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很可能是这样,众人议论点头,依陶芝苹的名声不是不可能。
陶芝苹忽然心惊,向来光明磊落的她不禁也感到害怕,她将不安的目光投向柳深彻,他对恋人特别没有安全感,会不会真的被金发女子的浑话所蛊惑?
若真是如此,她也只能认命了,交往后,是她答应过柳深彻绝不再出入夜店,若她要去,一定会找他。
虽然今天是为了博取翻身的机会而前来参加派对,但事后再说那么多也没有意义了,今天的骚动加上连日来的黑函攻击,任谁都可能误会她。
“天杀的蠢蛋!只有两种人才能跟我学东西,一种是天才、一种是婊子,但就算是天才,也得成为婊子,才能跟我学!不想当婊子,就不要浪费我的时间!还有很多崇拜我的东方婊子求上我的床呢!”
柳深彻忽然说出一连串听起来跟Carlo刚才咒骂陶芝苹发音很像的话,官达玮等人都诧异不已。
Carlo和两个助理都吓了一跳,这个看起来斯文俊雅的美男子竟然懂义语?
官达玮意外的想,这个纪晶晶和陶芝苹都叫他柳医师的男人,顶多是个医师和教书匠,怎么力气这么大又会说义语?
陶芝苹也不可置信的凝望着他,柳深彻在说义大利文吗?
接着,柳深彻脸上浮现一抹淡淡的冷笑,用中文再慢条斯理的重复一次,“天杀的蠢蛋!只有两种人才能跟我学东西,一种是天才、一种是婊子,但就算是天才,也得成为婊子,才能跟我学!不想当婊子,就不要浪费我的时间!还有很多崇拜我的东方婊子求上我的床呢!”
大家听到他这么说,先是一怔,随即会意过来,他把Carlo那番咒骂用中文翻了一遍。
众人看到Carlo等三人忽青忽白的脸色,又见义语翻译脸色尴尬,却没异议,知道这个人八成说对了,原来,Carlo是这么鄙视亚洲人,把尊敬他并意欲做生意的台湾人当作笨蛋,还贬低东方女孩都是一见西洋人就粘上去的婊子。
“如果陶芝苹跟这个变态有意约在一起,他就不会恼羞成怒的咒骂她了。”
也是……他们慢慢了解事情的始末,明白难怪陶芝苹会泼Carlo酒。
柳深彻牵起陶芝苹的手,淡然而温柔的说:“走吧。”
她不由自主的跟着他的脚步,其余,不是他们在乎的了。
第8章(1)
跟柳深彻一同走出夜店,微凉的晚风拂上面颊,陶芝苹呼吸到了自由,同时心里却矛盾的慌乱着。
他发现她又去了夜店,一定很生气吧?又跟Carlo惹出了这些风波,沾了一身腥,更是他最讨厌的事。
刚才替她出头,也只是他要辨明是非的本能使然吧?
她简直不敢想象,他会如何对她大发雷霆了,说不定刚才他帮她解围,只是要对她仁至义尽,好跟她和平的谈分手。
“我不要分手!”
走到一半,越想越难受的陶芝苹再也忍不住这悲伤的恐惧,她停步,大力的抱住他。
她哭了,因为自觉有愧,因为达不到他的期望而哭了,更是因不想失去他,不管他会不会把他推阔,她还是要说出自己内心的请求!
“怎么了?”柳深彻任由她抱。
“我说我不要分手拜托,不要跟我分手,我爱你!”她哭喊。
“既然你这么说,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因为,我以为凭自己的努力、毅力和天分,一定会获得Carlo更进一步的提携,那我就可以飞奔到你面前,说我出头天了!虽然我还是浓妆艳抹、衣着大胆,但我酷得很有理由,因为我是个得到Carlo青睐的天才彩妆造型师……”她还是紧紧拥着他,哭着说话,不敢放手。“这样就能在柳教授面前理直气壮的说我是你的女朋友,就算他笑我,我也不会放在心上,因为我是值得你爱的。”
果然,真的是这样,柳深彻想。
“我并没有误会你是拿我在你父亲和爷爷面前充数,好让你可以躲过你不想要的责任,我只是藉由这个误会逃避你的电话”
“结果呢?”
“结果,事情就像你很早之前就跟我讲的一样,Carlo根本就没心,就算有那么一点希望,也要拿自己来交换,其实我心里也有数,可是……因为我对自己失去了信心,复出之路遥遥无期,看不到自己的未来,又害你被自己的父亲取笑,所以我急了!”陶芝苹哭着坦承自己的急躁和脆弱。
“你是对的,你一直都是对的……都是我不好!换我请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因为在你身边太久,又开始想玩而去Crazy Night的,我也不是像那个金头发的义大利女人说的,对Carlo有意而争风吃酷才泼他酒!虽然我好像做出了你最感冒的那种女人会做的事,说谎、爱玩、惹得一身腥,但是事情真的不是那样……你相信我,好不好?”她哭得脸上的散一塌糊涂,快喘不过气。
柳深彻看她哭得实在太激烈了,试着慢慢将她从肩上推离一些。
“不——要——推——我——”陶芝苹却抓得更紧,怎么也不分开。
“你们老师没教过,跟人家说话的时候要看着对方的眼睛吗?”他催道。
“现在不是看着对方眼睛的时候!”
“好吧,那你错过我的Kiss,就不要怨我。”
什么?还在痛哭的陶芝苹怔了一下,哽咽着眨了眨眼睛,再小心翼翼的微微将自己从他怀中拉开一点距离,但双手还是紧抓他肩头。
柳深彻看到的是个一张脸都哭花了的丑女。
“商人的广告都是骗人的啊,哪有什么不防水的彩妆?”他皱眉,看着她惨不忍睹的脸。
“你为什么要跟我Kiss?是分手前的吻别吗?”她颤抖的问。
“停止你脑袋里的胡思乱想,听我说,我看到寄到电子信箱里的黑函,才知道你今天这个时候要来Crazy Night,所以特地飙车赶来这里,但你知道我为什么赶来吗?不是为了要抓你出轨,而是因为你都不接我电话,我只有马上赶来Crazy Night才能找到你。”
陶芝苹听在耳里,又是诘异又是意外的感动。
“在我找到你时,正好看见那变态悄悄在你手上塞了那个下流东西的动作,我正要过去揍他,人却太多,挤不过去,然后你就泼了他酒……”
“你都看见了?”陶芝苹觉得自己真丢脸。
“其实,就算他没用义大利文那样咒骂你,我也知道情况绝对不会是金发女人说的那样。那封黑函让我急着找你,也使我发现——原来,我早就在不知不觉里完完全全的信任了一个女人。当我看到那黑函的时候,脑中只想着我终于可以见你,当我看到Carlo在你手里塞了那东西,我只想要揍他。过去那个动辄就没有安全感的我,容易因为一点点小事情就感到受伤的我,忽然在爱你的时候完完全全消失了。”
听到他这样表白,陶芝苹真是有说不出的喜悦。
他说的话,是她完完全全没有想到过的结果,陶芝苹是个明理又明快的女人,根本不会想要像别的女人那样企图改变一个男人,她只想要用自己的爱去包围他。
没想到,她没有丝毫企图,柳深彻却说他发现自己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