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她!无法抗拒的欲望在他身上窜流,她的每一个呻吟、每一个娇喘、每一个举动,都足以令他完全地崩溃。他没有料到,光是一个,竟然会让他失去自制。她令他迷惑,让他发狂似地想彻底拥有她。
“玉儿——”他低吼,一手扯开她的衣襟,要求着她的同意。
他要她完全清醒地属于他,他要带给她所有的欢愉,让她只记得他是她的全部,让她只属于他。
“唔——”她呻吟出声,声音却是微弱的。
他的唇吻上她胸前的蓓蕾,一路往下,逗弄着、舔吮着,为的是要带给她一个女人所能享受到的极乐。
然而,出乎意料的,她却没有太大的反应。
不!
应该说,她没有任何反应!
“玉儿?”他一震,紧拥住她,吻着她柔润的樱唇。然而,她却未曾像先前那样回吻他。“玉儿,你怎么了?”他捧住她的颊,却发现她紧闭着双眼,唇边还带着一抹满足、安详的微笑。
他这才发现,她竟然——
睡着了!
第五章
真是好极了!
瞪着眼前这熟睡得不省人事的女人,他的男性自尊几乎彻底被摧毁!
她竟然可以在与他缠绵的时刻睡着?!而且还开始打呼!
他一蹶不振地倒向床榻,顺手拉起软被替她盖上。为的是怕她着凉,也怕自己禁不住诱惑。而她,却浑然不觉地抱住软被翻了个身,像只小猫似地窝进他的怀里。
这让他简直哭笑不得。
高涨的情欲尚未消褪,他却得扮起她的保母来了?事实上,若不是她“及时”睡去,此刻他早已铸下大错。
望着怀中无瑕的睡颜,混乱,是此刻唯一能形容他心情的字眼。他将她放回床榻,起身穿好衣物,让自己远离她的诱惑。
事情是怎么发展到这样的境地?老天!他几乎要了她,一个他根本不清楚来历的奇怪女人!若换作是在平时,此刻他早已有多远走多远——不,若换作是平时,向来理智的他根本不可能让这种事发生!但自从遇见她之后,一切全乱了。
他应该离开,趁她还未清醒之前。
否则,当她醒来,他不知会面对什么样的情况?她会缠着他、要他娶她?天,直到这一刻他才发现,原来他比他的任何一个兄弟更不想要女人的负累。不!应该说,他完全不想面对任何关系的束缚!即使他一点儿也不讨厌她,甚至,比他所愿承认的还要喜欢她。
幸好,她及时睡着。幸好,一切都还采得及。
他倏地起身。
“唔——”她翻了个身。“唐逸扬——”
他的心猛地一紧。
她——醒了?!
只见她仍然闭着双眼,脸上的神情像是在作着什么美梦,他的心跳不由得漏了半拍。她……在睡梦中唤他的名字!他忍不住想靠近她,却迅速阻止自己。
不行!他不能再踏错一步。
他要离开的决定是对的。不容否认,他喜欢她,而且几乎无法抗拒她所带来的吸引和诱惑。但另一方面,他却不可能给她任何承诺。
那么他若继续留在她身边,只会害了她。
让自己远离床榻,他找到了笔墨,坐在桌前留了张字条给她。他是有要事在身,不得不先离开,不是……丢下她不管。他这样安慰自己。而且他们只不过是萍水逢,恰好都要到太原去了。
至于他们之间发生的……误会,既然她看过他的裸身,他也看过她的,那……应该就算是扯平了吧?!
再看了眼自己写的宇条,确定没有太大的问题后,他将字条留在桌上,用一袋银子压住。他已经将事情交代清楚,还把身上几乎所有的银两都留给她,这样……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了吧?
不再多想,他起身走向房门。临出门前,忍不住又转身看了她一眼,然后才将门轻轻地关上。
“客官,您一个人出门?那……”里头那位小公子呢?”店小二拉着白马,将缰绳交给这一身白衣的客人。
唐逸扬没回答他的话,只是接过马缰,然后交给店小二一锭银子。“我有要事必须先行赶路。在她——我的同伴还没醒来之前,记住,不许让任何人进去打扰她,包括你在内。明白了没?”
“明白了、明白了!”望着手上白花花的银子,店小二再明白不过。
“还有,替她雇辆安全的马车,看她想上哪儿,就送她上哪儿。”他又补上一锭银子。“要是她有任何闪失,我唯你是问!”
“客官放心,小的一定照您的吩咐去做!”只要有银子,什么事都好办。
唐逸扬点点头,纵身上马。“喝!”两脚朝马腹一夹,就要上路。
然而,“踏雪”却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踏雪’?”唐逸扬一惊。这是怎么回事?“上路了!咱们还得至太原和二哥会合啊!”
马儿昂头嘶鸣,脚下却一动也不肯动。
“该死的!‘踏雪’你不认得自己的主人了吗?”唐逸扬拉了拉马缰,马儿是动了,却是往客栈里走去。
“店小二!你们该死地喂它吃了些什么?”
“客官,我们没喂什么不该喂的啊!”店小二忍不住开口。“您的马看起来……好像是在找那位小公子……”
唐逸扬一愣。
“你在找她?!”他问自己的马,双眼陡地大睁。“没有她你不肯走?”
马儿再度嘶鸣。
他几乎不敢相信,他的坐骑竟然不认他这个主人,还非得等苏玉儿出现才肯离开?!她是什么时候跟它培养了感情的?甚至胜过他这个主人?
老天!她究竟在他们身上下了什么魔咒?竟连人带马全被她迷惑了?!
他勒住马缰。“最后一次,你走不走?”他不明白,“踏雪”向来极有灵性,更与他心意相通,从不曾违背过他的命令,但现在却为何因她而不肯离开?
马儿固执地摇头。
该死!唐逸扬翻身下马。“小二!你们的马厩在哪儿?”
“前……前面就是了。”店小二指着右前方不远处。
唐逸扬将身上最后一锭银子给他。“给我一匹跑得够快的马。”
“是!小的正好有匹上好的黑马,毛色黑得发亮,跑得又快又好,我这就去替您牵来,您一定会——”
“算了!我自己去就行了!”唐逸扬摆摆手,等他牵;来,再听他哕唆几句,还不如他自己去牵来得快。
“客官,那……您这匹马怎么办?”拿着第三锭银子,店小二开心得两眼发亮。说来还真要感激这匹马,让他平白又多赚了银子。
“要怎样都随便你!”他气结,头也不回地往马厩走去。这算什么?连主人都不认,这马要来又有何用?”
说是这么说,但他知道,就算不理它,它自个儿也认得回家的路。
“客官,您好走啊!”店小二在后头挥手,目送金主离去。
不多时,一匹黑马载着一个人自马厩冲出,疾驰而去。
“踏雪”嘶鸣。
“你叫——‘踏雪’是吗?”店小二拍拍白马。“放心吧,我不会真的宰了你。”他摇摇头。“这年头,连马都比人有情有义得多了。我知道,你家主人想对那小公子始乱终弃对吧?啧啧啧!就算我也不是很赞成男人和男人……可再怎么说,也不能这样无情无义,你说对吧?可怜那小公子生得俊秀、年纪又轻,八成是被骗了!幸好你肯留下,否则等他醒来,真不知要有多伤心喔——”说着,他又拍了拍马头,迳自进店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