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淡淡回应,没有赘言,欧阳欢原本颇为愉悦的心情让这场夏日的骤雨给破坏,现在他只想换件干净清爽的衣裳,好好休憩一番。
“咱们离京城郊外的顺安镇已经不远,镇上一定会有客栈,只要快马加鞭赶路,等会儿就可以洗个舒服的澡,好好的大吃一顿了。”
“那还等什么?少说废话,快走吧!”另一名灰衣男子拉开嗓门,迫不及待地率先向前冲去。
“嗟!平时也不见他这么冲,这会儿为了躲雨,可跑得比谁都快。谷主,咱们也快走吧!”黑衣男子转头对主子说道。
“走吧!”欧阳欢一夹马腹,马儿在官道上尽情地奔驰。
欧阳欢一行三人在顺安镇上的喜来客栈歇息,洗了个舒适的热水澡,换上干净的衣裳后,欧阳欢稍嫌郁闷的心情才获得抒解。
他缓步步出房间,从阁楼往下望,只见两名随从已坐定,正等着他下来用膳。
“谷主,咱们点了你最爱吃的菜,你快来尝尝合不合你的胃口。”方才的黑衣男子还是一身的黑衣,他名唤齐飞,热络地招呼主人下来,并为主子倒杯茶。
欧阳欢微微颔首,来到随从身旁的长凳坐下,举起茶杯缓缓啜饮一口。
“谷主,咱们这般匆忙的赶路,究竟是为了什么事?”谷主只交代一声要出远门,这一路上除了赶路还是赶路,究竟是什么事如此紧急?这些年谷主很少亲自出门办事,这回这般亲力亲为,必定有某种理由。
“是啊!其实谷主只要交代一声,咱们一定会尽力办妥,不必谷主亲自出马。”一旁的鲁强也道。
“这事儿我得亲自处理。”对方传来的消息真假难辨,他只能亲自走一趟,探探虚实。
“到底是什么事?”谷主愈这么说,他们就愈好奇,两人的眼光全都集中在主子身上,希望他能好心地为他们解惑。
“血龙果。”欧阳欢淡淡应了一句。
“什么!血龙果?”齐飞和鲁强异口同声地说道。
“谷主的意思是,咱们找了许久的血龙果终于有了下落?”齐飞激动地问。
也难怪他兴奋莫名,为了找寻老爷当年赠予他人的疗伤圣品血龙果,他们费尽心思仍无法得知血龙果的下落,如今有了线索,怎能不教人兴奋?
“嗯。”欧阳欢点头。
当年父亲将珍贵无比的血龙果赠予救命恩人,他得知后很不能谅解,因为血龙果对一名医者而言是无价之宝,能治疗千奇百怪的病痛和毒伤,可父亲却轻易地将它转送给他人,据说对方还是一名商贾,或许完全不明白血龙果的宝贵之处。
两年前,师妹韩雨柔因一时好奇,误闯诡谲神秘的离魂寨,身受阎王的催魂针之毒,此毒是数百种毒物所炼制而成,虽然他承袭天绝老人毕生的绝学,仍然无法治愈师妹的毒伤,只能用以毒攻毒的方式,以有毒植物炼制的丹药来抑制她体内的毒性。
长期服用有毒的药物,令师妹的五脏六腑损伤严重,身子骨日渐孱弱,他才会急迫地想寻回疗伤圣品血龙果,以解天下至毒──阎王催魂针的毒。
他派出大批人马寻找血龙果的下落,结果全都石沉大海,毫无消息。
不久前,京城来了一封信,信中表明手中握有他梦寐以求的血龙果,邀请他到唐府作客。为了弄清楚唐如风所说的是否属实,他才会千里迢迢走这一趟,想一探究竟。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有了血龙果,小姐就有救了。”齐飞内心澎湃汹涌,这两年他看着心仪的小姐深受毒害之苦,可却无能为力,内心备受煎熬,如今小姐的伤有救,他比谁都开心。
“谷主知道血龙果在何人之手?”鲁强也问。
“京城商贾唐如风。”欧阳欢没有隐瞒,举箸吃菜。
“消息可靠吗?毕竟这些年咱们也受骗不少回。”许多贪求赏金的人,经常假藉有血龙果之名向无欢谷诈财,令他们不胜其扰。
“所以我必须亲自到京城确认。”欧阳欢不是没有质疑,只不过对方确确实实地描述血龙果的外观,并无要求任何赏金,只邀请他到唐府作客,并不像贪财之徒,总而言之,唐如风已经成功地引起他的注意。
“希望这次的消息属实,小姐的伤已经不能再拖了。”齐飞衷心盼望能顺利取得血龙果,让小姐早日脱离苦海。
“是啊!师妹的身子渐渐虚弱,再拖下去恐怕不乐观,得尽快取得血龙果才是。”欧阳欢也暗自替师妹担心,若再不解毒,只怕她活不过这个冬天,师父在世时,曾要他好好照顾师妹,为了信守承诺,他必须想尽办法将师妹的毒伤治好。
“今晚在此休息,明日一早就启程赶路,依咱们的脚程,估计后天可以抵达京城。”欧阳欢将心中的盘算说出。
“是。”齐飞和鲁强皆听从主子的安排。
三人酒足饭饱之后,便各自回房休息。齐飞和鲁强因为赶路,全都累瘫了,早早便上床休息,只剩下欧阳欢独自一人在房里浅酌小酒,思考着唐如风邀他到府作客是何用意?
第2章(1)
唐府大宅内,仆人们纷纷忙碌起来,忙着将西院的厢房打扫干净,老爷特别交代这是为未来的姑爷准备的厢房,所以半点也马虎不得。
一早便见府里上上不下都忙个不停,唐宇凌一问下人才明白,这全是为即将到来的客人所准备的。
他匆忙跨进书房,看见爹正和商行的管事在议事,他轻咳一声打断他们的交谈,唐如风闻声抬首。
“凌儿,你来得正好,我正想找人去叫你,何管事说咱们绸缎行的缎子出现瑕疵,客人纷纷上门退货,你马上跟陪何管事到商行去了解一下情况,看看问题出在什么地防。”唐如风一见儿子进书房,急忙吩咐儿子。
“是的爹,何管事你先回商行去,我一会儿就到商行处理。”唐宇凌先遣开何管事。
“是。”何管事先行告退。
“凌儿,你有话跟爹说?”见儿子支开管事,唐如风靠向椅背凝视着他。
“爹,我听姊姊说,你想为她说一门亲事,是不是有这回事?”唐宇凌开门见山地问。
“哦!原来是这回事,晴儿都跟你说了?没错,我是有这个打算。”唐如风抚抚胡须,微笑地回答。
“爹,这事不妥,你又不是不知道姊姊的身子,她并不适合嫁人呀!”
“爹也不想,但是为了晴儿的病,爹不得不孤注一掷,欧阳欢医术高明,或许能救晴儿一命。”其实他又怎舍得女儿出嫁?只是,他更害怕失去女儿,只要有一线希望,他就算不择手段都要去做。
“那也不必将姊姊嫁给他,咱们可以给他高额的报酬,何必拿姊姊的一生当赌注呢?”
“江湖传言,无欢谷谷主富可敌国,你想他会在乎咱们的钱财吗?再说,他性格古怪,看诊医病全凭个人喜好,不见得每个病人他都会医,所以爹只能用他最想要的东西当作交换条件,让他娶晴儿为妻。我想只要晴儿成为他的妻子,他就一定会替晴儿医病,绝不会袖手旁观的。”他也知道利用别人的弱点逼迫别人点头,足一件非常不道德的事,但他已别无他法。
“爹,我还是认为咱们得从长计议,不能贸然将姊姊嫁给他,毕竟他的为人我们一无所知。”唐宇凌紧揽着眉头,试图劝阻父亲打消念头。“这你放心,我已经邀请欧阳欢到咱们府上作客,我会好好的观察他,不会轻易把晴儿交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