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吗?”她还愣愣的,像是一点都没有意识到刚才自己差点用脸去亲地板。
霍定虎更加火大,低声咆哮,“你这女人是怎么搞的?难道你连自己快要跌倒了都不知道?还是你出门都不带眼睛?你说啊!”
“我……”她讷讷的,一下子说不出话。
她怎么能够承认自己刚才真的没意识到快跌倒了呢!
就算要承认,她也一点都不想在这种不对等的气氛之中承认。
他的大掌还钳制着她,充满热气的躯体紧抵着她,很少跟人这般接近的骆洛,脸儿忍不住微红,感觉有些尴尬且不自在。
不过,他这到底是什么态度?
她只不过是差一点跌倒,又没拜托他救她,他的口气干嘛这么糟?
霍定虎得理不饶人的态度让骆洛恼火,脸色顿时拉了下来。
“你说啊!”他恶声恶气的逼问。
“你……”她做了个深呼吸后,冷冷的说:“你抱够了没?还不快点放开我?”
“呃?”她神色与口气突然的变化让他一愣,原本迫人的气势顿时消失无踪。
“快要跌倒又怎样?我又没叫你救我!”骆洛又气又恼,拍打他绕在她腰际的大掌。“放开啦!”
“可是……” 霍定虎皱起眉头。
“可是什么?快放开我!”不知哪里来的神力,她的双腿乱踢乱蹬,最后狠狠的踹了他一脚。
“噢!” 霍定虎吃疼,随即松开钳住她的双手。
该死的女人!她可真是一点也不留情,居然使劲往他的陉骨踹下去,痛死人了。
“混蛋!”骆洛重回地面,虽然有些脚软,却恢复了平衡。“居然敢吃我豆腐!”
她的双眼燃烧怒火,上下打量抱着小腿跳来跳去的霍定虎,大有随时可以再补踹他一脚的魄力。
“看来你真的没事了。” 霍定虎揉了揉受创的小腿,虽然还有些不敢置信,但是她既然有力气可以踹人,大概也就没什么问题了,这也让他安心多了。
“废话!”骆洛没好气的冷哼一声。“还不快帮我把柜子搬上去!”
“你叫我下来,就只为了这个破柜子?”确定她没事,霍定虎这才把注意力转移到那个她坚持要他搬上楼的矮木柜上。
那个好像一推就会倒的六格矮木柜,高度连他的腰都不到,上头的漆早已斑驳,背板不仅已经裂开,甚至还缺了一角,散布着成分不明的灰色、咖啡色斑点,看起来就像是饱受摧残,八百年前就该报废的老古董。
骆洛捡这个回来干什么?
“你管我!”像是知道他心里在嘀咕什么,骆洛没好所的说:“你快点啦!别跟我说你不动喔!”
“是是是。”他翻了翻白眼,单手俐落的抄起柜子,扛在肩上,就往公寓大门走去。
没一下子,他扛着柜子,动作俐落的爬上楼梯。
那个刚才让她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六格矮木柜,对霍定虎来说,好像一点重量都没有,轻轻松松地就让他搬走了。
骆洛看着那有着红色扶手,老旧却仍干净的楼梯,缓缓的叹了一口气。
唉,有得爬了!
第2章(1)
因为不晓得该把这破破烂烂的柜子放在哪里,霍定虎只得先摆在门边,瞪着骆洛上来之后再做决定。
他在客厅里等了老半天,就是没看到她上楼。
天生有些性急的他,在不知不觉的过了十一点后,忍不住跳了起来。
他记得刚才骆洛明明就是要上楼了,看起来也没有再外出的打算,只不过是五层楼,她怎么可能爬了快十分钟都还没上来?
霍定虎满心狐疑,突然又想起刚才在楼下她那一脸苍白的模样,还有她差点跌倒的事情,不祥的预感不由得浮上心头。
骆洛该不会是爬楼梯爬到一半滚下去了吧?
脑中倏地浮现她软弱的倒在楼梯底下等待救援的情景,他再也没办法坐回沙发上耐心的等待,转身跑了出去。
但他才下了几个阶梯,就看见一脸苍白、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骆洛。
她还是稍早他在楼下看到时的模样,身上除了那个蓝染大包包之外,并不像是曾经绕出去买了什么东西才回来。
难道她真的爬楼梯爬了十分钟?
霍定虎不敢置信的瞪着她纤弱的身影,低声喊道:”骆洛!”
“你……你叫那么急……干嘛?”骆洛站在四楼跟五楼之间的楼梯转角处,抬起头来,又累又喘的瞪着那个人高马大,现在又站得比她高上好几阶的男人。
虽然爬上楼的途中休息了好几次,不过这少少的几个阶梯,还是让她爬的血色尽失,手脚冰冷。
“你……你还好吗?”看着她苍白虚弱的样子,他忍不住伸手想要扶她。
“不好。”尽管气喘吁吁,她的口气还是凶得很,拨开他的手,硬是自己扶着楼梯扶手爬上了五楼。
“你……”
“闭嘴!”骆洛早已疲惫的失去耐性,赌气的跨过霍定虎的身旁,完全不顾呼吸局促的肺部快要缺氧,却不晓得向来平心静气的自己为什么硬是要跟这个新房客杠上。
心中莫名的有股闷气,让她面对他的时候,就是没有好脸色。
“你这女人怎么这个样子啊?”一被她态度差劲的拒绝,霍定虎也火大了,一回过神来,立刻压低嗓音威胁的说:“人家的好心,你当驴肝肺吗?”
她好不容易走到了门前,扶着门框喘了一口气,没好气的说:“那又怎样?你是驴吗?”
“当然不是!”他真不敢相信,她居然敢“指虎为驴”,可是一时之间居然也找不到话来反驳。
“那不就得了!”骆洛懒得再理他,转身就走进屋内。
“骆洛!”霍定虎气结。
“我知道我的名字,你不需要一直提醒我。”她的声音有气无力,先踱进厨房倒了一杯水,从包包里翻出一个大药包,拆了一小包。
霍定虎关上大门,紧跟着走进厨房,看见她的动作,有些惊讶。
她像是已经很习惯吞药,三两下就吃掉了那包药,然后喝完了手中那杯水,又倒了一杯,缓缓喝下后,苍白的嘴唇才勉强有了血色。
透明的玻璃杯轻压着她的粉唇,她仿佛渴了很久,才会一直喝水。
那画面很平常,却意外的吸引了他的目光。
他几乎是看呆了,怎么也无法移开视线,直到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才被自己的动作吓得回过神来。
骆洛可是骆以翰的亲妹妹,可不是他随便能碰的!
要是让骆以翰直到他曾经对骆洛起了非分之想,没有被那个大奸商敲个十万八万,大概脱不了身。
“骆洛,你生病了吗?”
“嗯,那又怎样?”喝完了第二杯水,纾解了喉咙的干渴,她抿抿唇,声音懒洋洋的。
“呃……”霍定虎一时之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只得手足无措的站在厨房门口。
吃完了药,喝完了水,骆洛回头看着那个几乎填满厨房门口的庞大身躯,突然觉得自己刚才的态度好像真的有些得理不饶人。
虽然不是真的很想道歉,不过她还是对于自己居然会对人如此粗暴而有些诧异。
他从来不曾这么粗鲁又没礼貌的对待任何人,也很少出言“酸”人,偏僻那面对新房客霍定虎就耐心全失,光是今天就让她失控了好几次。
想起刚才在楼下时狠狠的踹了他一脚,她忍不住想笑。
“脚还痛吗?”
“嗯?”她跳跃式的说话方式让霍定虎一愣。
“我说你的脚,还痛吗?”她若无其事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