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别跟他们说。”察觉到康咏纯一怔,她才解释,“我想等考上后再告诉他们。”
她还没有准备好该如何跟家人解释,自己突然想回到学校念书的理由。
康咏纯不难理解,“我知道,我先不会告诉爸妈他们。”
“谢谢。”
虽然骆可薰的语气并无异样,但是康咏纯总觉得她有所保留,“对了,你怎么会突然想到要再回学校念书?”
一句话问住了骆可薰,“呃,只是想把大学念完。”
虽然仅只几秒的迟疑,康咏纯还是察觉到了,只是看她似乎不想多说,她也不再追问。
“如果有什么想借的书就跟我说,我一三五会过来这里工读。”
“好……”她一顿,感觉像是想再说些什么。
康咏纯静静等她继续说下去。
“那我先回去了。”最后骆可薰还是没有说出口。
康咏纯看她抱起借的书离开,依稀觉得她有心事,只是可能不想对她说。
因为从好友那里听说了消息,傅维庸今天难得提早回家,为的是要跟骆可薰彻底做个了断。
过去这一年多以来的婚姻生活,是该到结束的时候了,说不出心里头明显的情绪,有的只是如释重负。
原以为进门会看到她像之前那样等在家里,结果却没有在客厅里看到人。
看了下表上的时间,虽然知道她可能不会在房间里,但他仍下意识的往房间走去找人。
房间里同样没有看到骆可薰的身影,他索性又去厨房找人,最后才确定她并不在家。
现在连家都待不住了?
真是讽刺,他只想赶快做个结束。
因为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会回来,他决定先到书房里看些数据顺便等她。
自从结婚以来,随着她的纠缠,他已不再在家里的书房看医院的资料和整理东西,他宁可在医院里待到深夜才回来睡觉,然后一早又开车逃离这个令他窒息的家。
许久不曾进来书房的傅维庸,一开始还没有察觉到有什么异状,直到来到书桌前打算坐下时,才发现桌上放了几本不属于他的书。
原来是最近为了准备考试,骆可薰便利用这间被闲置的书房念书。
傅维庸奇怪的看了桌上的书,发现是几本大学指定用书还有题库。
毫无疑问的,这些书的所有人除了自己以外,就唯独她。
她到底在搞什么鬼?最近她反常的行径,白天他才似乎终于找到解释,结果这会她另一个反常的行为就又出现在他眼前。
傅维庸拿起一本题库打开来,发现确实有铅笔写过的痕迹,其中还有一两题做了记号。
忍不住认真的看了眼,他才明白过来记号的意义,“连这种题目也不会?”
不过更让他疑心的是,她到底有什么目的?都已经怀了别人的孩子,还想搞什么把戏?
就在他思索的时候,骆可薰也从外头回来了,习惯这时间家里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她直觉地走向书房,却在门一打开时怔住。
傅维庸也看到她,见她手里居然还抱着几本书,不禁心忖,就算是作戏也未免过头了?
骆可薰没想到他今天会提早回来,她看了他一眼,呐呐的开口,“呃,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家。”
你当然不知道。傅维庸看着她惊讶的神情在心里头冷笑。
骆可薰跟着注意到他手上拿的书,想起自己借用了他的书房,连忙要走过去解释,“对不起,我借用了你的书房。”
他怀疑她的心慌是真的窜到抱歉,抑或者是心虚?
“你要用书房吗?我马上收。”她快步走到书桌前,就要将桌上自己的书收起来。
看着她煞有其事的神情,傅维庸突然感到一股不悦,都到了这局面她还在作戏。
骆可薰一手抱着刚刚带回来的一些书,另一手努力要将桌上的书本送上去。
看着她执意作戏的模样,傅维庸心里的念头一转。他倒要看她能作戏到什么时候,既然已经掌握她的把柄,结束婚姻只是早晚的问题。
念头一改,他便将手上的题库丢回桌上,冷漠地看了她一眼后便走出书房。
此举让骆可薰一时听到意外,本想开口问他,但看了他的态度后作罢,最后只望着他的背影走出书房。
看一眼桌上还没有收完的书,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要继续使用书房,还是收好离开。
周末的早晨,醒来的骆可薰惊讶的看到傅维庸依然躺在床上。
过去这一年多来,即使是周末假日,他也宁可选择出门而不愿意留在家里面对她。
骆可薰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犹豫着是不是要叫醒他,并不知道丈夫其实是故意想看她能瞒到什么时候,今天才没有打算出门。
料想他应该是没有门诊,于是骆可薰便打消叫醒他的念头,接着她忍不住着迷地看着他。
三十岁的他成熟又稳重,那张英挺的脸庞更是在初次见面时就烙印在她心头,随着那一个月他对她的疼宠,她更是认定了他,她真的很爱他,就算知道他根本不打算接受她也一样。
想着想着,她情不自禁地要伸出手触摸他,在到要碰到时才想起自己已经打定主意要放手了。
知道不应该再纵容自己迷恋他,骆可薰收回手,强迫自己放轻动作下床梳洗。
或许是因为心里胜券在握,今早的傅维庸睡得格外深沉,并没有被她的动作惊扰。
担心他随时可能醒来的骆可薰梳洗完,第一件事就是到厨房里准备早餐,虽然知道他醒来也不会吃。
她自己则简单的喝了一杯牛奶后,打算在他醒来以前将客厅打扫干净。
虽然这一年多来他毫不掩饰对她的厌恶,但是因为爱他,所以她全心全意的整理家务跟他的衣服。
第3章(2)
从厨房里提来一桶水跟拿了一条抹布,她回到客厅开始整理,同时尽可能的放低音量。
先将桌子跟沙发简单的清洁过,接着是擦拭柜子,擦完后她原本准备要拖地,但一早的好心情让她决定索性将窗户也清干净。
她心里已经打定主意要慢慢放手,但还是不由自主地想讨他欢心。
骆可薰回到厨房换过一桶干净的水,再搬来一张高脚椅到窗边,跟着将抹布拧干后站上椅子开始擦窗户。
房间里的傅维庸在骆可薰整理客厅的时间里醒来,下床梳洗过后的他才走出房间,就看到她站在高脚椅上踮着脚尖,努力地要擦拭较高的一片窗户。
他直觉不想理会,但跟着想起她目前怀孕的事,医生的本能让他接地开口,“你这是在干什么?”
突然听到声音的骆可薰回头,踮着的脚尖像是一时失去平衡,高脚椅摇晃了几下。
傅维庸一惊,连忙想要上前,幸好骆可薰在摇晃几下后随即站稳脚步。
因为顾着替自己松一口气,她并没有察觉到丈夫险些冲上前的举动。
刚打住脚步的傅维庸还来不及回种气息,就看到站稳后的她一把从高脚椅上跳下来,让他倏地心一凛。
骆可薰拿着抹布走上前,愉悦地向他打招呼,“你起来了?”
傅维庸怒声的质问:“你以为自己在干什么?”
她一楞,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
看见她怔楞的表情,傅维庸才意识到自己的怒气,忘了自己原本是不想理会她。
“对不起。”虽然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骆可薰还是开口道歉,不想惹他不开心。
他听见她的道歉后想到她在作戏,接着便怀疑起她刚才的举动。或许那根本就是存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