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开始总经理要出差,四天后才回来。”无意回答他开口邀她搭便车的提案,只提醒他明天来这里不会有人教他写中文。
“喔,我知道啊!哲亚已经交代好,明天会有代课老师来贵宾室教我写一个小时的中文字。”范刚笑说。
“代课老师?”汪苡甄疑惑地问。
“秘书室的人,明天是先请郭秘书帮忙。”
“郭秘书。”汪苡甄怔了下。记得郭秘书挺欣赏体格健壮的男人。
“哲亚说先安排郭秘书,接下来应该是洪秘书、蔡秘书跟李秘书轮流代课。”他记得大概是这几个姓氏顺序。
闻言,汪苡甄更加错愕。
意思是他之后每天可以跟不同秘书独处一小时,这是总经理为友人特别安排的福利吗?
莫名的,她心里有些闷闷的。
总经理完全没对她交代这事,她也没被安排当他的临时老师,对此无端有些介怀。
“有问题吗?”范刚因她错愕的神情不解。
“没。”她淡声回应,无从分析内心在意的是什么,也不想探究。“抱歉,我还得送资料给总经理,失陪了。”朝他轻领首,她有礼地告退。
范刚见她离去的身影,搔搔头,神情有些困惑。
她竟对他这么拘谨有礼,似乎有些不对劲。
不好打扰上班中的她,还是暂不追问。他抬手看了下表,差不多该去买菜了,路上边计划今晚的菜单。
第6章(1)
“佩君,上完课了?”一见洪佩君返回秘书室,郭郁菁迫不及待要探问状况。
郭郁菁是第一个前往贵宾室教范刚写中文的人,先前虽对总经理委托的工作纳闷不解,不过仍是应下了。
她昨天还是第一次跟据说已连续来公司找总经理数日的范刚。亚尔见面,乍见那个猛男,她不免讶异,因为他的型完完全全是她的菜,害她在教这样阳刚魁梧的男人写字时,既兴奋又紧张。
幸而他不若外表那么严肃,表现亲切,还主动向她请教,很快地一个小时便结束,令她不免有些意犹未尽。
“你今天教了哪句名言?”郭郁菁追问道。
原本低头处理文件的汪苡甄,这时也忍不住停下敲打键盘的双手,竖耳聆听。
她从来对秘书室一干秘书私下闲谈八卦不感兴趣,却因这次被谈论的对象是范刚,无法不注意。
“这句如何?“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洪佩君笑说。
“这句好,更浪漫!我昨天怎么没想到?”郭郁菁拍手赞道。她昨天教范刚的情诗是“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一旁的汪苡甄听了,不禁蹙起眉头,心头再度不舒坦。
昨天听郭郁菁报告说教范刚写情诗,已令她心里起疙瘩,怎么今天洪秘书也做这种无聊事?
范刚学写中文,不就为学些简单问候和菜单名称,她们教他古诗、情诗是存什么心?
她内心泛起嘀咕,心里更加介怀。
“那是今天亚尔先生问到有没有跟船有关的情诗,我才想到这句的。”洪佩君解释。
她事先并没准备教材,甚至不清楚一个小时能教什么,只好由范刚主动提问,要她教写哪些字。
汪苡甄听了同事解释,不免纳闷,难不成情诗是范刚主动要求学的?
或者,是他借机想跟秘书们调情?
这一揣想,她眉头紧择,心口更窒闷,倏地愤愤用力敲打起键盘。
几个对范刚好奇的秘书围在一张办公桌前谈论着,没人注意或叫依旧认真工作的汪苡甄加入话题,并非跟她交情不好,而是知道她向来对八卦没兴趣。
“说来亚尔先生还挺痴情的,他说是为了追一个台湾女人才学写中文,听到他那句话,害我的心凉了一半。原本还想说既是总经理的朋友,身分应该也大有来头,又刚好符合我的style,也许主动积极此于会有机会也说不定。”郭郁菁说得一脸遗憾。
这秘书室里,她是少数对俊美多金的总经理没心生自想的,只因她呷意的是高壮魁梧的男人,而范刚的体格长相,简直太对她的胃了。
“不过,教他写中文,其实还满有趣的,你们其他人若没兴趣的话,我很乐意代劳。”郭郁菁对另两位将轮流教范刚的同事笑说。就算没机会,能跟对方多一、两次接触,也会觉得很开心。
“我是对总经理比较感兴趣,不过既是总经理交代的工作,就算他现在人不在公司,也不好请旁人代劳。”蔡秘书和李秘书仍是想会会总经理的外国友人,好好招呼对方,说不定能间接让总经理对她们留有好印象。
原本莫名恼怒,用力敲键盘的汪苡甄,不觉放慢速度,思绪有些怔忡。
听到范刚对郭郁菁坦承是为追女人而学写中文,并不是要借机跟其他秘书搞暧昧才让对方教情诗,原本心底一股不明的闷气,顿时消散不少。
他虽没提到她的名字,但他口中的女人,除她没有第二人,她竟因这认知觉得宽慰释怀。
星期六,九点半,电铃响起。
醒来盥洗完,换妥衣服,正准备出门吃早餐的汪苡甄,纳闷这时间谁会来按门铃。
上周六她加班,如平常上班日准时出门,若是休假,她多半会睡到九点左右,之后出门吃顿早餐,再开始计划一天活动。
之前有男友时,当然是跟男友约会或去对方住处帮忙打扫,现在她可以享受一个人的假日,上周日她便选择待在家里,看书听音乐发呆而已。
走到门口,开启铜门,惊见站在镂空铁门外的男人。
“早安。”范刚一手插在裤袋,神情从容地向她打招呼。
“有事?”她心怦跳了下。怎么现在看到他那张脸,她会心跳有点失常?
“想问你有没有要出门?”他明知故问。
上周六她加班,跟平常日相同时间出门,而周日休假,差不多这个时间才出门,那天她应该是去吃完早餐后就回来,之后便一直待在屋里没再出去。
他没有刻意跟踪她,也无须做那种事,他只需将铜门半开,甚至就算铜门掩上,待在屋里也能隐约听到门外她进出时的脚步声。
她习惯穿三寸高的细跟高跟鞋,走路的声音规律又优雅,他总能注意到她出入的动静。
“正要出门吃早餐。”汪苡甄据实以告。
“我也打算去吃早餐,附近哪里有中式早餐店?我还没吃过清粥小菜。”范刚语带邀请,接着再道:“如果你没事的话,早餐后我打算去逛超市,挑些午、晚餐的食材。”
汪苡甄因他开口约得自然,微怔了下后,便不自觉点头说好了。
范刚意外她轻易就答应他的邀约,心里不禁佩服起好友的神算。
韩哲亚在出差前告诉他,不妨在几个秘书教过他中文后,主动向汪苡甄提出邀约,一起吃早餐或逛超市,相信她应该会点头同意。
现在的他才不禁思考,韩哲亚刻意安排不同秘书当他的代课老师,这个事件是否对她产生间接的影响?
若真如此,那是不是代表她对他其实心生在意,也许还有点吃醋的可能性?
光只是想象,他己觉心情欢快,唇角不禁上扬。
稍后,两人坐在早餐店,汪苡甄见对面的他,时不时扬起唇角,感觉心情异常的好。
“你心情很好?是因为吃到好吃的早餐,还是因坐在这里备受旁人嘱目?”汪苡甄问话的语气有些闷。
甫踏进早餐店,她便发觉他很引人侧目,无论男性女性都不禁会朝他多看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