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居然能够让冰山女王动心呢。”
“呵,令我最吃惊的是,冰山女王居然会动心。”
“是啊,她以前是我的学妹,我整整追了她四年,没见过她给我稍微特别一点的脸色,我可是风靡全校、心地善良、才艺兼备、气质绝佳、貌比潘安的校园王子呢,除了冰山女王,全校上下哪个女生没对我动过心思。”
“少来,我跟你也是同一个学校的,我就没追过你。”
“啊,你是女的吗?别吓我。”
“你想死是不是?”
“哦,我想起来了,难道大三那年你去泰国自助游后……老天,你不会是为了我才去的吧,回来后又怕我瞧不起第三性别的人,所以迟迟不敢表白,又见不得我在女生堆里吃香,就处处跟我作对?这就是得不到的爱情啊,真是可歌可泣……你不准动粗也不要妄想霸王硬上弓,就算我同情你的遭遇,我也不打算贡献自己冰清玉洁的身体喔。”
门背后的其中一位偷窥者被气得血压飙升,差点晕过去,她顾不得左天和姜来正路过她的研究室,像支冲天炮一样向某个嘴贱男冲了过去。
男人心虚气弱想要关门,门内却闪电般地被卡进了一只脚,随后一张柳眉倒竖的脸才出现在他的面前,几乎是鼻子碰到鼻子一样的逼近,气势夺人。
“应景人,我告诉你,我不把打到你妈也认不出你,我就不姓吕!”
男人色厉内荏地辩解,“你本来就不是女的……”
导火线劈里啪啦地点燃了,火苗滋滋作响。
吕璋一张脸漂亮的脸蛋上杀气凝结,凶神恶煞地把某个不知好歹、一再拔老虎须的家伙盯住,那凶狠的目光几乎要在他脸上割下一块肉来。
这个男人真够嘴贱的!
左天偷偷地问面色一如往常冷冷淡淡的姜来,“这个男人追过你?”
姜来点了点头,应景人大概是她人生中的一个污点,无论她去哪,这个家伙就跟到哪,比跟屁虫更难以打发和忍受,因为这个人的字典里几乎没有他不敢的事情。
他会在老师提问的时候语锋一转,变成对她的深情告白,还会在元旦晚会上出其不意地对着她单膝下跪;甚至会在大半夜假扮女生闯进女生宿舍,在她们宿舍外面表演裸男自弹自唱真情告白秀……
这些往事一进入大脑,姜来就倒抽了一口气,这何止是污点,简直就是一个无法摆脱的恶梦,还好后来他见迟迟攻不下姜来这座堡垒,自觉颜面扫地、信心全无也就没了心思,姜来这才得以从恶梦中摆脱出来。
左天见她听了却沉浸在回忆中的样子,有点不是滋味,“你在想他?”
姜来反射性地点头,又像想起什么一样地一本正经补充,“左天你不要吃醋,就算你没有和我重逢,我也不会跟他有任何进展的。”
左天尴尬地低咳一声,宣示主权一样牵住了姜来的手。
第8章(2)
不过他明显是多此一举了,在场各位的注意力早被两位吵架中的主人公吸走了,说是吵架可能也不够正确,因为应景人几乎没有任何还手和抵抗的余地,从头到尾就处于挨打的局面,鬼哭狼嚎声不断,凄凄惨惨戚戚。
吕璋手打疼了用脚踹,气不过了就手脚并用,牙齿也能当做武器将就用,一条小小的门缝已经不足以满足大家了,各位好事者纷纷从门缝后出来了,一现庐山真面目。
左天被那凶残的现场惊吓到,“来来,我们要不要去劝架?”
姜来不肯松手,“没关系的,他们三不五时就会来一出,吕璋下手有分寸,看上去恐怖但都没大碍的,我还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做,别看这些了,我们去研究室努力,早点完成好不好?”
真的没关系吗?被姜来像木偶一样牵着往前走,左天数次回头,被模糊的某一个叫声越来越凄厉,说是杜鹃泣血也不为过。
而四周看戏的人却看得津津有味越围越多,俗话说物以类聚,左天终于明白这句话的真谛了,像姜来这样的怪咖在这么一个氛围里,简直是小菜一碟,最正常不过了。
姜来一进研究室,一双大眼睛就开始发光,有点像看见他时的样子,左天摸着下巴偷偷比较了一下,嗯,还是看他的时候眼睛亮。
姜来在一大堆的仪器前忙得不可开交,左天无事可干,给姜来倒了一杯水,亲自送到姜来的唇边,“乖,喝一口,你的唇都干了。”
姜来就着他的手抿了一口,纯净的黑色眼瞳看着左天,“不要喝水,上厕所会错过实验结果的,你亲亲我,亲过就不干了。”
左天好笑的在姜来的唇上舔了舔,正想深入,姜来却吝啬地闭紧嘴巴转开了头,“你如果无聊可以玩电脑,我大概要忙很久。”
要是玩电脑就直接待家里了,他来这里就是想为她分忧解难的啊。
左天继续做姜来的小尾巴,姜来往前,他也往前,姜来往后,他也往后,可是这样跟前跟后反而像个巨型障碍,堵在背后经常挡住姜来的路,姜来低头只管看手上的试管,好几次都一头撞上左天的胸口。
再坚硬的脑袋也受不了三番两次的撞击,姜来无奈地抬起头,“真的不用在意我,你玩电脑好了,我只要感觉到你的气息就很有动力了。”
骗谁呢,又不是拍灵异片,我要真坐那么远,你哪里会有感觉,铁定没一会就把我忘得一干二净了,左天暗自咕哝,嘴上却用上了苦情戏码,“来来是不是嫌弃我不学无术,什么都不懂、什么忙都帮不上是不是?”
姜来连忙否决,吐字太快差点咬到舌头,“没有……我……”
左天自嘲地打断她,“来来你不用怕伤害到我,没关系的,反正我真的帮不上什么忙呀,真是抱歉,明明什么都不会还自以为是。”
看着左天用那种故作无谓的态度说那些自我谴责的话语,让姜来难过得不得了,都是她不好,一点也不考虑左天的心情。
姜来手忙脚乱地把几个用过的化学器皿递给左天,“这些你帮我洗干净好不好?不用担心,这些器皿装过的液 体都没有腐蚀性,直接清洗就可以了。”
“好,没问题,我一定洗得干干净净、闪闪发光。”
实验桌旁边就是一个小型的洗手台,左天打开水龙头,热情万丈地投入到这份恳求来的工作当中。
姜来终于可以全神贯注地工作了,但好景不长,她才对着自动电位滴定仪没一会,旁边就传来连续不断的乒乒乓乓的声音。
她隐约明白发生了什么,刚扭过头去就看见了左天呆若木鸡的模样,她走过去观看案发现场,七八个器皿全都碎成了一堆。
左天后知后觉地发现身旁的姜来,急急忙忙地解释,“来来,我不是故意的,这些东西好滑,被水一冲就从我手中掉下去了。”
“嗯。”在姜来小时候逼自己父亲进厨房洗碗时,姜施就给过相差无几的说法了,昕以她很能接受,“要不帮我干点其他的?”
左天讶异,“我还能干其他的?”
姜来指了指自己的唇,“过十分钟过来亲我一下,我一定能够事半功倍。”
左天颓然地垂下肩膀,不过由于这些器具的壮烈牺牲,他终于有了点自我认知,不敢再要求帮倒忙了,他正灰头土脸地要走掉,右手却被扯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