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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被围在他怀里动弹不得,听见这话,更不知该如何反应。“你放……放开我……”泪水已经在眼眶中打转。

  自小到大,她还没有受过这种侮辱。

  他倏地依言放开了她,不以为然地耸肩。“只不过是一件小事就哭成这样,以後还怎麽帮我?而然……

  我很满意你昨天的表现……不过,看来我得好好考虑这项交易是不是值得。”说完,竟认真地思考起来。

  “你不能这麽封我!”她呼喊出声,语气是哽咽的。

  要是让人知道她新婚第一天就被休了,而且是被这种粗鲁无礼的莽夫所休,那她娘、一干亲友会怎麽看她?

  往後……还有何颜面活下去?她紧咬住下唇,泪眼婆娑。一颗心,顿时傍徨无依。

  “嘿、嘿!”见她紧咬住的唇渗出了血丝,他不禁心中一紧,唤住了她。“我只不过是说要考虑而已,又没当真要把你送回去,你别这样行不行?”

  女人怎麽会这样麻烦呢?当初,他只想到娶妻的好处,却没想到竟也会给他带来麻烦!

  听他这话,她才稍稍安下了心。但仍有些不敢肯定。“你是说……不会把我休了?”

  “是——”他拉长声音,翻了个白眼。“好啦好啦,我转过身去,你快些穿上衣裳得了。”没办法,只能顺著她了。

  他一转身,她便以最快的速度整好衣裳,使劲扯下染上点点腥红的手帕,不想让他看见。

  “好了没啊,这么——久——”他转过身子,正好瞧见她手上的巾帕。

  “你拿这干什么?”

  她倏地将手背在身後,霎时间红了双耳。“我……想拿去洗……”

  “开什么玩笑!”他一个箭步上前搂住她,将长臂绕到她身後抢过她手中的巾帕。“这是做丈夫的战利品,哪有让你洗掉的道理!”说完,很自然地将巾帕收入衣内。

  这人真的很野蛮!这是她对他唯一的想法。

  “对了,你会不会做针线活儿?”他没头没脑地问了句。

  “会一些。”其实是她不想自夸,她刺绣、做衣裳的功夫可是一流的。

  “那好,我有好些衣服都破了。”他想了想。“不过今天不教你补。待会儿你就跟著我到市集去,我得卖些毛皮。”他嘟囔著。“娶你回来几乎把我的积蓄都花光了,若是不趁冬天来临前多打些野兽,恐怕连生活都会有问题。”

  她委屈地斜瞥了他一眼,低垂下头,眼角还微闪著泪光。

  我又何尝愿意呢?她一阵心酸。要不是为了那五十两,也许我早己遁入空门,又何须在此接受这蛮夫的侮辱。

  没察觉到她的不对,柳彦仍兴致勃勃地道:“待会儿我介绍你给大家认识认识,往後要是我不在家的时候,你可以替我把兽皮、肉乾拿下山去卖些钱回来,省得我来来回回的跑。”

  “你……会常常不在家吗?”她没想到还要一个人待在这山中小屋。

  “哦,一年大概有两、三个月吧!”他自顾自地说下去。 「你知道的,冬天鸟兽不常出没,要是捕不到野兽,我们就无法生活了,所以我得趁春夏之际往深山多打些猎物,才能过个暖冬啊。到时你一个人——”

  他突然发觉她脸色不太对。“你——该不是舍不得我吧?”唇角勾起了一抹微笑。

  “不是的!”她急忙否认。话一出口,才发觉她的态度有可能惹怒了他,连忙又解释著。“不,我的意思是……”

  想也不是。他耸了耸肩,对她的强烈否认倒没有生气。只不过,有些失望罢了。一个人在山里过惯了,有人想念总是好的。

  “我……夫君……”她仍慌乱得不知如何是好。

  他摆摆手。“不是就算了,说这么多干么。” 一句话就让她安静下来。“还有以後别再那样叫我。”他瞧著她。“叫我柳彦得了。”

  “是……柳……郎……”对丈夫连名带姓的叫是不敬的。

  他一抚额头。“好啦,随便你了。”

  “柳郎……你等等我。”她紧跟在他身後,踩著碎步前进。

  这下山的路实在是崎岖难行,才走没多久,她已经脚软手麻,再怎么也走不动了。

  他扛著一捆皮毛回过头来,表情极为不耐。“依你这个走法,我看天黑了也到不了市集。”

  要是这回赶不上市集,他可得亏损好大一笔钱呢!

  市集里的毛皮价格卖得好,所以他总等到每月十五有市集时才将毛皮带下山来卖。这回他把钱全花在她身上了,所以非得在这次卖了毛皮才有钱过活。若是去晚了,他只能赔本将毛皮卖给镇里出了名的铁公鸡李大户了。

  “对……不起……”她垂著肩膀,神情颇为沮丧。

  她并不是不想走,而是实在走不动了。自小到大,她从没走过这么远的路,而且还是山路,低头看看自己已然磨破的绣花鞋。这教她如何走得快呢?

  “手上的包袱给我。”他走近她,对她伸出一手。帮她减轻负担,这样应该会走得快些吧!

  她依言交出了包袱,身形有些不稳地攀住了他的臂膀。

  他看了她一眼,有些惊异她反常的举动。“嘿,该不会是想要我背你吧?”他开玩笑似地问了句。引得她像碰著了火似地缩回手。

  “不……不是的……我自己会走。”忍著脚下如火烧般的灼痛,她咬紧了牙回答。

  “那就走吧!”说完,再度迈开大步往前走去。才走没几步,竟听见身後传来一阵哀嚎,他连忙回头,他的妻子已经跌坐在地上,面上惨无血色。

  “你怎么了?”他丢下毛皮,蹲到她身边关心地问著。

  “我的脚……”她强忍著痛,冷汗直冒。

  “脚?我看看。”他将她的右脚放到白己膝上,剥下她的绣鞋。

  真是惨不忍睹!原来一双嫩如笋尖的小脚上,现在已是伤痕累累、鲜血淋漓,上面有许多磨破的水泡,还有被石子擦伤的痕迹。他急忙又抬起她的左脚,褪下绣鞋一看——也是同样凄惨!

  “为什么下早说?”他抬头,以责备的话气对她。

  “我……怕你下高兴……”她边回答,还边设法把被他撩起的衣裙推回原位。再怎么说,一个女人家是不该让人看见身子的。

  “别乱动!”他生气地捉开她的手。“我是豺狼虎豹还是什么的?一双脚都弄成这样还不说!?你以为我是什麽样的人?”

  “对不起……”

  “别跟我说对不起!”他生气地大吼,猛地站起身来四处乱转。

  该说对不起的是他!他内疚地自责著。是他没留意到她的情况,先前她老是走走停停的,他就早该注意了,更糟的是,他竟忘了她曾是裹过小脚的。当然无法和一般人一样跋山涉水。都怪他!

  “柳郎……你别生气,我还可以走的。”不知何时,她又套上了绣鞋,自己站了起来。这回,她一滴眼泪都没掉。

  他皱起了眉头。她当他是什么?毒蛇猛兽吗?还是他真的对她太凶了?

  “我没在生气。”他叹了口气,走到她面前,然後背对她缓缓蹲下身子道“上来吧,我背你。”

  等了许久不见反应,他回过头看著不知所措的她。“你还在等什么?”

  她仍犹豫著。

  “再不上来,我就把你一个人丢在山上!”

  这才让她乖乖听话。

  她柔软纤细的身子在他身上一点也不成为负担。太瘦了,他这么想著。不过瘦归瘦,该有的还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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