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曦娇声抱怨:“你还真狡猾,因为太想去欧洲了,所以才用吻来哄我吗?”
“章宁曦,你把我想成什么样的人了啊?如果要哄你,一个吻怎么会足够呢?”才说完,程远又吻住她。
难分难舍的一吻,就像是有说不完的绵绵情话、道不完的甜言蜜语,随着一次又一次的探索,将心中轻声呢喃化作浓情蜜语,一字一句深植对方心中,久久不愿分开。
一直到出发的那一天,程远仍再三向宁曦保证自己绝对会安分守己,坚守工作岗位,绝不会随便搭讪路上的美女,做出让她担心的事情。
“除了不要乱搭讪别人之外,也别随便让人搭讪,天黑了就赶快回家,别在外面逗留;如果有人拿东西给你吃,你一定要拒绝;还有,不要喝陌生人拿给你的酒。”
宁曦一边叮咛程远,一边替他检查行李,深怕他遗漏任何一件物品,就怕他到了国外一切很不方便。
听到她殷切的嘱咐,程远不禁哑然失笑。“现在是有大野狼要出没吗?好像我是无知的少女一样。”
宁曦确实很不安,但在这一刻又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心里的焦虑。
她知道原因并不在外国妩媚又大胆的美女,不知为何,她心底一直升起不好的预感,程远为席蔓妮所画的画作不断的在她脑海里闪过,她心里明白,自己真正担心的另有其人哪……
第6章(1)
程远与席蔓妮转搭了两班飞机,折腾了十多个小时,终于抵达了巴黎。他们的到达当地时间已是午夜时分,抬头一望,巴黎的夜空已是紧星点点。
当他们一出航厦,席蔓妮的专属司机已在机场外等候。等他们一坐上车,席蔓妮和司机说了几句话后,便一路往市郊开去。
“嗯,这不是往巴黎市区的方向。”
席蔓妮回到巴黎后便不像在台湾时那样拘谨,她拨乱一头长发,斜靠在车窗边,经过十多小时的航程,她略显疲态的眼神反而显现出有别于谈论公事时那股精明干练外的慵懒。
“因为市区比较拥挤,建筑也是狭窄的公寓居多,住在郊区比较宽敞,也比较舒适。”席蔓妮言谈间有意无意的拨弄卷发,想在程远面前展现风情。
但程远却已不堪长途航行的疲惫,不解风情的迳自闭目养神起来,不一会儿便沉沉进入梦乡。
对于程远的视若无睹,席蔓妮的这番用心,反倒让她像是自作多情、一厢情愿。
哼,搞什么!竟然无视我的存在。不过今天就原谅你吧,现在还只是个开始。
席蔓妮露出了巧诈笑容,她小心翼翼的翻着程远的口袋,将他平常对外联系的手机偷偷藏到自己的皮包里。
她打算对程远谎称自己家里的网路断讯,再来只要掌握他一切的行程,不让他空闲下来,那程远在欧洲的这段时间就等于与外界失联了;这样她就可以暂时不用担心那小丫头来破坏她接下来精心安排的计画。
这些年的历练,已让她体会对别人心软就是对自己残忍,所以在她的人生字典中,永远找不到“心软”这两个字。
幸好程远和章宁曦并没有学会这一点,才会让她有机可趁,现在就看她如何将自己想要的东西夺回了。
席蔓妮嘴角扬起一抹诡谲的笑,那猜不透的心思令人不寒而栗。
经过了约莫三十分钟车程,轿车终于缓慢驶入一道约一层楼高的仿古铜门之中,席蔓妮凑到了程远耳边轻呼着气,试图叫醒他:“嘿,小远,小远,起来罗,我们到家了。”
程远睡眼惺忪的睁开了眼睛,脑袋还在迷糊之际就看见到席蔓妮半卧在自己身上。“蔓妮?我们这是在哪里……”
席蔓妮娇媚轻笑,在他耳畔吴侬软语细细的说:“你人已经在巴黎了,现在在我家门口,管家会帮忙把东西提到楼上,先下车进屋吧。”
程远直觉席蔓妮对他的态度过于暧昧,赶紧借口要下车拿行李,将她一把推开。
碰了一鼻子灰的席蔓妮,虽然感到有些不快,但下车之后却像是没发生这件事,指挥着管家引领程远入屋。
有人说从屋内的摆设就可以看出主人的个性。
程远环顾屋内的摆设,室内布置皆以欧洲繁复的洛可可式构建为主体,内部的地毯、窗帘也以大片的金与红为衬底,小至繁复细致的雕刻窗框,大至华贵的紫檀木酒柜,都显现出屋主偏好金碧辉煌、气势如虹的氛围。
各式各样精雕细琢的花瓶与水晶灯,以及精致华丽的大型家具,一看就知道与席蔓妮高贵典雅的气质相互衬托。
这已足够让他了解到席蔓妮喜爱宫廷式的金贵华丽,以彰显她那与众不同的身分地位。
程远发现从刚刚走进屋内至今,似乎没有遇见席蔓妮的先生。
“对了,我想跟你先生打声招呼。虽说是工作上的关系,但还是要在你们家叨扰一阵子,多少还是会造成你们的不便。”
让程远这一问,席蔓妮言词闪烁,支支吾吾的回答:“这……我想这不急,现在时间已经太晚了,等明天再说好吧。”
其实她早在半年前就与丈夫离婚,但她觉得如果先对程远坦承这件事,他必定不肯跟她到欧洲,所以对于这件事她一直没提起,她必须找一个好时机向程远解释。
席蔓妮已经计划好要趁着他待在巴黎的这几天,好好的与他在这浪漫之都重新培养感情。她相信只要给她一些时间,一定可以让程远想起他们过去恋爱的感觉。
“今晚就好好休息,过两天我们先在巴黎走走逛逛,我想你应该没到过巴黎,就让我尽地主之谊好好招待你。”
程远一心只想着赶紧将工作完成,因此没听出席蔓妮充满期待的语气,便一口回绝:“这个倒不是重点,这次前来的目的,是要来看看你店里的经营状况,而且我也想尽快了解珠宝市场。”
席蔓妮对于程远的回答差点为之气结,他这种不解风情的习惯还是跟以前一样,总是听不懂女人的弦外之音。
她对程远埋怨的说:“我只是想你很难得才来一趟,想尽尽地主之谊,如果你不想领我这份情的话,那我明天就带你去巴黎的店里看看,后天带你去里昂,或是说你很赶的话,我现在就请司机载你过去,这样还可以多出几天,让我们多去几家店考察。”
“别生气,我并不是这个意思,那就照你的想法去做吧。”程远揉揉自己的额头,他并不想在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长程飞行之后,还要和席蔓妮起这种无谓的争执,他不多作辩解的示意管家带路,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席蔓妮有些讶异的看着程远的背影,以前如果她这样耍小脾气时,程远总会惊恐的马上过来安抚她,但现在的程远似乎有些不同了,连一句好听的话都没说转头就走,这怎么可以!
再怎么说以她的魅力,在巴黎社交圈中都能轻易让法国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将她捧在手掌心上小心呵护,哪一个男人见到她不是对她情话不断、又送花又送礼物的。
就算是东方人较羞于表达自己的感情,但这种情况绝不适用在她席蔓妮身上。
程远接二连三的让她吃瘪,着实让她有些难堪;如今竟连哄骗的话都懒得对她说,以前程远从不会这样对待她,难不成真叫那个乳臭未干的章宁曦的给鬼辽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