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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样。这和襄总管给她的吻完全不同。好冰冷,一点感觉也没有,身子里的血液仿佛都在排斥着他,都在嘶吼着:我不要这个男人的吻,我不要!我要的是他,除了他以外,我谁都不要!

  “放开我……放开……”

  正当宝儿觉得忍耐到极点的时候,他的唇突然地离开了她,而且还传来“砰”的一声巨响,接着她睁开眼看见的就是表情凶恶到极点、差一点要让人认不出来的——襄茗樵,挥舞拳头大声嚷着:“邵青耘,不许你对她出手,她是我的!”

  第八章

  摸着一边脸颊,挨揍的邵奇耘显然没有什么悔意地大笑着。

  “相兄,您还真敢说,什么叫做她是你的?你是与她定下婚约或是得到宋大小姐的许亲了?就连自己真正是谁都不曾告诉过对方,还好意思自称是她的所有人吗?要摆出‘丈夫大人’的脸色,等你们拜过堂再说。”

  “住嘴!”铁青着脸的相茗樵,指着邵奇耘的鼻子说。“轮不到你来教训我,竟对相亲的姑娘家毛手毛脚,这不是正人君子该有的行为。再说,我比谁都要了解你,你不管娶哪家的姑娘都一样,那不过是你用来搪塞邵伯父的借口,你若是还有点良心,就快点想办法将芝襄娶进门吧!”

  “啊,对不起,我家少爷做了什么……”说人人到,被点到名字的女子正巧也找人找到这儿来了。

  “芝襄,把这家伙带回家去管教,别让他出来丢人视眼了。”当着邵家的总管面前,他大吼着。

  “真有你的,相茗樵,既然如此,我也不必刻意再替你隐瞒了。”

  眼一眯,邵奇耘脸上虽然还挂着笑靥,但神情由恼火一转为阴冷,转头向宝儿说:“宋大小姐,方才谈的交易,就当我作一次人情,免费送给你吧!我为何说这家伙在家中高就,那是当然的,他的财富远远超过你宋家三倍不止,这种人何必去当人家的管家呢?你好好地问问他,堂堂京城第一贵公子匿身在你家作总管,究竟是何居心?我看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才对。”

  扔下这晴天霹雳般的一段话之后,邵青耘趁相茗樵尚未发作前,扣住了自家总管的手腕说:“我们走,芝襄。和这种不知自省的家伙没有什么话好说的。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哼!”

  该死的邵青耘,从明天起他要与这家伙划清界限,一刀两断,再也不同他称兄道弟了!先不提什么“朋友妻。不可戏”,就连帮朋友守密的基本道义也做不到,像这种人还当他是什么朋友?

  相茗樵回头。企图挽回局面的说:“宝儿小姐,请听我说……”

  “他说的事是真的吗?”

  完了。宝儿眼睛都直了,定是气坏了。

  “这其中有很复杂的原因,如果你肯给我一点时间,我可以向作解释清楚。”

  “你果然是什么京城贵公子——可是银凤说是“相”(ㄒㄧㄉ)公子。不是襄……”

  “那个……‘相’这个字,在姓氏上,是发ㄒㄧㄉ的音,和襄字一样。”

  “呵……呵呵……我还真蠢啊。……”宝儿低下头,抑郁的笑比哭声还更令人难受。“就为了一音之差,居然一直都没有发现……想必你和爹爹,以及其他知道实情的人都把我当成天底下最傻、最好骗的傻子了吧,呵呵呵……”

  “宝儿小姐,不是这样的。”

  相茗樵心疼地伸出一手想安慰她,可是下一瞬间宝儿抬起愤怒的双眼,教他伸出的手僵止在半空中。

  “你敢再碰我一根寒毛试试看。‘相’公子,我借一句方才郎爷的话回敬您,您以为自己是谁?既非亲又非故,也好意思宣称我是属于您的?我郑重地告诉您,我宋宝儿这辈子即使会嫁人,也绝对不嫁给您,要是天底下只剩您一个男子,那天下就只有灭亡一途。

  哼地扭过头去,宝儿气冲冲地起身,大叫着:“阿秀?阿秀,你跑哪儿去了?去吩咐车夫,我们打道回府!”

  “慢着,宝儿,听我说……”情急下,他扣住她的手腕。

  “啪”!

  一阵剧痛在相茗樵的左脸颊爆裂开来,万万没想到自己会挨这巴掌的他,一时间只能露出错愕的表情。也因此,他才知道自己低估了宝儿心中所受的创伤,在她氤沁泪光的黑眸里,净是教人看了心碎的痛苦。

  不行,此刻说任何话,她都听不进去。

  “我知道了。今天就让宝儿小姐回去冷静一下,可是我不会就此放弃的,我们之间的误会太多,也有许多事待厘清,另日我再到府上拜访。”他退一步说。

  宝儿冷瞥他一眼,二话不说地离去。

  摸着脸颊,相茗樵深深地叹口气,老天爷似乎在时机上与他作对,让他背负着断袖之症的恶名外,现在还得努力想法子说服宝儿相信,自己到宋家绝不是有意要戏弄她或欺骗她的。

  当初他在十成的把握下接下宋老的委托之际,最大的失策就是没料到自己会因为宋宝儿而陷入这场泥淖。

  ***

  “宝儿啊!我的好女儿,你开门听听爹的话,宝儿!”

  砰砰砰的敲着门,门外宋其基焦急的声音,传入了将自己关在房内的宝儿耳中,她却依然无动于衷,应也不应一声。

  “好吧,你就算不听爹爹的话,那也要吃饭啊。把自己关在房里,俄坏了身子,你叫老爹爹该怎么办才好呢户宋其基改诉诸亲情攻势说。“一切都是爹爹不对,呐,宝儿,别让老爹爹这么担心,快点出来吧!”

  “爹。”终于门内传来了回应。“女儿没事,只是有些没食欲,您就别管我了,我静一静,明天自会出去。”

  趁着女儿肯回话,宋其基抓紧机会说:“宝儿,爹爹晓得是我不好,不该隐瞒你去求助于相公子。只是爹爹真的放心不下,你从小没吃过一点苦头,不了解现买环境的严苛,要是这样下去……就算爹爹哪天驾鹤西归也放心不下你啊!你能谅解爹爹的苦处,不再生爹爹和相公子的气吗?”

  惨了,宝儿这丫头又不说话。一旦让这孩子动了气,纵然是出动千军万马也说动不了她。宋其基啥都不怕,最怕就是宝儿的拗性子,让她固执起来,不管自己好说歹说,宝儿一掩耳拒谈。

  万一她气愤着自己与相茗樵联手一事,而决定故态复萌,好令他们的心血付诸东流,这固然令宋其基扼腕,但最使他冷汗直流的是——宝儿的报复往往不会如此简单,她可是会两倍、三倍奉还,依他想……不送掉一、两座金山、银山,宝儿是不会甘心的。

  难道那壶庆功酒喝得太早了吗?唉。

  “宝儿。你就出来吧,不管你想怎样发泄怒气,爹爹都有所觉悟了,但求你别这样闷着,再问下去就是要爹爹我急死啊!”已经投降的宋其基苦苦哀求着。

  “爹――”

  门终于被打开,宋宝儿出现在地面前,眼睛微红,但并没有显露出宋其基以为的愤怒表情,相反地,她冷静过头的模样,反倒让宋其基大吃一惊。

  “女儿绝无怪罪您找外人来教导的意思。是我不好,女儿不够成熟,才使得爹爹不得不出此下策,事实也证明如果您没有找相茗樵来,也许到今日女儿还是和以往一样,净做些让您操心的事。”

  宝儿垂下头说:“所以您不需要跟女儿陪罪,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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