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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页

 

  先前他也嘱咐过凤儿去找来当初那名喜婆,可她八成已被收买,坚持不肯作证。

  “下次见到他,我再好好谢谢他。”对她有恩之人,她都不会忘记。

  两人别后重逢,有说不完的话、诉不完的情。

  回到庄子后,文咏菁彻底将自己从头到脚刷洗干净,在吃了一顿饱饭后,与左之镇双双滚到床榻去。

  遭受了这场无妄之灾,两人用身子互相抚慰着这些日子来所受的苦。

  他狂烈的索要着她,她也热切的迎合着他,仿佛恨不得与他融合在一起,以后再也不分开。

  在这一刻她的心灵和身子再也毫无保留,完完全全的让他占有。

  官成彰被拘来公堂,左之镇与文咏菁也被请来了,看热闹的民众也聚集而来,想要看看事情会怎么发展。

  “草民是一时胡涂,听信了小女兰兰的话,误以为真是善善使了卑鄙手段,才害得她被迫嫁给林秀才,草民才让小妾来指证她,求大人明查,草民原先真是不知情。”官成彰将事情全推给了女儿。

  左之镇的眼里闪过一道寒芒,冷冷一笑道:“蔡大人,我昨日遇到一人,他说有关于官成彰之事,想求见大人亲自上禀。”那人是他昨天带着石大夫赶回来时所遇上,他是特地等在官府外头拦下他。

  “是何人?此刻在何处?”蔡保鑫昨日见了石檀明之后,听他对左之镇的夫人极是推崇,连带的看左之镇也顺眼起来。

  “他人就在外头,至于他是何人,还请蔡大人亲自查问便知。”

  “带他进来。”蔡保鑫下令。

  一名五、六十岁的老者被带上公堂,他瘸了一条腿,拄着拐杖,走得一跛一跛的,跪在堂下。

  “堂下所跪何人?”

  “小人原是在官老爷府里头做事,后因不愿将女儿献给官老爷为妾,惹怒了官老爷,被杖打到残了一腿,给赶出了官家。”

  蔡保鑫询问:“你有何事要禀告本府?”

  “大人容禀,小人被打残后无法再干活,只能以行乞为生,前阵子有一日,小人行乞到乐平侯府附近,偶然间见到官老爷和已出嫁的六小姐从侯府内走出来,官老爷脸上还笑得乐呵呵的,通常官老爷只有在得了银子才会那样笑。小人因腿被打残,对官老爷心有怨恨,但小人身分低微,又不能如何,只得退到一旁避让,却听见官老爷正对与他同行的六小姐说了几句话,当时小人心里很震惊。”

  “他们说了什么话?”蔡保鑫好奇的问。

  老者将当时官家父女俩的对话如实转述——

  “这侯爷也不是什么好人,竟然如此算计自己的弟媳,不过这不关咱们的事,咱们钱都拿了,他既然要你将善善告进官府,你就壮着胆子去做吧。”

  “可当初分明就是我对善善下了药,这是要如何告她?”

  “你不是最会颠倒是非了吗?你就把你做的那些事全都赖到她头上不就得了。”

  “要是她反驳呢?”

  “那咱们就做到让她无从反驳为止。侯爷可是说了,事成之后还会再给咱们两千两银子,你可得把事情给我办妥了。”

  这番话可把看热闹的民众给吓到了,众人没有想到这件事竟然还牵扯上了乐平侯。

  做兄长的竟如此诬陷弟媳,这活生生的手兄相残就呈现在他们眼前哪。

  顿时百姓们全沸腾了,议论得更加热络。

  蔡保鑫不得不拍惊堂木喝止,“肃静!”接着他看向跪在堂下的官成彰。“官成彰,你有何话要说?”

  “绝无此事,草民是冤枉的,这该死的奴才犯了错被草民打残了脚,怨恨于我,才如此诬陷我,请大人明查!”官成彰大声喊冤。

  老者不甘被冤,急忙再出声禀道:“大人,那日除了小人之外,两名同小人一起行乞的同伴也听见了,且当时杨员外家的轿子就停在附近,轿子里坐着的是杨老夫人,先前杨老夫人看见我们在路旁行乞,还心慈的派人打赏了银子,因此这事小人记得很清楚,那时官老爷同六小姐说着话时,经过了杨老夫人的轿子,说不得杨老夫人也听到了几句,大人不妨传杨老夫人来问问,就可证明小人所说句句属实。”

  蔡保鑫着即传唤人证前来,所幸杨老夫人就住在玉穗城里,衙役很快就将人带来。

  杨老夫人听完蔡保鑫的问话之后,细细回想了须臾,记起确有此事,但她并未完整听见官成彰父女俩的对话,只将所听到的说了出来。“当时民妇听到那人说,咱们钱都拿了,他既然要你将善善告进官府,你就壮着胆子去做吧。”

  这话无疑证明老者所说无误,官成彰再无从狡辩,只得认了罪。“这件事全是乐平侯强逼草民,草民这么做也是不得已,求大人开恩。”

  “你还想狡辩,为了贪财,你枉顾父女之情,不惜诬陷亲生女儿,简直枉为人父,禽兽不如,本府判你六年刑罚,来人,将他押下去!”

  官成彰被拖下去时,一路哭号着求饶,看见一旁的官善善还想扑过去。“善善,你救救爹,爹以后把所有的财产都留给你,你快求大人别将我关起来……”

  左之镇护着妻子,冷着嗓音道:“你现在知道怕了?已经迟了。”

  两名衙役没再耽搁,很快将官成彰给拖走。

  蔡保鑫再派人传唤乐平侯前来。

  公堂上,蔡保鑫等了好半天,乐平侯左之佑这才姗姗而来。

  他一来到公堂上,蔡保鑫也不与他寒暄客套,抬手一拍惊堂木,质问:“乐平侯,官成彰已承认是你收买他们父女,诬告官善善,你可认罪?”

  左之佑神色倨傲。“认又如何,不认又如何?”

  他先前为拿回那块盐地,已与弟弟撕破脸,正打算不择手段强行夺回时,却发现他竟找来乔守仪、秦奉与南元照等人合作,这三人大有来头,不是他得罪得起,不得不作罢。

  但他一直记恨弟弟夫妇俩当初辱骂他的那些话,伺机想要报复,那日在得知官善善与官兰兰之事后,他认为大有可为,因此才教唆官兰兰状告官善善,意欲打击两人,离间他们夫妻。

  此事是由官家出面,理应不会牵扯到他,不想官成彰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仅没有办好事,还泄露了他的身分,他不禁在心里狠狠咒骂官成彰。

  见他如此傲慢,蔡保鑫厉声训斥,“此案证据确凿,你身为乐平侯却枉顾兄弟之情,诬陷弟媳,欲离间两人夫妻之情,罪无可恕。”他为官素来只问有罪无罪,不问出身高低,因此也丝毫不给左之佑面子。

  看到这里,左之镇与文咏菁心里都十分佩服这位蔡大人,他果然是不惧强权,断案公正。

  左之佑怒咆,“我可是侯爵,依大炎国律令,要判我入罪,可不是你这小小知府就能作得了主的,此案还得移送朝廷,待皇上命三司查问过后才能裁定。”

  这时一名身穿降红色官袍,年约四十岁左右,身量修长,气度雍容的男子走了进来。“蔡大人不能作主,本官总可以吧,左侯爷。”这人的嗓音透着一股浑厚的威严。

  “乔大人,您怎么来了?”蔡保鑫见到他,赶紧下了公堂迎接,此人乃是镇守通州的巡抚乔守信,玉穗成归通州所辖,是他的顶头上司。

  巡抚乃是奉天子之命镇守一方,几乎可以说是手握实权的诸侯,而乐平侯在名分上虽是侯爵,却无实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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