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
她望著酒杯,然后抬头看向李慕怀。
“可不可以不喝?”她不喜欢喝酒,酒好辣,会咬她的舌。
“不行。”坚定的两个字,驳回她的请求。
她望著李慕怀的眼神,感觉到他在生气,再瞧瞧那递在面前的酒杯,只好伸手拿过未,依照他的要求喝下肚。酒一拈舌,灼烧入喉,她紧闭著眼,忍受那种苦昧和难受。
不明白啊,她是叮里惹他生气了?为什么要逼她喝酒呢?入喉下肚的酒,仅仅一小杯,便己叫她胀红了脸。
李慕怀望著她排红的双颊,眼珠子往对面一瞄,对上了独孤晦玉冷冽的阴眸。
呆然如他所料,即使在外人看来,独孤晦玉好似跟怜妹有说有笑,但事实上,对方的注意力不曾离开过梁静,连自己逼梁静喝酒,都逃不过对方的眼,惹得对方怒目相对。
李慕怀冷哼,大掌环过梁静的肩膀,将她纳进自己的臂弯里,这是一个挑衅的动作,无疑是向独孤晦玉宣告,梁静是他的囊中物,他势在必得!
独孤晦玉冰冽的黑眸散发著那气,冷冷瞪著李慕怀,隐怒的火在眸中闪烁,他冷哼一声,随手将盘中的花生米放在指间,运劲弹出。
“啊!”李慕怀身后的丫鬟惊叫一声,手上的盘子也随即翻倒,好酒好菜就这么洒在李慕怀的头上一时之问,众人哗然。
第5章(1)
气氛在一瞬间冻结了,现场鸦雀无声,所有宾客全都呆住了。
梁静也是看傻了眼,呆愕地望著李慕怀的头上、脖子上、肩膀上,全都是鸡鸭鱼肉菜肴,华贵的衣袍拈上了酱汁和菜肉汁,脸上甚至还滴著酒液呢!
“大哥!”李怜心惊呼,急忙站起身来到李幕怀身旁,愤怒地打了丫鬟一个响脆的巴掌。
“混帐!你是怎么端盘子的?!”
丫鬟吓得当场腿软跪了下去,也不明白自己怎会闯了祸?她当时感觉到手背剧烈一疼,才会一时不稳地翻了盘子。
“大公子、二小姐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也不知怎么的,手背像被什么东西鳌了才会没拿好!请饶了奴婢!”
听到这话,梁静好奇地往丫鬟的手背上瞧去,果然见到一块红肿,从那癖肿的样子,可以判定是被什么东西给打了,并非是被虫子给咬了。这是人为的,有人故意制造了这一场意外!
李怜心气得娇声斥责。
“翻了就是翻了,还敢狡辩?你让大哥当众出模,看我怎么责罚你!”
“住手,怜妹!”李慕怀沉声命令。
“大哥?”李怜心膛色一僵,瞪向大哥。
李慕怀态度镇定,不疾不徐地开口。
“今日是无双的喜宴,别坏了气氛。只是弄脏了衣物,不碍事。”
“可是大哥——”她还想要说什么,却被李慕怀举手制止,示意她稍安勿躁。
李慕怀望向跪在地上簌获发抖的奴婢,微笑地说道:“把东西收拾干净,别怠慢宾客了。”
得到大赦的丫鬟连忙叩首。
“谢谢大公子!奴婢这就立刻收抬干净!”
李慕怀转头对李怜心道:“你先帮忙招呼,把这儿情理干净,我去梳洗更衣。”
即使在众人面前出了模,李慕怀依然表现出挟挟大度,没有一丝慌乱,脸上始终保持著谦和的笑容,让人不禁称赞他的气度,直觉得这位大公子稳重内敛,是个爱护下人的好主子。
李慕怀转身往内院走去,不慌不忙,始终维持山庄大公子的翩翩风采,不过在无人见到时,脸色即转为无比的阴沈。
望著狼狈至极的李慕怀离去,独孤晦玉的嘴角逸出一抹淡淡的那气弧度,他这一计,赶走的是两个人。李慕怀因他用计暂时离开,李怜心也随著她大哥而去,趁著这个空档,他执起手中的酒杯,站起身,朝梁静走去。
望著朝自己走未的独孤晦玉,梁静的心湖如同被投入大石一般,又不平静了,本以为独孤晦玉拿著酒盏未到她面前,谁知只是从她身旁经过而己,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她心中委屈,埋怨起他来了,心想难道他先前说要救她出去是假的?只不过看到李慕怀牵著她的手就对她不理不睬,把气出在她身上?如果她没料错,刚才丫鬟之所以打翻盘子,应该是他的杰作。
她不希望他有所误会,既然他不理她,那她来理他好了。她站起身想唤住他,谁料到一转头,她便瞧见了独孤晦玉把腿一伸,拌倒了端著酒壶的丫鬟,眼看那酒壶就要往她身上倒来,她顿时呆住了,连闪都忘了闪。
在千钧一发之际,她感到劲风一扫,原本要倒下的酒壶被一把扇子好端端地接住,连一滴酒掖都没有洒出来,而她只觉得自己好似被什么力道给吸了过去,等到回神时,发现自己正靠在某人的怀里。
“小心。”耳畔悦耳好听的提醒带著温和的善意,有著安抚人心的效果。
她仰起头,望见了一张情朗的笑脸,她认得这个人,是那个帮助她进入山庄的贺青雁。
“梁姑娘还好吧?”他温文有礼地笑问。
梁静借他臂膀之力站好,对他感激地说:“谢谢。”心中思忖,原来这人武功也很好,用扇子接酒的这一招,虽只是小露一手,但看得出不简单。
她突然感到背脊泛寒,往独孤晦玉瞧去,果然见到他眼中幽那的怒光闪灿,令她身子一僵。又怎么了?他好像更生气了。
“这位兄台好身手,不知如何称呼?”独孤晦玉淡问。
“在下南山振贺青雁。”贺青雁儒雅有礼地拱手回应。
独孤晦玉目光敛了敛。
“原来是南山振,久仰。”
“好说。独孤公子的大名,在下也是如雷贯耳。”贺青雁表面一派温和,却是有意地挡在梁静身前。因为关注著梁静,所以他瞧见了别人没看到的地方,那位丫鬟看似粗心将酒壶洒倒,实则却是独孤晦玉暗中所为。
他不明白独孤晦玉为何要这么做,却不允他暗中伤害梁静。
贺青雁的维护之心,令独孤晦玉眸中生厉。从梁静全身淋涅被李幕怀抱著,一直到今日她被李幕怀牵著手走出来,他始终隐忍著。为了带走梁静,他使计把李慕怀调开,就是想制造机会把东西交给梁静,但不能被李幕怀振在梁静周遭的仆人发现,所以他才故意重施故技,绊倒一名丫鬟,把酒液洒向梁静,这么一来,他便可以假装要护著她,趁此机会把先前从她那里没收的毒药瓶,乘机塞进她手中。
谁知中途杀出一个程咬金,坏了他的计划,而从梁静的眼神以及贺青雁的有心维护,他知道两人并非初次相识。
这个臭丫头,何时背著他结识了贺青雁?竟让对方出手相助,还该死地碰触她的腰!
独孤晦玉决定事后再好好质问梁静,时问不多,在李幕怀换好衣衫回未前,必须尽快把东西交给梁静,因此一直被他隐藏的那气,暗暗从手掌心透出。
“我有事找梁姑娘。”话出,手也往前一探。
“不知独孤公子找梁姑娘何事?”贺青雁将梁静拉开,巧妙地避开他伸来的手。
独孤晦玉不想跟他罗嗦。
“我是来敬酒的。”
“既是敬酒,在下愿代她回敬。”说著,将扇子上的酒壶运力一送,抛回给对方。
独孤晦玉伸出的手不得不改而承接往入内力的这一壶酒,乌黑的眸底即使隐含杀怒,唇角却漾著撩拨人心的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