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家少爷是个任性、桀惊、坏脾气的家伙,有着鲜明的性格,他和欧玺两人互相忍受着对方的幼稚、可笑和各种离谱行径,相看两厌却又总是志同道合地做着放浪形骇、寻欢作乐的荒唐事,例如一齐泡妞、赌钱、欣赏恐怖片、做各种恶作剧。
直到在英国混了好几年后,欧玺回美国进入哈佛法学院深造,古赫泉则辗转了好几个国家治疗腿伤,最后从美国去了瑞士,这才结束了两人的一段“孽缘”。
在欧玺眼里,傅珩很能干,年纪轻轻就替古少爷打理庞大的资产,学业完成后又回到台湾撑起大厦将倾的“古氏”,他还很忠诚,从来没想过取而代之。以他的实力,欧玺想不明白他还在顾虑什么,如果换了自己,早把古赫泉那家伙甩一边凉快去了。
最令欧玺这个长年游走于法律边缘的家伙汗颜的是,他的这个朋友不仅能干、忠心,还很专情,洁身自好到欧玺一度以为他是同性恋。
无论是在国外还是回国后,身边从不缺少诱惑,各种类型的美女,天真活泼的、文静娴淑的、性感妖娆的,其中不乏佼佼者,欧玺卯足了劲地要送作堆,玎是却从没见他动心过。
“眼光也太高了吧,一个都看不上?”弄得欧玺疑神疑鬼地问:“你该不会是爱上古少爷了吧?”
“我对男人没兴趣。”傅珩眼神冰冷地瞟了他一眼,还补了一句:“我的女人在家里,犯不着。”
言下之意,既然家里中美味,何必吃外面的快餐?
“哦,真不是?”欧玺摆明了不信,“那怎么玩了命地给人家做牛做马啊?”
“我和少爷之间很早就达成了一项共识,他助我完成我的梦想,我帮他看好古家的产业,做人要言而有信。”傅珩这样告诉他。
与朋友交,言而有信。
于是这一“看”就是近十年,十年风雨,人事变迁,一早被外界预言绝对撑不过金融危机,看上去总给人一种岌岌可危印象的“古氏”集团,还是没有垮,傅珩功不可没。
究竟是什么样的梦想,足以换得“古氏”安危?
后来欧玺明白弄清楚来龙去脉,只能感叹一句,古赫泉那家伙运气真是他妈的太好了!
也不知道那对在九泉之下的古氏前董事长贤伉俪,生前到底做了多少善事,才换得了一个忠心耿耿的傅珩,来辅佐自家的儿子啊!
第7章(1)
古少爷的运气好,欧大律师运气其实也不算差,那个能让傅珩寝食难安、日思夜想的女人,还真教他给找出来了!
那地方叫“猫眼”,是法国境内最大的地下情色场所,也是位于巴黎的一家地下妓院,那里有很多被从世界各地贩卖来的女孩子,以东欧和南美的居多,在这些女孩被人贩子卖到欧洲某国家的边境上,然后再转卖给这里的妓院老板。
妓院老板会使她们染上毒瘾,经常殴打她们,强迫她们学会跳脱衣舞、钢管舞和艳舞,如果被客人看中就会被迫接客,有时每天多达数十次。
最近那个从加拿大机场弄来的东方女孩,有着出色的容貌,细腻雪白的皮肤,因为气质出众,一到“猫眼”就被老板看中,想将她经过短暂的调教后,送给法国政界的一位要人,以获得更多的利益和特权。
“欧律师,‘猫眼’的老板索菲夫人,为人不仅狠毒还十分嚣张,连警方都不放在眼里,警方想抓她很久了,一直找不到机会,对那里也是一筹莫展。”
帮助欧玺调查情况的俄国侦探提醒道:“那女人在法国黑帮算是势力不小的,您要小心。”
欧玺想了想,给正从台湾十万火急乘坐私人飞机,准备直飞法国的男人打了个电话。
“Fran,他们没给她吸毒,也没逼她接客,估计是想把她当成礼物送给某位政界要人,”
欧玺说:“我正在想办法怎么救她出来,估计有点棘手。”
话筒一端的傅珩,深刻的感到胸口传来的痛楚,彷佛被一把锋利的刀,深深地插入他的心脏。
他闭闭眼睛,沉声对欧玺说:“需要多少钱都可以,只要能尽快把她弄出来。”
“我明白。”欧玺安慰道:“你不要太担心,人暂时还不会有危险。”
夜幕下,飞机开始渐渐在跑道滑行,傅珩握紧手机,薄唇紧抿,一向沉静的俊颜,罩上一层冰霜,纵然心头如陷深渊,亦只能暗自咬紧牙关……
一想到她会被折磨会吃苦,他就心如刀绞。
他的星辰,怎么会落到那样的地方?她回加拿大肯定是想去找她的同学……班廷的妹妹,梅莉,可是怎么会被卖到“猫眼”去?
思来想去,他总是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会不会是被人谋划的呢?如果真是那样……
男人双眼微眯,瞳孔收缩,冷沉的俊容覆上骇人的寒霜,他势必会叫那人悔不当初!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救你,你只能自己救自己。”
每当星辰身处逆境时,就会嘲讽地想起,傅珩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这句话。
他说得真对。
命运之神对她很残酷,总是制造出一个又一个的困境给她,可惜她总是不够坚强,并且缺乏勇气,因此每当面对那些困境时,她除了妥协,还是妥协。
虹姨把她丢在了孤儿院,她等着虹姨来接自己,可是始终没有等到,于是她妥协了,安分守己的去做好孩子。
她到了古家后,任凭她再怎样乖巧听话,也始终无法讨他们的喜欢,她仍是妥协,忍气吞声,只盼息事宁人。
傅珩要胁了她这么些年,她不是他的对手,又是默默地选择妥协。
好了,就在她以为自己终于可以自食其力,开始新生活的时候,虹姨却永远地离开了她。
她伤心欲绝,一次一次地向命运妥协,又得到了些什么?
得到的不过是轻视和污辱。
他明明结婚了,却还要留着她,当个人人唾骂的第三者,星辰一想起来就气得浑身打说走就走,要马不停蹄地离开台湾,离开那个男人,离开这里的一切,再也不要回来。
谁知命运这个坏东西,依然不肯放过她。
她一出加拿大的机场就被坏人盯住,被他们用药粉迷晕后掳走。
迷迷糊糊的醒来,似乎是在一辆车的后车箱里,星辰发现自己被绳子绑着,口中塞着毛巾,整个人动弹不得,随着汽车的颠簸,没多久,她就又晕了过去。
再醒来,就身处这个陌生的房间里。
房间是封闭的,窗户也被封死了,但是满室芬芳,一种不知名的印度香料在屋内弥漫,里面的家俱和摆设都十分的高档,充满了欧洲旧时贵族式的块丽风情。
塞在口中的毛巾已经被拿掉了,捆绑双手的绳子也解开了,但星辰惊惧地发现自己的左脚,却被一根类似拴狗的链子牢牢地拴在床腿。
“Help,Help。”她按撩住满心的恐惧,焦急地用英语大声呼救,怎知立即引来一个像大猩猩的黑人壮汉,他从外面推门进来,恶狠狠地叫她闭嘴,并冲着她挥了挥拳头,然后“砰”地关上门。
就那么一会儿功夫,星辰就注意到,黑人背后的走廊里,恰好走过去好几名身材惹火、金发碧眼的外国女子,从她们曼妙的背影看,有一、两个居然只穿着极曝露的内衣和丁字裤,犹如一丝不挂,却依然在谈笑风生,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