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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老贼,你没与他们秋后算帐,仅是逼他们退出朝廷去安养天年,还是不肯安分,还在那边勾结金人与我朝作对。照我的意见,当年改朝换代时,根本就该一个个提出来论罪问斩。想当年父皇被他们操纵在手上,不知造成多少‘爱国派’的清廉好官含冤入狱,甚至白白断送性命,让我朝失去许多得力助手,这些事他们以为我会忘记吗?”赵阙怒气勃发地敲桌说说。

  “阙,冷静一点。我们还是必须考虑到他们掌握不少朝廷的实权,想要将那些老狐狸一网打尽不是朝夕可得的事。耐心点,暂且和他们虚应委蛇,总有一天他们的把柄会落入我们手中。”

  “老狐狸的事依你的意见。可是,要是被我捉到了金朝的奸细,把他们交给我,我会好好‘招待’他们,直到他们招供为止。”赵阙钱眼一眯,平日风趣的神情已不复见,充分显露出对敌人毫不留情的狼虎本色。

  赵荃虽不至于同情那些金朝奸细,但是他深信如果那些奸细知道他们要面对的敌人是个什么样的人,绝对不会如此莽撞地前来窃取他们宋朝的军事机密了。对他而言,赵阙是个无法多得的助力;对敌人而言,赵阙却是个可怕无情的冷血对手。

  让赵阙隐藏身分,选择这类地下生活,其实对赵阙是相当不公平的事。母后当初生下他们这对双胞兄弟时,想必也苦恼过相当长的一段日子吧!

  还记得母后临终前,遣开旁人与他们兄弟俩私下谈话时曾经这么说过:“双胞兄弟诞生在皇家不如民间,这是凶兆而非喜讯,天下不可共享,天子只有一个。双胞兄弟往往代表的就是宫廷内讧的前兆,所以过去的后妃如果产下了双生子,其中一人必要牺牲。但是你们都是我腹中的一块心头肉,要我舍谁弃谁保谁,我实在做不到,原谅母后只好用这种方式替你们选择了未来。”

  在连父皇也不晓得的状况下,母后将他们兄弟藏在后宫养大,瞒着众人偷偷在寝宫内辟建了地下密室与通道,以六个月赵荃住地上,六个月赵阙住地上的方式互相交换身分,度过童年岁月。确立为太子后,没有办法如此交换身分,就将赵阙交给娘家心腹的奶妈在民间抚育,直到赵荃正式登基为王,建立完备的地下宫殿才让赵阙回来。

  期间,赵荃与赵阙还是常常见面,培养兄弟情谊,甚至赵荃也常瞒着母后和赵阙交换过身分,在民间住过一段日子。

  母后病危时撑着病体,握着他们兄弟俩的手这么说:“我只是一个妇道人家,本能地保护我的孩子,我最不愿意见到的结果,就是你们兄弟为了皇位互抢而发生任何不幸。所以答应我,你们兄弟是共享一条命活下来的,未来母后不在的日子,你们也一样要同心协力、祸福与共地活下去。千万要记得,我不是为了让你们兄弟阋墙而选择让你们共活,我是为了让你们相互支撑、相互扶持而这么做。

  别让母后于九泉下为你们的将来不安,我会在另一个世界为你们祈祷。”

  也许自幼母后就不曾隐瞒过他们兄弟任何真相,也自幼就教导他们“分享”的重要,所以赵荃登基后,赵阙就理所当然的一直担任着“影子皇帝”的角色,暗中支持着他。

  若没有赵阙锐利的判断力与明快的决策力,赵荃相信自己现在早被朝廷内忧外患的重担给逼得喘不过气来,也会步上父皇的后尘,优柔寡断地随着群臣起舞,甚至差点做了金人的附庸。

  但是,偶尔,赵荃不免想过,若换成赵阙来做皇帝,也许会比我要好。自己不过是先他而生几分,就光明正大地占住这皇位而居,老天爷不是太不公平了吗?论天赋才华,天生霸气的赵阙比他更具帝王相,也更合适。

  赵阙心中难道不曾想过这问题吗?

  然而,赵荃始终开不了口,过问赵阙内心真正的想法。

  他不想让赵阙误会自己在质疑他的忠诚与情分,自己并不是介意赵阙的天分比他高,因为那是事实,他甚至暗中曾经考虑过干脆把皇位让给赵阙,自己到乡下隐姓埋名地归隐,做个不问凡尘的世外仙人。

  可是……自己心中却有个放不下的周妃。

  离开皇宫,就代表要离开皇后。

  唉,比起他这样优柔寡断为了女子而舍不下皇位的无用男子,大宋朝该有赵阙这样的人来当皇帝才恰当。

  “八成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吧?皇兄。”

  赵荃慌慌张张地抬起头,平常很少叫他“皇兄”的赵阙每次这样叫他,就代表他看出了几分自己内心的想法。

  “没……没有呀!”

  “别忘了,咱们俩可是同条脐带生的,你想的事我多多少少看得出来。,

  望着哥哥那被“拆穿”而不好意思的脸,赵阙仅是笑笑地说:“无聊的事不必多想,要想的话还不如快把那些堆得桌子没地方摆的奏章给看完。我可不会帮你!别想偷懒,知道吗?”

  “真是无情,有你帮我看的话,那些奏章要不了半天

  “但我看完后,你还不是得自己再看过一遍。能者多劳,皇兄,咱们分工合作可是讲好的,我对那些文书再没兴趣不过,所以你就老老实实地批阅奏章吧!”

  “真是。”赵荃放松心情地笑着,“苦工我来做,好事全让你检去了。”

  “没错,谁教你当初要抢着从母后的肚子里出来,现在知道后悔已经来不及了。乖乖地当你的皇上吧!”

  “没有任何事瞒得过你的眼,阙。”自嘲地摇摇头,赵荃承认自己想要“舍弃”王位,的确是个胆小的行为。

  “皇兄,我还是一句老话,要是你认为我的存在是多余的,只要说一声,这条命我随时都可以不要的。本来,我就是注定多余而不该出生的那一个,能这样逍遥的过了二十多年,我也玩够了,这世上除了你以外,我也不觉得有什么人会在乎我的存在,我也不曾眷恋过任何人事物。所以你并不亏欠我什么,也不要露出一脸你有愧于我的表情。”

  默默地看着那张与自己形貌酷似的五官,他都已经把话说得如此明白了,自己还有什么活好说呢?赵荃紧紧地抱了一下弟弟,“笨蛋,谁说你是多余的那一个。别忘了我们是共享一命的,失去你那一半的命,我也一样会死。别再说傻话了。”

  赵阙什么话也没有说,仅只是回应地拥紧了哥哥的背。

  @ @ @ @

  深夜独酌的滋味,似乎分外孤寂。

  但是,“孤寂”这字眼对他而言已经脱离了“憎恨”的感受。将自己与外界隔离,保持一段距离冷眼看世人,因为自己的存在不被允许,自然也不知何时这条命会被老天爷给收回去,所以不去喜欢任何东西,不对任何东西产生眷恋,已经是他不用“刻意”也能轻松达成的事。

  从小,母后就没有对他隐瞒事实,到他懂事会问自己,为什么不能去外面玩开始,母后就把事实都告诉他。也不管一个三岁孩儿是否能明白何以自己“活着”会成为哥哥的威胁,何以自己“曝光”会造成天下大乱,母后不厌其烦一次又一次地这么说:“阙儿,乖,不能让人家看到你和哥哥在一起,不能让人家发现你和哥哥是两个人。否则你就会永远跟母后、哥哥分开了,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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