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女儿,还有什么东西忘了拿吗?”阮大故问道。
“没有了。”蓦地,阮丹青想起一事,立即转身走到小张面前,摊开手掌,“喂,你说过我只要嫁给他,就有食物和银两可拿,现在我要离开了,快把食物和银两交出来。”
“呃,这……”小张的双眼往左右瞟来瞟去,就是不敢直视她的眼。
当初他确实是这么说过没错,但那全是为了骗她入府,而他不过是个下人,哪能做得了什么主啊?
“喂,这年头什么事都能做,就是不能做吃亏事,你最好快点把答应要给我的银两及食物拿来,否则我马上赏你几拳。”阮丹青在小张面前挥舞着拳头。
“乖女儿,说得好,爹真是以你为荣!”阮大故欣慰地道。
女儿确实得到他的真传,他们身为丐帮中人,什么事都能做,就是不做吃亏的事。
先前见少爷被她揍得那么惨,小张当然不敢小看她的拳头,于是赶紧转过身向律谨求援。
“老爷,少爷和少夫人要离开了,咱们可得给他们一些食物及银两,这才方便他们上路啊!”
律涛一听,气得火冒三丈,“小张,你竟敢出卖主子?还有,她才不是什么少夫人,你别叫得那么顺口!”
小张吓得连忙躲到律谨身后,“少爷,我没有出卖你,我这是帮你啊!往后路上才有得吃喝呀!”照他看,少爷还是快快上路为是。
“帮,帮个屁?你若是真要帮我,就不会躲在我爹身后了!”该死,若不是他此刻被人架住,肯定冲向前去揍那个小子个几拳。
像这种办事不牢靠,害他娶到一个恶婆娘,此刻还出卖主子的下人,真是不要也罢。
“喔,需要盘缠和路上应急的食物是吧?这是应该的啊。”律谨连忙吩咐仆佣取来一大笔银两以及数大袋的食物和茶水交给乞丐们。
阮丹青见一下子就拿到这么多的银两及食物,不禁笑眯了眼,“呵呵,公公,您真是天下第一的好长辈!往后我一定会替您好好教导律涛的。”
“好好好,就劳你多多操心啦!你们一路上可得多加小心啊。”说完,律谨转过头,看着被人架住的儿子,“涛儿,往后你可千万别给他人带来麻烦啊。”
“爹……”竟然真的要把他交给这群乞丐?不会吧!律涛简直不敢相信,也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好了,既然东西都拿了,咱们走吧!”
阮丹青一声令下,所有人立即施展轻功,跃出律宅的围墙。
见他们施展上乘的轻功离去,律谨不由得赞叹,“好轻功!”期待日后儿子也能和他们一样厉害。
律涛就这么被人一左一右抓着胳臂,翻过围墙离开。
“不……爹……救命啊……”他的求救声越来越远,最后再也听不见。
小张心中暗自为少爷祈祷,希望他在外头一切平安,千万别被那只母老虎打死,要是日后真的不幸有个万一,他也会每日为少爷祭拜的。
***
离开了县城,一行人朝山林奔去,之后,待夕阳西下,阮大故便下令在林子里休憩一晚。
一直被架着的律涛终于被放下,而他却是累得怎么也站不直身子,弯着身喘气吁吁。
“喂,你怎么那么没用啊,才这么一点路,你就喘成这样。”阮丹青忍不住向前拍了他一下。
被她这么突如其来的一拍,没站稳的律涛就这么往前跌去,摔得满脸泥土。
“哇,你还真是不中用,一拍就倒。”阮丹青皱眉看着他趴在地上的狼狈模样。
闻言,律涛气得连忙跳起来,“我才不是不中用,只是外出时向来乘轿,而你究竟是不是女人啊?怎么力气那么大?”
听到他说外出都乘轿这种话,阮丹青眼里的轻蔑更深,“哼,就说你不中用了,还死不肯承认。”
“我……我哪一点不中用来着?”该死,这女人非要跟他吵架吗?
“外出只会乘轿的男人,就跟废材没两样。对了,你不是说今天没揍我,就不叫律涛吗?我看往后就叫你废材好了。”她笑眯了眼,故意指着他这么说。
“我才不是废材!往后你也不许这么叫我!”律涛气得就要扬起手往她脸上挥去,但他才刚做出动作,下一瞬间就又跌回地面上。
不晓得何时已出手的阮丹青,冷眼睨着地上的他,“胆敢动手打女人的男人,比废材还不如。”
她昨晚肯定是醉得胡涂了,竟然会和这种烂男人成了夫妻,照她看,要将他训练成为配得上她的男人,可比登天还难呀!
“你……”虽然知道自己理亏在先,但是律涛怎么也不愿向她低头。
“好了,你晚上若是不想饿肚子,就快去林子里找些东西吃。”一旦入夜,他要找到吃的机会更低。
“找东西吃?我爹不是给了我不少食物?”他一脸茫然。
阮丹青直接给他头颅一拳,“谁说那些食物全都是要给你吃的啊?没看到我们这里这么多人吗?每个人分一点就没了,而我们还要许多路要赶,也得留一些改天吃,这道理你都不懂吗?真是个彻头彻尾的窝囊废。”
“喂,不许再叫我窝囊废,而我也不想跟你在一起。”律涛站起身,拍去身上泥土,往县城走去。“从现在开始,你过你的乞丐婆生活,我过我的富家公子哥儿生活,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永不往来。”
“哼,想走?门都没有!”阮丹青立即伸手点住他身上几个穴道。
律涛忽然间再也动不了,吓得连忙大喊,“喂,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快让我恢复正常!”
这乞丐婆不但粗暴,还使出妖术,实在是太可怕了!
第2章(1)
阮丹青冷冷的瞪着他,“我最讨厌那种做事拖拖拉拉,又死不认帐的男人,你就站在这里给我好好反省,别以为这世上每个人都会买你的帐。”说完,她直接往林子里走去,就这么把他丢在那儿。
“喂,你快让我恢复正常……你别假装没听到,快让我能够行动,你听到没有?”律涛不断大喊,然而阮丹青仍继续往前走,连理都不理他。
乞丐们有人拣来枯枝,燃起火堆,让大伙儿围绕在火堆旁取暖,有人将律谨所给的食物自袋里取出,分给同伴们,而在林中抓到猎物的人则以最快的速度将猎物的皮剥去,插上树枝,置于火堆上烧烤。
之后,气还没消的阮丹青径自在父亲身旁坐下,一见他人递来食物,立即伸手接过,张口就吃。
“呃……女儿啊,你打算把他一个人丢在那里吗?”阮大故转头看了眼离火堆有些远的律涛。
“爹,你想干嘛?该不会是看他可怜,要我放了他吧?”阮丹青以凌厉的眼神一瞪,吓得阮大故连忙否认。
“没,我没这么说,只是把他一人丢在那里,入夜后气温降得快,蚊虫又多,他明儿个一早定会全身被虫咬,搞不好还会受风寒,到时候咱们还得花钱替他请大夫,那岂不麻烦,还是把他带来这儿吧。”
闻言,阮丹青思索了会儿,“唔……爹说得没错,咱们还得赶路,没空照顾病人。”说完,她随即站起身往律涛走去。
一见她走来,律涛立即开口:“哼,现在你想要我饶了你吗?门都没有,除非你向我下跪……”
不待他把话说完,阮丹青便瞪了他一眼,“呸!谁要向你下跪求饶,要不是咱们还有许多路要赶,不希望你受风寒,我才懒得理你。”说罢,她便揪着他的衣襟,拉着他往火堆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