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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1 页

 

  裴美乐毫不考虑就摇头拒绝,「不,我不要离开他,我要他醒来的第一眼看见的便是我。我要他知道,我从来没离开过。」

  见她意志坚决,福姬太后也不好再劝。

  「好吧,哀家就不勉强妳,不过……」她温柔地抚着她的脸,「累了就在旁边睡一下,千万别逞强,好吗?」

  裴美乐点点头,温顺一笑,「语默知道。」

  ※※※※

  黑暗中,邢天与隐隐约约听到了一点声音,有人说话,有人哭泣,有人不断唤着他的名,那是岑语默的声音。

  知道她安好,他放心了。他知道自己还活着,也知道自己该快点睁开眼睛。可他的眼睛睁不开,他的身体好沈、好重,他的喉咙也犹如着火般灼热。

  他深陷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明明听见了她的声音,却寻不到出口。

  偶尔听见她伤心的啜泣声,他感到心疼,却无力为她做些什么。他深觉懊恼,他多么想回到她身边,从此不再离开她。

  好长一段时间,他都昏昏沉沉,时有意识,时又不省人事。

  失去意识的时间愈久,他就越发现自己不能随心所欲的动,他的身体彷佛不属于他,再也不听使唤。

  他知道不能这么继续下去,他得试着让自己的身体动起来、活过来。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感觉得到自己的指尖末梢。随着感觉得到自己的手脚末端,他拥有意识的时间也变多、变长了。

  四周好寂静,他努力试着抬起眼皮。费了好一番功夫,他渐渐感觉到幽微的光线。循着光线,他终于找到出口,自黑暗中脱身——

  刚睁开眼,他又瞇起了眼睛。

  周围的光线虽不刺眼,但对刚睁眼的他来说还是刺激。他稍稍习惯了下光线,也终于看见自己身在何处。

  这是太医院吧?岑语默那次摔伤腿时,便是住在这房间。

  他想起自己喝了毒药的事,很快便明白自己为何身在太医院。这时,他因昏迷过久而僵化麻木的身体及手脚慢慢有了感觉,他发现自己的手被握着。

  他转动眼珠,瞥见坐在床缘,靠着床柱而睡的岑语默。

  他不确定自己昏迷了多久,但他相信她一直没离开过他。想起她挨了范娇儿一刀,又不眠不休地守在他身边,他虽欢喜,却也揪心不舍。

  端详着她的脸,他看得出来她又瘦了,也是,被范娇儿挟持五日,后又为喝下毒药的他担心受怕,想必她的身心都饱受煎熬吧?

  忖着,他胸口又一紧,发出了低低的闷哼声,「唔……」

  听见声音,裴美乐倏地睁开眼,惊慌及忧心全写在脸上。

  她立刻注视着床上的邢天与,看见他已睁开眼睛时,她瞪大眼眸,难以置信。

  「王爷?」

  邢天与深深注视着她,努力扬起唇角、对着她温柔一笑,艰难而虚弱地喊她,「语默……」

  他醒了?而且叫了她的名字?裴美乐用力的拧了自己的大腿一下,疼得她皱起眉头。这不是梦,他真的醒过来了。

  「王爷!」她喜极而泣,紧紧抓着他的手,「你终于醒了!」说着,她忍不住低声哭了起来。

  见她哭,他充满不舍。「别哭。」

  他气若游丝,可她却清楚的听见他艰难说出的每一个字。

  裴美乐牢牢地抓住他的手,泪如雨下,「好,我不哭,我不哭了……」嘴里说不哭,可却怎么都停不下眼泪。

  「说了不哭,怎么还哭呢?」

  「那是因为我太高兴了,」她泪眼汪汪,「你昏迷了好多天,我怕您从此不再醒来,明知道要心怀希望,可是我……我……」说着,她恨恨地看着他,「我好气您!」

  邢天邢虚弱地说:「为何?」

  「您为什么那么傻?您为什么要喝下毒药?」

  「因为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妳死……我不想看着妳又在我眼前死去,一次……已经够了。」

  「那您就让我眼睁睁看着您在我面前死去吗?」

  她知道自己不该怪他,可是想起他喝下毒药的那一幕,她至今还是心惊。

  裴美乐泪流满面,语气有丝怨怼地说道,「您忍心让我难过?你好狠的心,您好自私。」

  「不是自私,」他蹙起眉头,无奈苦笑,「我身强体壮,总比妳多出一些存活的机会。」

  「如果您死了呢?您不怕死吗?」

  「为妳,死有何惧?没妳,生又何欢?」

  她不舍又气愤地瞪着他,「要是你死了,我也活不成,您知道吗?」

  邢天与太虚弱,稍微缓了一口气才续道,「语默,我只是想替我们争取一点点的机会。」

  这些她都明白,他的用心她比谁都能体会,只是这对她来说真是太煎熬了。低着头,裴美乐不停掉泪,抽抽噎噎地说,这次要不是露儿机灵,在毒药里加水稀释,我们……我们就真的只能在黄泉相聚了……」

  闻言,邢天与恍然。「妳已经知道露儿是我的人?」

  她点头,「我都听露儿说了。」

  他淡淡一笑,「看来这回我得好好的奖赏她……」

  「您怎么奖赏她都行,但绝对不能纳她为妾喔。」她当然知道他不会这么做,故意说这种醋劲十足的话,只是为了闹他。

  邢天与蹙眉一笑,「本王只要一个妳就够……」话未说完,他似乎感到不适,皱起眉头。

  见状,裴美乐忧心问:「怎么?哪里疼吗?」

  「没什么,只是体内还有些热。」

  「您刚醒来,还很虚弱,别说太多话,您先休息一下,我去请高太医来。」说完,她便要起身。

  「不。」邢天与抓住她的手,「有些话,我想跟妳说。」

  「我们以后多得是时间说话。」

  「就是要现在。」他很固执。

  裴美乐笑叹,「好吧,您想跟我说什么?」

  邢天与定定地凝望着她,眼底满是浓情,「语默,我爱妳,哪怕沧海桑田,人事全非也不会改变。」

  听着他这番话,她原已暂歇的眼泪再度溃堤。「我想信,我知道,我、我也好爱您……」

  她靠近他,泪水滴落在他脸颊的同时,深情的唇瓣也已印在他的嘴唇上。

  「谢谢您,谢谢您回到我身边。」

  尾声

  在太医院休养多日后,邢天与回到硕亲王府,再过不久,邢天修自西北返京,随他回来的还有岑君山与岑语浩父子俩。

  得知邢天与中毒几乎丧命,邢天修亲自领着岑君山父子赶赴王府探视他。这是裴美乐成了岑语默后,第一次见到「父亲」。

  岑君山是个武将,性情拘谨严肃,初见时,真的让人有种望而生畏、难以亲近的感觉。但没多久,她便发现他是温暖的慈父。

  他不善言词,但她感觉得出来他是多么疼爱这唯一的女儿。她忍不住想,若当初不是她宿在岑语默身上,岑语默如今应早已化为一抔黄土了,若真如此,爱女心切的岑君山将如何承受丧女之痛?

  原来她的穿越,能为这多人带来希望、带来改变,原来她的存在有如此重大的意义。

  立秋,大审下来,邢天乐被拔其册封头衔,没收其封地,撤其皇藉,眨为庶民,在京城近郊以耕种维生,终生受到监控。

  范汉新及范娇儿父女流放西北,终其一生为奴为婢。至于其他共犯分别流放四方,修筑各项防紫工事各十年或二十年,刑期不因十年一次的大赦而缩减。

  至此,邢天乐的旧势力及残党消灭殆尽,再也不能扰乱国家。

  至于邢天与所纳六名侍妾之父兄,在此次政变谋反之中都未参与,因此她们也都没受牵连,裴美乐才知道邢天与不足没碰过许寻香,就连赵飞红等人也都仍是清白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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