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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不能?难不成要让他们回家,自己去找学堂念书?”

  “不能的原因是他们身形长大,幼稚园的小桌子小椅子已经不适合他们,那些简单可爱的教材也不适合他们,但……把他们放到别的学堂念书,就真是浪费咱们的苦心教导了。

  “所以你们说的郊区荒地就派得上用场了,既然要盖,就要盖大一点的,不但收三到六岁的孩子,还要一路收到十二岁,幼稚园三年、小学四年、中学两年、大学三年,大学里还可以细分专科项目,要参加科考的,要学经营管帐的,要学当老师的……”

  怀青听关关说得兴高采烈,忍不住失笑。她在自打嘴巴,才说不要往里头丢钱,结果小钱不丢,一丢,就丢大笔的,这样一间学堂要盖多大啊,肯定不会比商业区小。不过……没关系,她高兴就好!

  “听起来这个计划有点复杂。”怀丰道。

  “当然复杂,教育是国家大事,如果不用心经营,国家朝廷的人材要从哪里得来?”

  他们一路说一路走进南开城大街,说得正起劲时,关关像被人吓着似的,突然间顿住脚步。

  “怎么啦?”怀青紧张地望向关关,握住她的肩。

  她摇摇头,道:“没事,我看见汪文同往福临酒馆走去,鬼鬼祟祟的,不知道要做什么坏事。”

  听到汪文同三个字,怀丰瞬间眯细了双眼,他对蕥儿的诬蔑还没算帐呢,胆敢趁他们家里没男人摆上那出,是胆子养太肥吗?

  扯起嘴角,一抹狞笑拉上,他眼底滚动着狡狯。“我去看看!”

  “别惹事!”

  关关想拽住怀丰,现在他是县太爷,身分惹眼,万一气极行事不慎,容易被说嘴,他们好不容易建立的名声可就毁了。没想到怀丰动作敏捷,一溜烟跑进酒馆,进门前,还回头冲关关调皮挤眉。

  关关望向怀青,“我们也进去吗?”

  她不想见那个猥琐男人,但有需要的话……团结力量大,这道理她明白的。

  “不必,怀丰机警得很,他不是个莽撞性子,我们先回家。”

  怀青伸过手,握住她的掌心,一股温暖顺势窜入她的知觉里,关关笑开,心头微荡……

  “好,我们回家!”她仰起头轻轻一点,又撞见他那个教人别不开眼的明媚笑脸。

  第二十二章 邻里闲话(1)

  汪文同跨入福临酒馆后,熟门熟路地往楼上走去,他满脸怏怏,像是被谁招惹似的。

  怀丰尾随在后,在楼梯口转弯处,发现他进入左边第三个房间。

  已过用饭时间,楼上几乎没有客人,他放轻脚步,一名穿着小二服饰的年轻男子拿着托盘从那间屋子里走出来,显然是刚刚把酒菜送进去。

  所以那屋子有人比汪文同更早在里面?

  小二看见怀丰,直觉要出声招呼,他摇摇头,从怀里掏出一块银角子递给小二,低声道:“我来找人,你不必招呼。”

  小二点点头,乖觉退下。

  怀丰轻手轻脚走到那间屋子门边,发现小二没把门给关紧密,一道小缝隙,恰恰让怀丰从外头望见里面的汪文同和一名女子,那女子……有些眼熟。

  “玉珂,你家主子是怎么回事,收下我的簪子,却那么久都没有给个准信,我到底能不能够上方家去闹。”才刚坐下,汪文同便急不可耐的开口。

  “那件事出了点差错,计策不能再用。”

  玉珂不满他的态度,但眼下不能不缓下口气,安抚对方,他是小姐要用的棋子,不能丢了,何况汪文同一看就是个坏胚子,万一他使坏,把小姐给闹出来,事情就大了!

  “什么?不能用!那我的簪子呢?你家小姐就这样吞了吗?”

  又不是多大的钱,值得他一说再说,玉珂皱眉,满脸鄙视,口气里免不了带上不屑。“你就别心心念念那支簪子了,放心,我家小姐不会贪那点小东西,何况簪子已经交到方蕥儿手里。”

  “既然如此,我为什么不能上方家闹,把私相授受之事吵出来?”

  “就说出了差错,方家两位爷已经知道东西是我家小姐送出去的。”他一闹,不等于告诉别人,小姐与他合谋?

  “你家小姐是怎么办事的,现在倒好,反成了我偷鸡不着蚀把米,要知道,那簪子可是我花不少银子买的。”

  他爹本就吝啬得很,自从他上回闹过事后,爹更是一口气把他的月银给减掉一半,逼得他不能常往外跑,日子已经够难过了,现在又赔上一支簪子,叫他怎能不火大。

  玉珂耐不住了,冷笑道:“汪公子这话拿去唬别人吧,你以为我家小姐看不出那是什么货色?”

  这事得怪小姐心急,以前的小姐多沉得住气,没得万全计划绝不出手,不然沈家也不至于直到最近才发现小姐动的手脚。

  这几年来,小姐性子真是变了,变得焦躁、易怒、多疑,几句挑拨便让她失了心志,尤其住进方家后,没有她们在身边劝着,更加耐不住性子,一次两次便与方蕥儿形同水火。

  这让花隐很紧张,几次向她抱怨,可她人在外面能怎么办?

  其实就算小姐把方蕥儿惹毛也无所谓,小姐本就有意思让方大人发觉方蕥儿有多任性,到时小姐再吹吹风,鼓吹他们把人给嫁出去也就是了。

  没想到邵关关狗拿耗子,居然教会方蕥儿在明面上与小姐相处甚欢,暗地里说话却夹棍带枪,小姐现在的脾气哪禁得起这个?她怎能不想尽办法,将人铲除?

  没想到无意间,小姐在邻居大婶嘴里听见汪文同和方蕥儿这段公案,小姐便让她和汪文同联络上。

  汪文同被“南海珍珠”叮得满头包,心里却依然念着那两个小贱人,他脑子有限,想来想去也就那几招,于是换汤不换药,透过小姐的手把簪子送到方蕥儿手里。

  本想这样一来,人证物证俱在,就算方云青兄弟维护方蕥儿,不让她嫁给汪文同,但也会为着她的名声,早早选个人,把妹妹远嫁出门,到时候小姐只要专心对付邵关关即可。

  却没想到邵关关的临时介入,让计划生变,汪文同在这时找上门,只会拉小姐下水,成不了事。

  看见玉珂嘴角的冷笑,本就气恼谷嘉华的汪文同更火大了,他怒拍桌面大叫:“所以呢,就这样算了?!当初是你找上我的,可不是我挑的头,倘若到最后成不了事,我就到县太爷跟前把你们主仆给告上。”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玉珂气得鼻翼微微翕动,招惹上这种男人比踩上狗屎更令人作恶,可这会儿还真甩不掉了。

  “威胁又怎样,当初是你信誓旦旦,说一定能帮我把方蕥儿和邵关关给弄上手,现在又来反悔,行!了不起拚个玉石俱焚,我得不了好,你家小姐也别想在方大人跟前装贤德。”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过去几个月,他想尽办法亦无从下手、一亲芳泽,搞得他睡不香、吃不好,夜里在娘儿们身上使劲儿,却满脑子想着那两个丫头的容貌,越想心越痒,恨不得把她们给吞了。

  要不是爹娘劝着民不与官斗,动了知府和县太爷的家人,哪能有命留下?他才强抑下欲念,后来买进一个清倌,那清倌有几分方蕥儿的俏模样,他夜夜把那清倌给整治得下不了床,方稍稍平息那股子欲求不满。

  却不料这丫头出现,还告诉他:“你放心,那两个丫头不是方云青的血缘至亲,他们只是方家的奴婢,想要两个奴才,算得上什么事?我们家小姐,可是要当方大人妻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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