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静皱起眉头。
“你别对我大哥无礼呀!”
独孤晦玉呆住,继而愤怒地质问:“他什么时候成了你大哥?”
贺青雁在一旁代她回答。
“刚才结拜的。她是我妹子,我是她兄长。”
独孤晦玉瞪向贺青雁,再瞪回她。
“是呀、是呀!”梁静笑嘻嘻地点点头。
“妹子?少给我攀亲带故!姓贺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鬼主意!”以为收静儿为妹子,就可借此拉近和她的距离吗?休想!
贺青雁轻摇扇子,笑得一振风流潇洒,好心的提醒他。
“你若娶了我妹子,我就是你的大舅子,你可要对我好一点哪。”最后一句话说得有些暖昧肉麻,让独孤晦玉瞪大眼,一张僵掉的趁色可说有够黑的。
梁静在一旁看得忍不住发笑,这一趟路,多了贺大哥的加入,可以想见必是分外精彩,乐趣无穷啊!
第9章(1)
她知道迟早得回逍遥峰了,帮师姊妹采购的东西也己经齐全了,这一路上,多亏有独孤晦玉和贺青雁,就算遇上了杀人劫财的强盗,也被两位武功高手给轻易解决,虽有惊,却无险,让她一身施毒之技无用武之地。
独孤晦玉虽然板著脸,不高兴她多了一个大哥,却也投强制她不准和贺青雁接近。
贺青雁出身名门正派,人脉广阔,知道她买了许多礼物要回去给师姊妹,便以大哥的名义,送了她许多礼物,除了给她,也顺便给她的师姊妹。
她本不想接受,一方面不愿意让他破费,二方面她也担心自己带不了那么多回去,独孤晦玉和贺青雁两人买给她的东西加起来,足装满一车了。
马车终于进城了,连续下了两天雨,进城时,天气也转成了晴朗。
进了城后,照道理要和贺青雁各走各的路——独孤晦玉是这么想的。这一路上,因为不想让梁静淋雨,所以才勉为其难地搭乘贺青雁的马车,可是如今进城了,雨也停了,独孤晦玉认为没有必要再与贺青雁同行,就算他和梁静以兄妹相称也一样。
贺青雁对梁静的关怀让他不悦,要知道,日久生情,兄长到后来也可能变成情人,这并非不可能。
“咱们就在这里分道扬镇吧。”独孤晦玉打开门帘,劈头就是这么一句,而正在马车里假寐的梁静,还来不及反应,就被直接进来的独孤晦玉一把抱起,打算下马车。
“等等,晦玉,别急呀!”
“还要等什么?难道你不想早点回你师父那里去?”
“今夜我们在城里住一晚好不好?”她一边急忙拉著马车的边边死不放手,一边著急地央求。
“可以,我们去找客钱。”继续往外抱。
“不用啦,我己经找好今晚落脚的地方了。”她死命抓住不肯放。
他顿住。
“找好了?哪里?”
“贺大哥说,他在这城里有一间别馆,咱们可以借住一宿。”她眯出一张笑腔,语带轻松地告诉晦玉。
不过独孤晦玉的表情可不像她一派轻松,反而沉重阴霆得如昨日那厚重的云层,乌漆抹黑的吓人,颇有风暴雷雨未临之势。
独孤晦玉瞪向贺青雁,对方正好整以暇地摇扇微笑。他不过才离开一会儿,这家伙就乘机向梁静进言,提出住别馆的建议?!“不行!”断然否决,连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为什么不行?贺大哥好心邀请我们入住,我想去。”她哀求著,拼死拼括的不肯放手,而她的身休被他抱著,这模样倒像他是来掳人的。
贺青雁好笑地看著这一幕,摇摇头。
“独孤公子,对姑娘家要温柔一点,太独断独行,可是会让人家讨厌的哪!”
独孤晦玉狠狠瞪向贺青雁,贺青雁则露出一脸无辜的表情。
“你看,你把她弄哭了。”一句话,就把独孤晦玉的往意力四两拨千斤地给转开了。
独孤晦玉立刻看向静儿,果然见到她红了眼眶。
“好痛……”她呜咽一声,独孤晦玉立即松了手劲。
“哪里痛?”将她放回车上,强忍著怒气。
“手……”她可怜兮兮地摊开手心给他瞧,赫见上头有血,居然受伤了。
独孤晦玉眉头紧皱。
“谁叫你死抓著不放!”他一边斥责,一边坐下来检视她手上的伤口。虽然只是破皮,但他十分懊恼,他没想到自己的力道会大到让她受伤。他也想温柔特她的,却反而弄巧成拙了。
他气她为何不肯听她的,更气自己的卤莽,而且刚才贺青雁说他不懂温柔,他气怒,却无法反驳。
梁静小心地观察著他沉重的脸色,心底偷偷愧疚了一下,其实这伤口是她自己故意弄的,她很抱歉对他耍了点小手段,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说服独孤晦玉。
“这点小伤不碍事,抹点药就行了。”她从腰袋里拿出创伤药,要帮自己涂抹。
“我来。”他拿过创伤药,当著贺青雁的面前,亲自帮她徐抹,甚至还向贺青雁提出要求。
“到了别馆后,派两个丫篓来伺候她,让她的手歇息,也别让她的手碰到水。”这说话的口气,仿佛他才是别馆的主人。
贺青雁始终笑得一振文质彬彬。他早知独孤晦玉的脾性,他乘机邀梁静到他的别馆住上一日,呆然惹得独孤晦玉一脸阴沈,态度冷傲自是难免,他也不以为意,倒是饶有趣味地看著对方当著自己的面前,没有顾忌地展现出对静儿妹子的占有心。
别馆位在城南的石门大道旁,马车行进到别馆大门前,立刻有门憧出来迎接。
“少爷!”一见是自家的少爷,门憧忙上前恭敬招呼。
接著有人去通报,不一会儿,别馆院内的仆人和总管们都来迎接。
贺青雁和独孤晦玉先后俐落地下了马车,梁静是姑娘,不等主人吩咐,迎来的门憧立刻灵巧地趴在地上,给她当脚垫好方便下车。
梁静不由得皱起眉头,虽然她知道姑娘下马车有这一道程序,可是她不喜欢也不习惯踩在别人的背上,这种大户人家的规矩她不爱,因此她对贺青雁说道:“我自己跳下去就行了。”
原本站在一旁的总管、仆人全都将视线落在她身上,连伏跪在地上的奴仆也抬起头来,好奇地望著这位少爷带回来的姑娘。
姑娘家自己从马车上跳下来,会不会太野了?伏跪在地上的奴仆,不知该不该离开,只好看向少爷。
贺青雁抿唇一笑,朝地上的阿福示意,阿福立刻爬起来退到一旁去,梁静便轻快地跳了下来。
她一下来,独孤晦玉立刻很自然地牵住她的小手,这动作让梁静呆了下,想要抽开手,却被他握得好紧。
当著这么多人的面前,这人竟也不懂得回避,她忍不住脸红。
独孤晦玉当然是故意的,他这么做,等于告诉贺青雁的这些总管、仆人,她和他是一块儿的。
他们跟著贺青雁一块进了别馆大门,贺青雁向总管介绍了这两位是他的贵客,请他传令下去好好招特二位,并准备好客房。
“这位梁静姑娘是我的恩人,你们对她,要像对特我妹子一样,明白吗?”
“是,少爷。”
这总管约四十多岁的年纪,看起来便很精明老成,一双眼低调地打量梁静,敏锐地察觉到少爷对她的重视。少爷对姑娘家向来是保持距离的,现在居然特地叮嘱要好好款特人家?而且少爷还不曾带任何一位姑娘回来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