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宁静的夜晚,沐浴过后的星辰穿着一袭珍珠白的睡裙,披散着微湿的长发,端端正正地坐在书桌前,手中的笔快速地画着草图。
偶尔翻阅资料,唇角却始终微勾着,心里快乐地像藏了一只活泼的小鸟儿,就差没有放声歌唱了。
雪白的纸张上,画笔“沙沙”,勾勒出各种线条,曲线、直线、粗线、细线,由浅入深、细腻勾画着,那些轮廓中有光的影子,还有关于梦想的翅膀。
这时,已经处理好一天的事务,换上舒适睡袍的男人,从二楼的书房出来,直接上楼,倚在门口看她认真勤奋的背影。
过了好一会,看她仍是没有结束的意思,傅珩才伸手敲了敲门,开口催促道,“怎么还不睡?”
“啊,我就快画完了。”她吓了一跳,飞快地半转过身子,扭头看向他,一双眸子闪着光采,比星星还要亮,如瀑般长长的秀发随着她的动作,丝丝轻泄于肩头。
这丫头在搞什么?居然比他还要忙?
傅珩蹙眉,看看墙上的挂钟,提醒道:“已经十二点多了,你明天不用去面试吗?”
“我一会就好了。”清澈的美眸中含满了恳求,望着他,“我明天要把草图交给主管,我想画得好一点儿,你先去睡……好不好?”
他应该不会同意吧!每晚抱着她入睡,似乎已经成了习惯,每天不管有多晚,他都会回来这里,而她,也总是乖乖地躺在床上等他。
现在,让他先去睡?她都觉得自己说得心虚,于是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就在星辰以为他不会同意之前,却听他“嗯”了一声,她飞快地抬起头,发现他已经转身离开了。
星辰吁了口气,继续埋头苦干。
等她终于忙完,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她觉得腰酸背疼,可是心里却是出奇的快活。
她伸了个懒腰,收拾好桌子,然后下楼,轻手轻脚地进了二楼的主卧室。
卧室里开着盏水晶床头灯,柔柔的光,衬着床上闭目熟睡男人英俊的脸庞,似乎睡得很沉。
星辰生怕惊动他,轻轻地脱下拖鞋,从另一侧爬上床。
刚掀开被子的一角,还没睡下就见男人睁开眼睛,躺在枕上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她,“忙完了?”
“嗯。”她赶紧陪着笑脸,声音甜懦懦的:“对不起,吵醒你了。”
“过来。”他示意道。
星辰听话地钻进被子,再钻到他怀里,贴着男人火热的身躯,心中开始暗暗叫苦。
不会吧!万一现在还要再折腾一下,恐怕明天她就真的得迟到了。
正想着,他的唇就印了上来,湿润的舌轻舔着她的唇瓣,挑诱着她开启。
“唔……”他的强势迫使她微微的张开了唇,吻密密地洒了下来。
炙热的大掌已经掬起她胸前的一对娇/ru,轻柔地用指尖刮那敏感顶峰……就在她以为他要继续下去时,他却抱着她侧睡成一个两人都舒服的姿势。
见她躺在怀中仰着头,疑惑地看着自己,傅珩扬眉,伸手拧掉床头灯,低声道:“闭上眼睛,睡觉!”
咦?黑暗中,她看不见他的神情,却听到他说:“再不睡,我就真得让你明天早上起不来了。”
这,算是威胁吗?星辰赶忙闭紧眼睛,察觉他的一只手掌还是放在自己胸前,握着一只柔软丰盈,却只是握着,没有再继续要干嘛的意图。
她不禁松了口气,彻底的放心,很快就在他怀里踏实地睡去。
第二天,她准时来到“嘉露迪”公司,和其他的应征者一样,将自己觉得最满意的设计稿,交给了负责此次甄选的美国人爱玛女士,然后充满期待的等结果。
等待的途中,她去了一趟洗手间,刚进去洗手间,“嘉露迪”的两位女高管就紧跟着进来了,两个女人一边对着镜子补妆,一边聊八卦。
“珍妮弗,最近有没有碰到让你心动的男人?”爱玛笑着问。
来自新加坡的珍妮弗耸耸肩,“现在还有好男人吗?恐怕都死光了吧。”
“不会吧!这样沮丧?”
“亲爱的爱玛,如果你到了我这个年纪,恐怕也会这样想喽!”
“哈哈,真的吗?”
洗手间里的星辰非常不自在,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有点儿偷听的意味,正要推门出去,却突然在她们口中听到了这次甄选的事情,当下留也不是,走也不是,更加尴尬了。
只听珍妮弗一边擦口红,一边间:“对了,这次公司橱窗设计师的人选有眉目了吗?”
爱玛慢条斯理地将粉饼盒盖上,点点头,“有了。”
“是谁?”
“那位从纽约设计学院毕业的陈先生。”珍妮弗好奇道:“WHY?那个叫大卫的娘娘腔?”
爱玛确认地道:“嗯。”
珍妮弗大为疑惑地问:“怎么会是他呢?我记得有一个女孩儿,很有天分,而且她的设计稿让人耳目一新。”
爱玛一挑眉,“哦?是不是那个叫古星辰的女孩。”
珍妮弗连连点头,“对对!就是这个女孩,为什么不用她呢?”
“那是因为咱们的顶头上司芭芭拉女士,昨天专门交待我说,她以前就听说过那个女孩子。”
“是吗?”
“芭芭拉女士有位闺中密友,就是古丽莎小姐,你应该听说过吧?现在可是时尚界的红人。”
“噢,古丽莎小姐啊,她上一任男友好像是位知名模特儿,不过这位古小姐的历任男朋友好像都是帅哥呢!”
“是吗?我只知道她最新的男朋友可大有来头,那才是真正的‘黄金单身汉’。”
“哦?是哪一位啊?”
“就是‘古氏’集团的那位傅先生。”
“哇!是那位总裁符助先生?啧啧,那可要比古小姐的历任男友都帅得多了!”
“没错,这样优秀的男朋友真是令人羡慕啊!”
爱玛感叹之余又将话题扯回来,“所以我那天将这次面试的人选告诉芭芭拉女士,她立即说,那位古星辰小姐,绝对不要用她。”
珍妮弗奇道:“这又是为什么?”
“因为古丽莎小姐曾经告诉过她,那个女孩是他们家从孤儿院收养的。”
“是这样呀,那她们感情岂不是很好?”
爱玛冷笑一声,口吻里带着强烈的轻蔑:“那不见得,有些人品性不良,注定一辈子当不成上等人。”
珍妮弗奇怪地问:“为什么这样讲呢?是那女孩自身有什么问题吗?”
“是的,听丽莎说,那女孩的亲生母亲是个妓女,本来出身就不光彩,但从小就很会骗人,被丽莎一家收养后,他们才发现那孩子不仅爱撒谎,还喜欢偷东西,曾经偷过她妈咪的珠宝,长大后甚至妄想勾引丽莎的哥哥,所以她现在就算回台湾了,丽莎的妈咪,马伦娜女士也绝对不许她回家里居住,就怕她做出什么无耻的事情出来。”
“原来是这样啊!真看不出来,长得那么漂亮,气质又纯净,难怪我们中国有句古话,叫‘人不可貌相’,那位古小姐恐怕也是这样的。”
“Yes!Men cannot be judged by their looks!”
星辰呆呆地站着,站了很久,连那俩位女士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也不知道,她的手紧握成拳状,指甲刺进掌心,带来一阵阵的痛意,心里空荡荡的,一阵一阵的寒意从脚底直往上串躐。
她一直都想要好好的生活,像森林里的小野花一样,藉着阴霾下的一缕微光,顽强的生长着,哪怕没有人爱妣,哪怕自己一再的被遗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