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有事吧?他常常这个样子码?和这种人交朋友很麻烦的喔,我们家是种田的,也在培养薰衣草花苗,你和他很好?
万一以后他每来一次,就昏倒一次那该怎么办?”
“不会的,他以后不会来的。”
“那他怎么会在这里?”今天来,以后都不来,不是很矛盾吗?望着时晁鈗,新雅宣也很纳闷,小声的自言自语,“他怎么会来呢?”
什么无情的话都说过了,也要和游惠妮订婚了,而且她也辞职了,两个人应该不会再有交集,他为什么还会出现在这里?新雅宣怎么想都想不通。
“他是谁,和你是什么关系?”
“他是上司……”
“你当你哥我和你一样笨吗?”任谁都看得出来他们两人关系匪浅,一个人连命都可以不要,一个是一副天快要塌下来的担心模样,说没关系才有鬼咧!“谈恋爱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问题是你干么逃回家,难道这家伙欺负你?”
“不是啦!”新瑞麒和新爸果然是父子,想法真一致。
“最好不是,他要是敢欺负你,我一定痛扁他一顿!”
怕大哥继续追问,新雅宣决定找事情给他做,“哥,我肚子饿了,你去帮我买点吃的好不好?”
“饿了喔,当然好啊,你要吃什么?”
“都可以啊,你买什么我就吃什么。”
“真好养,所以你嫁不嫁人都没关系喔,不要担心我们会养不起你。”新瑞麒摸摸她的头,还把当她小孩子一样哄着,但,当他再看到妹妹看着床上男人的表情时,他突然觉得有点挫败,“怕就怕女大不中留……”
“哥,快去买啦。”
“走了。”电灯泡惹人厌,新瑞麒很有白知之明,终于把大哥打发走,新雅宣才松了一口气,起身想倒杯水喝,手却突然被紧紧抓住。
“你要去哪里?”时晁鈗醒了,事实上他们兄妹说的话,他都听见了,他只是一直在找适当的机会醒来。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还会不舒服吗?”一面对他,新雅宣总会忘了自己被狠狠伤害过,一心只担心他的身体。
“我很好,你还没有回答我,你想去哪?又打算不告而别?”
“不告而别?”难不成她要离开,还要向分手的男朋友报告?他还真奇怪耶!
“你怎么知道我家在哪里?你是来找我的?为什么?”
“我来问你为什么无缘无故辞职,是因为我让你受伤,所以连见都不想见到我吗?”
“是你不想见到我!”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激动,新雅宣马上低下头,缓了缓语气,“我只是想家,觉得自己不习惯台北的生活,所以……”
“对不起。”
“嗯?”没想到时晁鈗会突然道歉,新雅宣不由得愣住。
“其实我是来跟你道歉的,我见过你那个学长了,知道是我误会你们的关系,还说了那么多混帐话伤害你,你可不可以原谅我?”
“我没有怪过你。”
“既然不怪我,就跟我回台北。”
“我不能回去。”
“为什么?”
“因为我辞职了,没理由回去。”
“我让你复职,你来当我的秘书。”
“我还是不能回去。”
“到底为什么?还是你说的不怪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
被逼急了,新雅宣忍不住脱口而出,“你都要结婚了,到底要我跟你回台北做什么?”
“不结了,我已经跟惠妮说清楚,不会和她结婚了,所以你不需要顾虑她,如果你还是不想跟我一起走,那我就留下来,一直等到你愿意跟我回去为止。”
“别说笑了,你留下来做什么?我们家到处都是薰衣草,而且我很喜欢薰衣草,不可能因为你,把花圃全部铲平,等医生说你可以出院了,你就回去吧。”
虽然她原谅时晁鈗对她造成的伤害,但却没有勇气再次靠近爱情,伤过一次就够了,她无力再承受第二次。
所以这次她选择,做自己。
第10章(1)
一切似乎恢复到原状,时晁鈗离开了,新雅宣则像以往那样,继续在家当米虫,偶尔到两个哥哥的公司帮忙,有时也会陪新爸到田里日晒雨淋一下。
新家在大宅附近盖了一个占地宽广的温室,是用来栽培薰衣草种苗的,有两个厉害的哥哥在,其实根本不需要她帮忙,她能做的大概就只是浇浇水,洒洒药,让花苗不要死翘翘。所以每天新雅宣都散步到温室浇花,然后再散步回家,这条田间小径是她的最爱,因为周阳没有太多屋子,所以视野很好。
无聊时,她就会拿着手机拍拍照,把眼前的美景拍下来,突然,她透过镜头看到一个戴着防毒口罩的男人向她走过来。
她一眼就认出来那个人是时晁鈗,他脸上那个防毒口罩,和他一身笔挺的西装实在很不搭调。
她以为他放弃了,但不可否认的,看到他再次出现,她的心又情不自禁感到雀跃,怕时晁鈗看出自己很开心,她故作冷静地问:“你怎么又来了?”
“我是来找你的,所以不要明知故问,高兴就说高兴,装蒜一点都不可爱。”
时晁鈗用手指戳了她的头一下。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你妈妈告诉我的。”
新雅宣很紧张,怕他对妈妈乱说话,“你和我妈讲过话了?都讲了些什么?还和谁讲过话,我爸,我大哥还是我二哥?”
“干么这么紧张,我又不是人夫,我跟你妈妈说要找你,还跟她说我是你的前男友,我做了一些害你难过的事情,现在是要来赎罪的。”
完了!
新雅宣一脸仿佛世界末日快要到来的表情,那样子让人想笑,时晁鈗扯开微笑,又戳了她的额头一下,“骗你的,我跟她说,我想追求你,所以希望她能帮帮我的忙,她就告诉我你在温室了。”
“你何必这样勉强自己呢,戴着那种口罩不舒服吧?为什么还要来这里受罪?你老往这里跑,公司怎么办?”
“高铁不是盖假的,台北到台南只需要一百分钟,加上现在网路很发达,只要上网就能掌控公司营运,你别忘了,我还有个很能干的特别助理,现在还有什么问题要问的吗?”
无言,看来这次他是有备而来!
但,一个人能勉强自己多久呢?尤其是他的过敏症,和他们新家的事业根本就犯冲,他有办法克服吗?
“你知道吗,我爸和我哥他们的事业就是农作物和花卉,那是不可能改变得了的,难道你要一辈子都戴着口罩吗?”
“那有什么问题!一个不够的话,我就戴两个,还要帮花浇水吗?我现在就可以和你去。”
看着他,新雅宣突然想到他和她分手时说过的话一一他只是觉得她单纯可爱,所以逗着她玩……可现在又表现出一副为了她,可以赴汤蹈火的模样,这人到底哪句话是真心的?
“你很快就会腻的。”如果他真的想玩,那就看着办。
“新雅宣,你这丫头怎么变得这么不可爱?”
人不都是善变的吗?新雅宣看着皱着眉,紧跟在后头的他,笑说:“是吗?这也许就是我的真面目也说不定啊。”
蓝天白云下,比起在元扬上班时来得自由自在,这样的气氛,让她突然想小小使坏一下。
新家的餐桌上多了一个不速之客,虽然新妈很欢迎时晁鈗,可是家中的另外三个男人,好像随时都在打量着他,秤秤他有多少斤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