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够了。”赵子枫指着杜圣杰面前那块蛋糕。“吃一口吧,你会改观的。”
杜圣杰又皱眉,很明显的不愿意。
“老哥,我来替你介绍,这块黑森林蛋糕是附近一家叫‘雪柔蛋糕店’的招牌蛋糕,只有每周三出炉,限量六十份,你老弟我使出贱招才子ㄎㄤ到五块带回来。
你看,这蛋糕是矩形,黄金比例哟!共三层,抹上自制的蓝莓、红莓和巧克力酱,外表再涂上薄薄一层略苦的巧克力酱,最上层撒上苦的巧克力粉,一咬下去,唔,质地细致柔软的蛋糕,还闻得到淡淡的红酒香,甜度适中,吃不腻的口感,你一定要尝尝!”杜圣铭唱作俱佳地表演。
“那这个呢?”杜圣杰好玩地指着蛋糕上咖啡色的薄脆片。
“那是咖啡脆片,不加糖的那种,很好吃啦!你不吃我带回去给我儿子吃。”赵子枫见他没反应,想抢回来。
“真有你们说得那么好吃?”杜圣杰又问。“闻起来是满香的。”
“吃起来更好吃。”杜圣铭保证。
“真的?”他很狐疑。
“真的!”另外两人拍胸脯保证。
在杜圣铭与赵子枫的保证下,杜圣杰终于肯尝上一尝。他拆开包装,吃了一口,顿时,红酒的香味充斥在他嘴里,又松又细软的蛋糕,配上独特口感的果酱,这真是……
他两三口吃个精光,眼神晶亮道:“我们酒店有救了。”
???
一身休闲的亚曼尼西服,合身的剪裁衬出杜圣杰挺拔的身材,和如兰陵王般俊美的脸庞。卸下墨镜,他炯亮的眼神盯着“雪柔蛋糕店”不放,仔细打量这间门面朴素的店铺。
瞧了一会儿,他对干净的门面打了高分,便毫不犹豫地走进去。
一进门,香甜的蛋糕味迎面扑来,柜台后数名甜美的工读生亲切地喊,“欢迎光临。”
他淡淡地回以一笑,评量着内部装潢。
墙面全漆成米白色,因没有窗户,而落地窗又贴上隔热纸,室内显得有些暗,但一张张靠墙的桌子上,都放了一盏昏黄的艺术灯,连柜台上方的照明灯,也是充满情调的艺术灯。
桌子与桌子间以彩绘玻璃间隔起来,形成别致的包厢,方桌铺上淡蓝色蕾丝桌巾,摆上的小巧花瓶插了一朵粉红色香槟玫瑰。
门口处的透明柜台,陈列了许多蛋糕、派、慕司和泡芙,样样令人食指大动。
杜圣杰不得不赞叹经营者的巧思,将一家外表看似不起眼的店铺,摆设得如此有气氛。
“先生,”身着白色衬衫,水蓝色围裙的女工读生亲切地说,“请问是第一次光临吗?要不要来一壶紫罗兰茶呢?今天的蓝莓派不错,要不要也来一点?”
“好,再来一份卡布基诺慕司。”他看了眼陈列的蛋糕,觉得那看起来还不错。
“马上来,先生请坐。”
杜圣杰心情自然而然地放松,捡了一个最里边的位子坐下。一坐下后,他才发现许多内用的顾客,不少是男性。
听说这里有个漂亮的老板娘,说不定大家全是为了她来的。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轻笑,醉翁之意不在酒嘛!
“先生,这是您点的紫罗兰茶、蓝莓派以及卡布基诺慕司,请您慢慢享用。”女工读生甜美地微笑道。
“谢谢,我想请问一下,你们老板娘在不在?能否请她出来一下?”杜圣杰有礼貌地询问。
不料,闻言,原本笑容真挚、甜美的女工读生立即变了脸色,“你找我们老板娘干什么?”
她的口气坏了不止十倍,原本抱在胸前的托盘“砰”地一声,丢在他面前。
杜圣杰没被吓着,反倒让她防贼、看色狼似的眼神给逗笑了,她以为他是来泡马子吗?
“我想你误会了。”他好整以暇地轻啜一口茶,赞叹道:“好特别的香味,这酸味不是柠檬,因为没有柠檬特有的涩味,这是……”
“是青苹果,我们老板娘以青苹果代替柠檬汁,所以比较香,而且较易入喉……唉,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态度由甜转辣,她凶恶地瞪视他。
“别气,别气……”他瞄了眼她胸前的名牌,“YOYO,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这是我的名片。”他递名片给她。
YOYO依然防备地望了他一眼,接过名片,她瞪大眼看着上头印的大名。
“杜圣杰,杜氏集团总裁……原来你是蝗虫的哥哥。”她恍然大悟,态度也好了很多。
“蝗虫?”他不解的重复道。
“杜圣铭哪!你知道吗?他一次可以吃下一百块蛋糕,泡芙可以吃三百个,他一来,我们就准备打烊。”她觉得恐怖地黯了脸色。
他闷笑,能体会她的无法置信,弟弟的食量,他也很吃惊。
“你找雪柔姐做什么?”虽是熟人,但她还是有心防在。
“我的华厦酒店快完了,惟有她店里的甜品能解救我了。”他简单地说出目的。
“蝗虫提过,这事情让姿妍姐闹得很大,你惨了!她吃雪柔姐做的点心有十几年了,嘴刁得很……不过很可惜,雪柔姐出国,下周一才会回来。”YOYO噙着笑,很乐意见他垮下的俊脸。“下周三,店里会卖黑森林蛋糕,那天雪柔姐一定在,你那时再过来好了。”她将托盘抱在胸前,微微鞠了躬。“请慢慢享用您的点心。不过,紫罗兰茶请在一个小时内用完,谢谢您的光临。”
???
台北华厦酒店的顶楼套房,并不像总统套房装饰得金碧辉煌,反而充满现代、休闲的舒适感。
杜圣杰冲了个舒服的澡,套上一件四角裤,抓了毛巾擦拭头发,踏出浴室。
他走入厨房,白冰箱内取了一罐啤酒,边擦头发边喝啤酒地步向客厅的黑色沙发,一屁股坐下。
本来,他想亲自去找那位老板娘,说服她提供华厦酒店的点心,会比较有诚意,谁知,她竟然不在。
要不是看在她是圣铭大学学妹的份上,他也不会亲自出马。
杜圣杰两三口喝完啤酒,一手压扁空罐,投进垃圾桶。
“嗨,老哥,今晚没约会吗?”杜圣铭自动开了门进来,打了声招呼后,径自走到厨房拿了瓶啤酒,咕噜咕噜吞下肚。
“滚回你自己的地方。”杜圣杰懒得看他一眼。
“我家没啤酒了。”他无辜地指指隔壁。“所以来借一瓶喝。”
“请你十倍奉还。”杜圣杰冷眼瞪他。
“哇!你比高利贷还狠。”他哇哇大叫。
台北华厦酒店的顶楼共有两间套房,供这对兄弟住宿。兄弟虽比邻而居,但一点也不和睦,因为杜圣铭的食量太惊人,常拿着万用卡开他老哥的家门,找东西吃,因而惹恼了注重隐私的杜圣杰,所以只要杜圣铭一进他的地盘,他就脸臭。
“还没有你狠呢,蝗虫先生。”杜圣杰嘲讽地说。
杜圣铭灌啤酒的动作倏地定格,浑身僵硬,脸部肌肉神经失调,笑得比哭还难看。他重重地将啤酒放在桌上,太过粗鲁的举动引来杜圣杰不悦的瞪视。
“你……你今天……去了哪里?”
“关你什么事?”杜圣杰没给好脸色,酷酷地道。
“你去了雪柔的店,见了YOYO那丫头,对不对?”他脸色惨白。
他有病哪?杜圣杰皱眉,缓慢地回答,“是又怎样?”
“她敢在你面前叫我蝗虫?真△○×@※#……”杜圣铭嘴里冒出一长串难听的话。
“没风度。”杜圣杰耻笑,“你吃东西本来就像蝗虫过境,YOYO形容得很恰当。”
“我跟那种六只脚的生物,有哪一点相像了?”杜圣铭如大卫王般俊美的脸变形扭曲,犹如妖孽现形。
“无底洞的食量,吃过一片又一片庄园。”杜圣杰毫无同胞爱地取笑他。
“你这嘴坏的家伙!”他气不过,扑了过去。
杜圣杰尊臀往右挪了三十公分,轻松躲过没风度老弟的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