,她如何都是猜不透的。
邬璃静半垂下眼睑,屏息等待……
无处可躲吗?不,不是的。
她可以向左或向右跨步,就能避开两人之间尴尬的亲密接触,但她不想这么做,她喝了酒,所以……反应迟钝是可以原谅的。
感受到她轻吐的气息停止了,那一瞬间,他差点就真的要吻上她的唇,就差那么一点……
就在唇与唇之间的距离不到一寸,只要他再向前移一丁点,两人就真要吻上了,但这一刻,他停止再前进,并无预警地退回原先的位置上。
“怎么样?吓到你了吧?”严浩刚勾起唇角向邬璃静眨了眨眼,露出一脸恶作剧成功的调皮样。
但其实只有他自己明白,那一瞬间,他的心跳有多快,他手心都不自觉地出了汗,那是他多年前第一回亲吻女孩才出现过的紧张情绪,可这些年他交往过不少女人,他以为他早忘了这种生涩的紧张感,没想到这种感觉竟然又出现了,居然还因为她……
以后,这招绝对不能再对她使出,太危险了!
邬璃静跟着眨了眨眼,听见了他的声音后愣了愣,这才有了反应。
“噗……”她忍不住噗笑了,随即再吐出一连串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那股造成紧张的暧昧氛围突地解除了,原以为会发生的意外没如预期地发生,堵住心口压着她呼吸的那股力道也出乎意料地松了开来,一切来得突然,也结束得突然。
就像是突然快速鼓起的气球,带着期待及紧张的心情即将升空,但下一秒却又莫名地被戳破,不论前一刻里头包裹的是什么样的心思,一切都是白搭,他不是真的想吻她,他不过是努力的想制造气氛,得到他想要的结果。
而突地膨胀又收缩的情绪过后,再也止不住的就是松脱的心情,笑声自然就这么地逸出了口。
“哈哈哈……”望着那张笑颜,严浩刚跟着笑开来。
因为无法自制地放松直笑着,所以邬璃静没能发现眼前男人的笑声有多干,没能发现他看着她的眼有多直,没能发现最后他又是如何僵硬地强迫自己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来。
“算了,你想练酒量,我就来陪你练练吧。”
她醉了。
坐在车里,在回家的途中,她不断地朝他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她全身软绵绵地直靠在他身上。
她个人的香气混合着酒精,一路上顺着她的笑意喷洒在他的肩颈上,那香气及温热的气息像是可怕的魔鬼,不停地朝着他伸出诱惑的手,招着……那温热的气息让他颈子上的寒毛竖立,他觉得有些难耐,她让他难受,但并不是因为她坐在身旁并软绵绵地将整个人半靠在他怀里,他并不排斥两人现下这亲昵的姿态。
事实上,是太过喜欢了,这并不应该。
在小露台上,他也喝了不少酒,但他并没有像她那样醉得厉害,他觉得有些晕眩,却有些分不清这茫茫然的晕眩是酒精造成的,还是现在已将整个上半身横躺在他腿上的人儿所造成的。
“学长……浩刚……”眉眼弯弯,唇角翘翘,邬璃静那张美丽的小脸不断地朝着严浩刚露出迷人的笑容。
“你真的喝醉了,想睡就闭上眼睡觉,不要再说话了。”他确定她真的百分之百醉得厉害,因为学长这个词从两人认识的第二个月起就消失了,她老早就直喊着他的名。
任何时候面对着她时,他的笑容总是毫不吝啬,但面对这喝醉酒的她,他却无法大方地笑着,他必须恪守与她之间的分界,他们是好朋友,她并不是他可随心交往的人,所以此时此刻的现在,他必须一再地抗拒她诱人的气味、她诱人的笑容、她诱人的姿态。
总之,她诱人的一切,他都必须抗拒再抗拒。
“好,我睡觉……不说话……”口齿不清地乖巧应诺后,她真的闭上了双眼,不再用那双迷蒙的眼望着他。
严浩刚不自觉地重重吁了口气。
为她的安静,为她不再用那双因为飘渺,似是诱人的眸光而松了口气。
该死的,她说的没错,她不能笑,那杀伤力真的太大了,连他都中了招,现在脑子里全是她笑着时那勾人心灵的模样。
从她喝完了第一杯威士忌之后,情况变得难以控制,她变得不再压抑想笑的冲动,无须一再的提醒自己不能高高扬着嘴角,她开始微笑大放送,动不动就冲着他笑,次数随着她体内的酒精量增加而增加。
只有他自己明白现在的他全身有多么地紧绷,为何而紧绷,他再清楚不过,那是他的欲望,因她而产生的情欲想望。
严浩刚以为她真的睡着了,以为他可以稍稍放松紧绷的身心,直到两人回到屋里。
只要回到屋里,将醉倒的人儿安置回她的床上,那么今晚难熬的一切,便正式地画下了句点。
明天他与她都可以用酒精忘了她曾有过的笑容。
做人真的不能太过自信,更不能莫名挑战她可怕的诱人魅惑力。
但下一刻,他的以为出了错,枕在他腿上的人儿原是已紧闭的双眸缓缓地睁了开来。
“早安……”又是一个灿烂的笑容。
听见了她软柔柔的声嗓,严浩刚不禁在心底暗暗地呻吟着。
老天……
“现在是凌晨一点半,说早安还真是太早了。”这女人一点也不清醒。
严浩刚忍不住低头对上那双仍是迷蒙的眼,心口再次被那无法忽视的笑容给狠狠揪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