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很可疑。
他微微眯了眼,考虑要不要扒光她的衣裳,看看能不能找到牡丹烙印,才正这么想着时,他的大掌已经缓缓朝她的襟口伸去。
梁静心中一惊,决定一旦他的手碰到自己,就先对他下毒手!在这紧张的当口,背后一道声音传来——
“独孤晦玉,原来你在这里!”
第2章(1)
一名健壮魁梧的男子俐落地赶过来,看到满地的尸体,啧啧说道:“全解决了?独孤晦玉,你的剑还是那么快呀,也不留一个给我。”
听到独孤晦玉四个字,梁静心下震惊,眼前的男子姓独孤?犹记得临行前师父的叮嘱,要她避开姓独孤的人。
她才下山,遇到的第一个活人,却是这姓独孤的!
柳常青向独孤晦玉走来,对于地上这些人不是独孤晦玉的对手,一点也不意外,却很意外在现场居然还有一个活口,而且是一个相貌清秀标致的小姑娘。
“咦?这可爱的小姑娘是谁?看起来不像“花宫”的人哪!”柳常青打趣地问道,当然没忽略独孤晦玉的剑尖正指着人家姑娘的脖子,但心想必然不是“花宫”的人,不然早成剑下亡魂了。
梁静戒慎的眼望向柳常青,这人和独孤晦玉身上散发的那气不同,而是充满阳光的,笑容中带着帅气潇洒。
“我正想扒光她的身子检查。”什么?!
梁静惊惧地瞪大眼,这姓独孤的要脱她衣服?他是变态吗?
“哎呀呀,你把人家小姑娘的衣服脱光了,结果发现人家身上没有牡丹烙印的话怎么办?是不是事后要对人家负责?”柳常青好笑地提醒他。
独孤晦玉眉问拧出了皱折,梁静见他这模样,禁不住在心中骂他。
喂喂喂,你要扒我衣裳却居然没想到万一是误会的话怎么办,而且还不肯负责,所以你才皱眉头?虽然我一点也不稀罕你,但你这种想法实在太可恶了!
她虽然在心中将独孤晦玉骂了一遍,但脸上完全没表现出来,甚至,她还装出一脸期特他负责的表情。
独孤晦玉见到她贪恋的脸色,立刻露出厌恶的表情,并将剑收回,看来是不想冒这个险了。她也偷偷松了口气,暗叫好险,同时从他厌恶的表情推断,这人该不会很讨厌女人吧?
她的肩上夹然一轻,在她意识到之前,发现自己的包袱己经在独孤晦玉的手里了。
“我的包袱!”她惊呼,想上前抢回,但随即感到肩娜一疼,她被独孤晦玉点了穴道,动弹不得。
看样子对方是打算检查她的包袱来确定她是否可疑,她只能黑着脸,瞪大眼看着独孤晦玉不客气地打开她的包袱,——检查。他一件一件挑起来看,换洗衣物就算了,就连她的肚兜、衷裤以及女孩儿家月事来的时候所用的卫生带,也都被他的大掌碰过,还不客气地丢到一旁去,气得她牙痒痒的。
她能忍,是因为生性不喜欢生事,又不想跟这危险的男人结下梁子,给自己添麻烦,所以只好忍气吞声。
倒是一旁的柳常青很适时地把脸转开,避免去看姑娘家的私密物。
直到独孤晦玉拿着一张折叠起来的草纸时,梁静忍不住抽了口气,这轻微的抽气声无异是提醒了对方,她心里有鬼,就连柳常青也好奇地转过头来,盯着独孤晦玉手上的草纸。
独孤晦玉锐锐利地漂她一眼。立刻将草纸打开检杳。本以为纸上藏了什次见不得人的事。他锐目扫了下。却见上头密密麻麻地写了很多字,有木梳、黛粉、妆粉、胭脂、发答等等一系列女孩儿家用的名目,当看到小书和春宫图几个字时,他不由得一愣,包括一旁好奇的柳常青。
两个男人同时抬眼看她,而她的一张脸胀得又红又烫。她知道那眼神,他们是在想,想不到她看起来单纯无害,原来却喜欢看关于男女情爱交合的小书和春宫图,真是“人不可貌相”呀!
最最最可恶的是,她瞧见独孤晦玉的唇角勾起一丝轻浅的嘲笑,那笑,还伴着一抹那气,无须言语,她就能明白他脑子里的想法——他当她是思春难耐,想要藉小书和春宫图以慰春心寂寥,而她此刻脸上抑不住的羞报红潮,更加让他们认定自己是因为被人发现秘密而羞愧所致!
也罢,就算被误会,她也不会多解释,八竿子打不在一块儿的人,萍水相逢,何须多费唇舌?只怕解释了,也会越描越黑。
一旁的柳常青咳了一声,说道:“看样子人家姑娘只是路过,一场误会罢了。”
独孤晦玉将草纸放回去,又再检查了下,确定役什么可疑的,便全部塞回去,绑起未扔到她脚下。
他用布将剑上的污血擦干净,然后俐落地还剑入鞘,动作挥然天成,如流水般顺杨,看样子是要走了。
不过在离开前,他冷凝的视线再度没去,盯着她因为气羞而胀红的小脸。她的目光始终清撤,役有一丝拈染江湖的污浊,意外地看起来颇为顺眼。
俊逸的嘴角浮起似有若无的那气,淡然道:“小兔子一只,不足为惧。”说完,便运指在她穴位上一点,解开她的穴道。
被解开穴道的梁静,立时有些站不稳,但还不至于跌倒,她揉着被点住的穴道,就算心中再不满,也不会笨得说出口。
想笑就笑吧,哼,她不在乎,她只想尽快远离对方!往好处想,那姓独孤的之所以不再怀疑她,便是因为看到那张采买的草纸,才会放过她的。
柳常青对她拱手致歉。
“在下代独孤兄向小姑娘道歉,得罪之处请多包涵。”
独孤晦玉无礼霸道,但这位公子倒是很客气。她生性不喜得罪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也轻轻点头,算是接受道歉了。
“小姑娘,快回家吧,这里荒山野地的,不是你能特的地方,小心碰上豺狠虎豹。咱们告辞了。”柳常青说完,便转身去追那个走远的身影。
“喂,独孤兄,等等我呀!”梁静一个人静静站在原地,目送那两人远去的身影,直到捎失在林问深处,才深深地做了个吐纳。人总算走了,有惊无险,不怕不怕。
不一会儿,她又璧起秀眉。
“居然叫我小兔子?你才是大野狼呢!”她低骂了一声,望着一地的尸横遍野,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她拿出巾帕,将自己脖子上的血迹擦干,打算找条溪流,把身上拈了血的衣裳铣干净。
抬头望天,几只秃鹰在天空盘旋,似乎看准了地上新鲜的食物,入夜之后,这些尸休也将引来大批狠群争相啃食,而天空渐浓的云层,预告着不久将有一场大雨,雨水将清铣大地的血迹,一切将不复存在。
她双手合十,在一旁轻轻为这些死去的人祝祷着。
“尘归尘,土归土,梁静虽然不认识各位大哥,但也诚心祝各位一路好走,请安息吧。”这个江湖太乱了,实在不宜久留,她决定快快把师父交代的事情办完,然后快快回山上去。
捡起地上的包袱,她匆匆走人,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沿着官道行走,虽然路比较好走,但是梁静嫌路途远,所以她喜欢穿林过谷,泛舟渡水,专找近路走,才可以快快把师父交代的事情办完,然后快快回到山上继续过她的闲云野鹤日子。
估计再走个十日便可到京城,路上偶尔会经过几个村落和零散的店铺,此刻她远远地瞧见了炊烟,知道那方向可能有山野农户,运气好的话还可以借问柴房过夜,不用露宿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