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烫口,慢慢吃啊!”
“小姐,谢谢你啊!”
“呵,不必跟我客气,吃饱一点,若是吃不够,再跟我说喔!”阮丹青亲切地对每个人这么道。
这时,小狗子说过的话,开始在律涛脑海中回响。
小姐不但人美,心地善良,又温柔体贴……像你这种不懂得小姐好的人,怎么会是小姐的丈夫啊?
瞧见站在原地不动的律涛,阮丹青立即伸手唤他,“喂,你还呆愣的站在那里做什么?快过来呀!”
“喔。”听见她的唤声,律涛这才回过神来,迈开步伐往她走去。
“来,这是你的。”阮丹青将一只装满了汤的木碗递给他。
律涛伸手接过,“那你的呢?”
“我的在这里。”她笑了笑,将一个缺了一角的木碗举起,让他看个仔细。
见她的碗里根本没有什么料,几乎是清汤,而他的碗里满满都是料,律涛立即将手中木碗里的菜倒一半到她的碗中。
“啊?你这是做什么?”阮丹青眨了眨眼,不解的看着他。
“你想饿肚子啊?快吃吧。”他可没忘记她的食量有多大,洞房花烛夜那晚,她可是把一整只鸡和一整条肉都吃光呢!
没想到他竟会这么做,似乎担心她会饿着,阮丹青感到心头暖暖的,不禁笑了,并小声对他说了句,“谢谢。”
听到她向他道谢,律涛显得极为不自在,但也同样小声回答,“不……不客气。”
想不到向来凶巴巴的她竟然会向他道谢,而这种感觉……似乎很不错。胸口填满一种异样的情愫,但他并不觉得讨厌。
两人就这么站在一块,不再开口交谈,与众人一同吃着大锅菜。
事实证明,饭菜确实是要大伙儿一起吃才会好吃。
第4章(1)
吃过晚饭,律涛跟着小狗子一起到他所住的小木屋去。
瞧见里头什么也没有,他忍不住皱眉。
“床铺呢?”
“这里哪有这种东西啊?”小狗子白了他一眼,“咱们有遮风避雨的地方可睡就不错了,还妄想睡床铺呢!”
“这……”律涛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以前若是有人敢教他睡地上,他肯定发火,但此刻的他也只能在地面躺下,闭眼休憩。
啊……好想念柔软的炕床与枕头啊!但那些东西对现在的他而言根本是奢侈品。
律涛举起手,透过斜照入屋内的微弱月光,看着掌心里布满了许多大小不一的水泡及破皮伤痕,忍不住暗骂自己真是没用,不过是砍柴及挑水,一双手就变成这样,比女人还不如。
或许正如阮丹青所说的,他实在是个很没用的废材啊!
“可恶!”他忍不住低吼。
“喂,你干嘛啊?”小狗子被他这记吼声吓着。
“没事。”他转过身背对着小狗子,不想让任何人瞧见他此刻不甘心的表情。
“没事就别乱吼嘛!”小狗子瞪着他的背抱怨道。
律涛闭上眼,疲惫感随即袭来,让他很快的入眠。
一会儿后,一道身影以不惊醒人的灵巧动作进入小木屋里。
尚未入睡的小狗子一见着来人,本要开口,她却伸出食指置于唇上,要他噤声。
小狗子立即伸手捂住嘴,不敢出声。
阮丹青看着躺在地上,呼吸均匀,看来已经熟睡的律涛,自怀中取出一罐药膏,打开瓶盖,倒出一些药膏在手上,接着轻轻的执起他的手,缓缓在他掌心上涂抹着。
见状,小狗子虽一脸纳闷,但仍听她的话,没发出半点声音来,以免吵醒律涛。
等阮丹青为律涛擦完药,站起身走出小木屋后,小狗子才连忙跟向前,小声地询问。
“小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唔……我也说不出为什么。”阮丹青搔着脸颊道。
“小姐,像他这种男人有什么好啊?”
“也许是因为……我跟他已经是夫妻了吧,所以没办法狠下心不管他。”她微微一笑,在月光下显得极为温柔。
说来她算是个死心眼的女人吧,和她有过肌肤之亲的男人就是她的丈夫,就算对方再怎么没用,只要是她的丈夫,就一辈子都是她的丈夫。
“是喔。”小狗子点点头,不再多问。
“对了,今晚的事,你可千万别告诉他,知不知道?”
“啊,为什么不能告诉他?”小狗子很纳闷。
“别说就是了,这是我们两人之间的秘密,懂不懂?”她双手合十,向他拜托。
“小姐既然都这么说了,那我就什么也不说。”小狗子笑了,用力点头。
“嗯,那你也早点休憩吧!”阮丹青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再看向小木屋一眼,才转身离开。
待小姐离开后,小狗子回到小木屋内,看着熟睡的律涛,噘了噘嘴,怎么也猜不透,这男人究竟哪一点好,竟能让小姐如此死心塌地的对待?
隔日律涛醒来后,小狗子跟着他一同到外头打水洗脸。
“咦?”他看着自个儿的双手。
“怎么了?”小狗子纳闷的看着他。
“我的手好像不太一样……”他反覆看着自己的双手,怎么看都觉得跟昨晚不太一样,伤口好像好了许多,也不再那么疼了。
“是喔。”小狗子低头洗脸,装作什么事也不知情。
小姐交代过的事,无论如何都不能说出来,那是他和小姐之间的秘密。
好一会儿后,律涛才开始洗手、洗脸,接着跟小狗子一同与大伙儿吃早饭。
阮丹青一见到他们,立即招手要他们到她身旁来。
“来,这是我今早跟三师父一起做的馒头,快吃吧!”她各将一个馒头放在他们掌心里。
“谢谢小姐。”小狗子一接过馒头,立即跑到一旁去,不打扰他们。
律涛看着手中热腾腾的馒头,“这是你做的?”
“是啊,大伙儿吃过都说好吃,你快吃吃看。”她笑着催促道,更想看到他讶异的表情。
律涛将馒头撕开,塞入口中嚼着,“嗯……还不错。”
“真的吗?”她笑得开心。
“嗯,真的很好吃。”他从来没想到,原来馒头这么好吃,而且还是出自于她的双手。
她果然什么都会,不管是棋艺、学识、武艺或是厨艺,他都比不上她……再这样下去,别说人们看轻他,连他都会看不起自己了。
不,绝对不行,这种情况非得有所改变才成。
这时,阮大故与阮丹青的六位师父前来,律涛立即向前,神情认真地道:“拜托,请让我拜你们为师。”
“啊?”
“什么?”
“你说的是真的?”
“他是怎么了,转性啦?”
“我看他必定是受到什么刺激才会这样。”
阮丹青一听到律涛这么说,同样也愣住,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话。
真是奇怪,他前一天不是还要死不活的,只不过干一点活儿便心不甘情不愿,今儿个竟主动说要拜他们为师?
有问题,一定有问题,他究竟是怎么了?
“你先说说看,为什么突然改变心意?”阮大故挑眉看着他。
律涛低下头,“我……我不想被人看轻。”尤其是阮丹青,但这句话他是怎么也说不出来。
“喔──难得你也有自觉嘛!”秦政笑着轻点头。
“怎么办,要收他为徒吗?”邵安拧眉道。说实话,他对律涛并没有什么好感。
“没关系,咱们就收他为徒,把毕生所学都教给他吧。”向景倒是相当乐观其成,脸上满是笑意。
“啊?你真的打算这么做?”李达十分讶异。
“嗯,相信我,他只要稍微磨练一下,绝对会让你们满意,绝不后悔收他为徒。”向景笑着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