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那天的事情不再提起,但云楚楚能感觉得到,温以安对她更加的好了。
有一些奇怪的感觉绕上心头,表面上温以安对她真的很好,也更加地黏她,每天早中晚都会来电问候。
电话中聊的往往是一些小事,偶尔还夹杂着大男人的撒娇,以及“好想你”、“好想回来吃你做的饭”之类的甜言蜜语。
云楚楚必须承认,她是个心软的女人,也很吃温以安大男人求饶扮虚弱这一套。
可是,在努力给男人准备饭菜的同时,云楚楚还是感到不对劲。
好像温以安夭夭甜言蜜语来电的同时,也变相地把她禁锢在家里。每天听着他可怜兮兮的话,云楚楚最后都会妥协,留在家里给他准备一桌子好料。
每天都不例外,以至于最后云楚楚发现,自己已经彻底变成家庭煮妇了。
每天还没下班,就想着要怎么让温以安吃到嘴里的东西更加美味。
就这样连续过了三个礼拜,云楚楚终于发现不对劲了——
她已经整整三个星期被禁锢在温以安的伙食上了,这些日子她没有自己的时间,没有自己的活动,甚至很久没有好好地出去逛逛、放松一下自己了。
这天,温以安又老规短地抱怨工作那边的饭菜好难吃,让他好想念她做的辣子鸡丁,云楚楚叹了一口气,知道今晚又得回家给温以安准备吃的了。
好吧,这种为自己男人做饭的感觉,云楚楚并不讨厌,虽然心中有那么一点点诡异的感觉,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可究竟是什么又说不上来。
只是三周没有好好出去逛逛吗?也不对,以前她也是经常宅在家中不出门,到底什么地方不对劲呢?云楚楚抚着脑袋,陷入了烦恼之中。
看见云楚楚一脸烦恼的模样,大姊绕了过来,关心地问道:“怎么了,楚楚?感觉你最近好累的样子。”
云楚楚摸摸脸,她的脸色果然很差吗?连大姊都看出来了,她连忙摇摇头,“其实也不是累,只是觉得有点奇怪……”
大姊眼中迅速闪过一丝精光,往前一步,试探地开口:“怎么了,楚楚,什么地方觉得奇怪啊?”
什么地方觉得奇怪?云楚楚shen\\吟一声,她就是不知道哪里奇怪,所以才觉得怪怪的啊!
“对了,大姊,要下班了,要和我一起去超市吗?以安今晚想吃辣子鸡丁,我得去采买。”
“哎哟……”大姊抿嘴,很八卦地笑出声,“算了算了,我们楚楚的爱心晚餐,我这个电灯泡就不去插这么一脚了,表示今晚佳人有约,先走一步了。”
说着,大姊摇着窈窕的身子,迅速消失在云楚楚面前。
云楚楚抬头看看墙上的时钟,已经五点半了,她简单地收拾了东西,提着包包往大门走去。
云楚楚今天特别来到一间乘车大约二十分钟才能抵达的大型超市,除了挑选新鲜的食材,也备足烘培饼干的材料。
当她两手提着满满的食材准备离开超市的时候,眼前一对耀眼相配、熟悉的男女身影吸引了她的目光。
如果说第一次的话,还可以说这是巧合,他们只是因为公事,所以才那么亲密;可是,第二次呢?又要怎么说?尤其那个美丽的女人还把烈火红唇印在男人的脸颊上。
那一瞬间,云楚楚觉得自己就像是电视剧里的黄脸婆,每天在家给老公洗衣、做饭、带孩子,可哪里知道,她一心侍奉的老公已经在外面和其他女人勾勾缠缠,快乐地在一起了。
云楚楚低下头,看着自己素色的套装,再看看两手大包小包的食物。
甚至不用照镜子,她也知道自己现在有多狼狈,就算还年轻,上班时候也上了点淡妆,但和温以安身边那艳丽的美人相比,云楚楚自惭形秽。
她垂下头,眼眶一片湿润。
她是个胆小鬼,正常人抓到自己的男人和其他女人勾搭在一起,应该勇猛上前,给这对狗男女一个巴掌的,但她向来胆小,只能无助地站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默默地掉泪。
前面一个妇人看到云楚楚这副模样,吓了一跳,“小姐,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帮你叫车到医院?”
“对……对不起……”云楚楚眼泪都没有抹掉,给一脸无措的妇人道了歉,便转身飞快地离开了。
这个窒息的地方,她再也待不下去了!这一次,她真的没办法说服自己那是温以安的工作……他的工作包括和一个女人卿卿我我吗?
只要一想到温以安用亲过那个女人的嘴,回家吃她做的饭菜、亲她的嘴,云楚楚就觉得恶心,恶心得想要吐出来。
呕——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因素,云楚楚居然真的伏在角落,呕吐出声。
胸腔闷得厉害,她扶着冰冷的墙辟于撕心裂肺地呕吐出来,与那胸腔的酸水一同出来的,还有她的眼泪。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她?是她不够好吗?还是对方太好了?
可怜她还以为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可是事实证明,她是这个世界上最痴傻的女人,以为给一个男人撑起一个温暖的家,男人就会像离开港湾的船只一般,纵然是大风大浪,最后都会回到她温暖的怀抱。
她一直是这么想的,却没想到这只是她一个人的单纯梦想。
事实证明,男人永远都是将猎心强悍的动物,外面的花花世界总是无形地吸引着他,越是狂风暴雨,男人越喜欢接受挑战。
普通男人都有这样的挑战心,更别说温以安了。
云楚楚突然觉得自己好可悲,像温以安那么好的男人,怎么会看上她?现在想想,人家肯定只是玩玩,吃多了山珍海味,偶尔来点乡间野菜也不错。
天渐渐地黑了,云楚楚突然想家了,不是和温以安在一起那个暂时的避风港,而是远在乡下自己的家。
默默擦干眼泪,她从口袋中掏出手机,按下了家里的电话。
云楚楚捂着嘴巴,控制自己的哭音不要被母亲听到,假装欢快地笑道:“妈,你们晚上吃什么啊?”
“楚楚,是楚楚吗?你怎么了,怎么突然打电话问这个?是不是出事了?”做母亲的怎么会不了解自己的女儿?一句就戳破了云楚楚的伪装。
“哇……”再也忍不住了,云楚楚哭出声来,“妈,我好想你,我好想回家。”
“楚楚,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在外面受了什么委屈?”妈妈听到女儿的哭声,心里大乱。
“没有……”大哭一场后的云楚楚顿时觉得舒畅多了,摇摇脑袋,她抹掉眼角的泪花,对那头焦急万分的母亲说道:“没有,妈,我只是突然好想你们。”
“傻孩子……想家就回来吧!你爸爸昨天还在念着你呢!”
妈……爸……云楚楚眼睛一酸,眼泪又要掉下来,最后她吸吸鼻子说道:“妈,我知道了,过一段时间,我就回去看你们好不好?”
在回家之前,她必须先确定一件事情,亲眼、亲耳从那个男人口中得到真相……
第9章(1)
云楚楚决定不再当缩头乌龟,被动地等待结果,她决定要问温以安,把一切都问清楚、讲明白。
纵然伤心,但总比什么都蒙在鼓里,最后承接迎头一记要好。可是,那一晚,温以安罕见地没有回家。
桌上的辣子鸡丁已经冰冷了,香味似乎凝固了一般,而早上那个吵着要吃辣子鸡丁的男人,却没有回来,电话不通,甚至连一通简讯也没有发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