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柳深彻替他鼓掌,“你果然不忙着促进人类的福祉就会死。”
“你不跟谢伊莹接触,一定有鬼!”段怀锐肯定道。
“关你什么事?”
“如果你肯跟她去海外发展,我说不定能沾你的光。”段怀锐在着急这个。
“你还要不要脸?再怎么说,你也是曾在国际刑事组织协助侦察犯罪事件的人,现在竟然要我带你回美国去?”
“帮政府做事既没钱又不能公开,超无聊的,我要的是打入名人圈!”
“我是来这里虚心请教自己的爱情问题该如何解决,你们两个却一直跟我聊别人。”倪令晨真后悔来这浪费时间。
“有什么好请教?爱情就是件破坏自己后再重新建设的事。”柳深彻觉得他实在是大惊小怪。
倪令晨没想到他的状况跟柳深彻说得很符合。
原来,他是在破坏自己一直以来建立的井然有序的世界,好迎接花婕樱的入侵呀?他有所顿悟的点了点头。但接下来他该怎么做呢?
“他是机器人吗?怎么像个傀儡一样没有半点思考能力?”段怀锐诧异。
“跟他在一起的女人真倒楣。”柳深彻也附和。
“喂,都说了不要当作我不在那样的批评我!”倪令晨愠道。
他的世界被她破坏了,那么,他是不是也同时在破坏她的世界,才会让她那么害怕的逃走?还是,她根本就不喜欢他?
一想到这里,倪令晨有些无措了。他无法想象被喜欢的人讨厌的感觉。
这天,因为倪令晨突然的吻,又想到要跟这样完美出色的男人交往,压力大到连连失眠好几天的花婕樱,决定跟范老师结伴去明星艺廊看儿童画作展。
她是为了提振精神才勉强自己走出户外。
上回虽然已经来到门口,却因为那恶心的瘦皮猴打坏了兴致,记得后来她把票送给了素昧平生却挺身救她的倪令晨……
真没想到,他后来会对她很好,还吻了她。想到这,花婕樱不禁脸红了。
之后,明知倪令晨打过电话给她,但她没有勇气接,她不知道他会说什么,会对她说要忘了他的吻吗?还是……
当她因为害怕受伤害而胡思乱想时,他却传来简讯——
如果上次吻了你,让你感到被冒犯的话,请你原谅,但我是真的喜欢你,就算你不喜欢我,也请让我当面跟你道歉。
她不是不喜欢他,只是……她还不够好、不够漂亮、不够体面,她不想让人指着他笑,说他明明是什么型男驯兽师,结果恋人却是个胖子,这会让他失去公信力的。
“你最近睡不好吗?”范老师问她。
“有那么明显?”
“是因美术坊收支一直不平衡的事让你愈来愈烦吗?”
“烦也不是现在才开始的,收支打不平、亏钱的问题之前就有了,它并没有愈来愈烦,而是一直都很烦啊,哈!”
范老师见她竟然还能苦笑应对,不由得心疼,也佩服她的乐观。
两人买了同行八折票后进去画展会场,浏览一幅又一幅的画。
只是,那些画的意境、笔触、色彩、风格等等,全都入不了花婕樱的眼底,她虽是看着一幅幅自己最关心的儿童绘画,但心思却一直在倪令晨身上……他的吻、他说着她手工绘本的好、他对于瘦皮猴的在意表现。
就连耳畔还重复播放着他在公园里跟她说的话。他说他不晓得为什么那个男人舍得放弃她男娶别人,还说如果爱情来了,他是等不及对方瘦下来的……
糟了,她没办法专心,整个心神都被倪令晨给占据了。
不行!她得跳脱出来。
“如果金城武想要你当他女朋友,你会答应吗?”她问范老师。
“什么?当然会啊!”
“可是,他是那么出色完美,当你跟他站在一起,每个人都会说他很迷人,身边的女朋友根本配不上他。你可以承受得了这样的压力吗?”
此时,倪令晨也来到画展会场,他一到入口处就听到熟悉的声音,不禁加快脚步。当他走到转角,就看到花婕樱跟她的朋友正坐在靠墙的长椅上谈话。
“那我就整型啊,整到成为一个绝世大美人!”范老师兴奋的想象。
“对呀,就算倪令晨说他喜欢我,我怎能厚脸皮的以为这是天上掉下来的礼物,立刻说好?我一定要成功的瘦回原来的体重,才好跟他在一起……”花婕樱感慨的喃喃道。
范老师没听清楚,“等等,你说谁喜欢你?”
倪令晨这才知道,原来花婕樱拒绝他、逃避他的原因。
他是因为被她拒绝,想着或许能碰上她,所以又来到明星艺廊,碰巧花婕樱也选在同一个时间前来,让他听到了她的内心话。
当他想告诉她,不要在意别人的想法,他会好好保护她时,却听见有人在他身后呼唤他的名字——
“倪令晨!”
他回头,就见一对夫妇带着一个手里拿着玩具的小男孩,向他挥了挥手。那男人是他的大学同学陶飞利,记得飞利结婚时他有去喝喜酒,没想到儿子都那么大了。
“你也会来看画展?我还以为你的世界只有工作和数据而已。”陶飞利调侃。
花婕樱听到有人叫倪令晨的名字,心一突,想着不可能有那么巧的事吧?她慢慢回头却发现——赫!真的就是他!
第5章(1)
见几天前吻了自己,惊得她下意识逃避联络的倪令晨突然出现眼前,快把花婕樱给吓个半死!
“是倪令晨耶。”范老师也看过杂志。“你都跟这么帅的人一起训练喔?”
花婕樱没回话,认真留意着他的动静。
只见倪令晨冷笑回应陶飞利的挖苦,“你这个国贸系种马都能结婚生子,我这个冷硬的机器为什么不能来看画展?”
“那冷硬的机器还会对女人起反应吗?功能还健全吗?”陶飞利回以贱嘴。
“当然还在。”他知道陶飞利要说什么,“就除了你妹妹以外。”
“谢伊莹呢?”
“也是例外。”
“靠,真的假的?你的例外那么多,该不会是失去功能才有这推托之词吧?”
陶飞利的老婆在一旁听得惊心,殊不知,这是这两个男人的相处模式。
被父母冷落的小男孩不断在试拉手中的弹弓,但由于弹珠不好掌握,扯着拉着,一不小心就往外咻的射出去。
只见那弹珠就这么不偏不倚打在位于倪令晨身后,正准备要偷溜的花婕樱鼻子上,她“喔”的惊呼一声捂住鼻子,又因为有些晕,捂鼻的手改撑在旁边的墙上。
倪令晨一听到她的叫声就跑了过去,关心的捧起她的脸看,急间:“怎么了?你哪里痛?”
“她被弹珠打到了!”被吓傻的范老师这才跟着紧张。
当花婕樱的脸一被抬起,腥粘的鼻血就涌流了出来,倪令晨不慌不忙,拿出平时为病人做训练时都会随身携带的救护用品,细心的帮她做处理。
在他照顾下,花婕樱觉得自己好像一个无助的小孩,这让她想起训练时,他用毛巾替自己擦拭头发和脸的亲密举动……
没想到,她故意不和他联络,他还是那么在乎她、对她那么好。
思及此,即使鼻孔塞了卫生纸,她仍对他傻笑,好像不痛了。
倪令晨见她有了笑容,安心了,随即不悦的回头扫视。他刚刚就看到那男孩手上拉着弹弓,明白一定是这男孩闯的祸,正要怒斥那小鬼,却见不到人,料想陶飞利清楚他最讨厌小孩,怕儿子落在他手上一定会惨遭修理,才抱着小孩逃走,再见长椅上留下五千元大钞和陶飞利的名片,摆明是要花婕樱有事再跟他联络,他不禁冷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