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应骍妍着急地拉着大哥的衣袖。“大哥,不是这样的——”
应骍东抬手阻止妹妹发言。
应骍妍只能含泪闭上嘴,呜,大哥是笨蛋,呜……她不想要新的大嫂啦——
应母大乐。“‘可以’是什么意思?莫非你已经有新对象啦?!”
应骍东没理会母亲的欢喜,淡淡开口。“我同意以相亲的方式认识新对象。”
应母差点老泪纵横。“真的吗?那太好了!妈马上请媒人安排合适的人选。”
“不用其它媒人。”
“啊?”应母一头雾水。
应骍东往台上一指。“凌飞扬就是我指定的媒人,由她来安排我相亲的对象,这是我同意相亲的唯一条件。”
“儿子?!”
“她是这行的高手,不用怀疑。”
“但但但……”
这下别说应母傻了,连怀抱破镜重圆浪漫想法的应骍妍也傻了,大哥在想什么?大哥在想什么啦?!
前妻变红娘?这叫人怎么能接受?!真是够了!
应骍妍真想抱头尖叫,她望着大哥一脸淡漠,就像戴着面具,没人可以猜透他的心思,尤其是嘴角那抹诡异的弧度——
应骍妍搓搓双臂,突然有种不寒而栗的毛毛感……
第2章(2)
如果不是忙碌了两天,精气神还没有恢复过来,或许凌飞扬真的会扯开嗓门失控大叫。
“这是应骍东的条件?!”
对座是她的前任婆婆,突然出现在“期待幸福”的会客室指名要找她,她起初还以为是不是离婚手续哪个环节尚未办妥,才会找上门要求补办,否则前婆婆和她无任何交集啊!
“……对。”别说凌飞扬震惊了,人家应夫人摆着一张黑脸,也是咬牙切齿、千百个不愿意啊!
就算缴了会费,还是等同请求前媳妇帮忙,应夫人不喜欢求人的感觉,尤其对方还是恨应家入骨的女人!她当然很清楚在离婚后,凌家试图在商场上刁难应家,可惜应家是吃立不摇的大树,谁都撼动不了,凌家这种低劣的手法,这不叫报复什么叫报复?!
凌飞扬冷笑,心底有一块藏得很深的情绪正在揪痛,她倾全力漠视着。
应骍东要再婚,却想透过她寻找——婚的对象?有没有这么扯?完全不避嫌?是当世界大同了吗?!
“我拒绝。”
应夫人眉头一皱。“等等,VIP会费我可以如实支付,不须任何折扣,难道还不能指定红娘吗?”
就因为是VIP会员,所以才能指定红娘,这是合约规定。
“VIP当然可以指定红娘。”凌飞扬疲惫地说。“但是应夫人,VIP会员有更多选择,我不认为自己是您最好的选择。”
“你以为我愿意找你吗?若非这是骍东的条件,我有的是媒人可以安排,根本不需要来这里浪费钱!”
凌飞扬深呼吸,双手在会议桌上握紧。“可惜我工作档期都已经排满了,没法为您效劳。”
应夫人冷哼。“呿,真以为我不懂啊?吊车尾的业务会有多忙?大厅墙上挂的业绩表我又不是没看到。”
应夫人狠狠踢到凌飞扬的罩门,她气炸了!只见她像被踩到尾巴的小野猫跳了起来,张牙舞爪只差没飞扑过去。“应夫人想知道我如何拱手让出蝉连数年第一名的宝座吗?!我可以解释得很清楚!”
应夫人当然不是省油的灯。“不用解释了,骍东还说你是高手呢,原来只是个吊车尾高手!真不知你在骍东面前是怎么吹捧自己的?”
战场上只有敌我之分,没有敬老尊贤!“我不用打肿脸充胖子,应夫人就像养在深闺不见世面的千金小姐,当然不明白外头每天发生的事情。”
这下连应夫人也气到跳起来,指着不孝前媳火力全开。“好啊!你以为你暗指我是井底之蛙我会听不懂吗?!你这女人也不想想我是谁?再怎么说我都是你前任婆婆,对长辈是这样说话的吗?!”
凌飞扬耸肩。“我没说不敬的话,也没有拿扫帚赶人,应夫人您反应过度了。”
“牙尖嘴利,都快爬到我头上了,还叫没说什么?!真让你说了什么,我不早就气到心脏病发作?!”
这下待在一旁的范姜红也不得不开口了——她来会客室坐着,也是为了预防这对前任婆媳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现在看来果真有这个意味。
“应夫人,您别动怒,请喝茶。”
应夫人根本不领情。“喝茶?不了,谁知道里头吐了多少口口水?”
凌飞扬冰冷冷的目光一扫。“这么严厉的指控,老板,我还是先送客好了,毕竟咱们‘期待幸福’也算是业界第一把交椅,哪容得了客人替我们戴上这么大顶的帽子?这话要是传出去,恐怕连卫生局都要来稽查了,那我们还要不要开店做生意?”
范姜红叹口气说:“两位请以和为贵,你们一定是有不得已的原因才必须坐在这里谈,与其争论不休,倒不如抓紧时间,把事情解决不是比较好?”
范姜红的劝说倒是稳住了应夫人的怒火。
只见应夫人不发一语,坐回座位,拿起茶杯喝茶,颇有妥协的意味。
但凌飞扬并非有求于人,前任婆婆必须为了儿子而放软姿态,但她不需要,哈哈,她不需要!
凌飞扬双手一摊。“不不不,应夫人或许有原因必须坐在这里,但我可没有,就算我业绩吊车尾,也有选择客人的权力唷。”
“你不要不知好歹!”应夫人气得牙痒痒啊!
凌飞扬一脸欠扁,好不容易有机会可以出口怨气,为什么不好好把握?
“怎会不知好歹呢?我很清楚自己的身分呢!前婆婆您倒是说说看,由被离弃的前媳妇帮应家找新媳妇是不是很奇怪?是可以和新媳妇分享我的经验谈和血泪史吗?而且唷,‘期待幸福’的女会员就算需要附上健检报告,其中并不包括‘生育能力’检查哦!”
应夫人又跳起来。“你不要太过分!”
凌飞扬不会内疚把长辈气到快心脏病,说她不懂事也好,说她小心眼也罢,没有人能了解婆婆曾带给她多大的压力,她十一个月没有吃过凉性食物,她十一个月没有喝过一口低于三十度的开水,她十一个月天天只能吃燥热的食物和苦到让人掉眼泪的偏方,她全身过敏发痒,口腔溃烂没停过,她压力大到偏头痛、胃溃疡,却又怕其它药物影响偏方药效不敢上医院求诊。
她不快乐,她根本快乐不了。老公在台湾,她要被盯着有没有把握时间“办事”;老公没在台湾,要被盯着“验收成果”。
这不是八点档长寿剧,这活脱脱就是她的生活!
“你自己很清楚为什么应家容不下你!你唯一的优点就是很有自知之明,不用等我开口赶人!我要孙子我有错吗?媳妇不生孩子,难道要我当神像一样供起来拜,早晚请安外加三餐宵夜?!你以为我想看到你吗?要不是应家不能无后,我根本不用站在这里承受你的冷言冷语!”
凌飞扬看着谩骂的婆婆,仿佛时光回到了过去,那时的她每个月月经来时,婆婆得知后总会很生气,骂人像机关枪扫射,就像现在一样……
范姜红上前安抚。
此时因大分贝的争吵,会客室进来两个人,范姜妈妈和助理小杏。
小杏送进温热的新茶水和甜点。
范姜妈妈顺势接过安抚长辈的任务。
趁此机会,范姜红将凌飞扬暂时带出会客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