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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页

 

  离儿也知道,这种东西,倘若瑞木修言派人出去寻一寻,自然会有上百条做工细致的补子可供挑选,可若不是出自她的手,她看不惯。

  很可笑吧?

  大少爷要娶的人又不是她,她竟然还心甘情愿做这些事,为他人做嫁衣?瑞木修言一进门,见到的就是这幅景象,躲了他好几天的离儿对着一件衣服在发呆……

  他自然也知道这娃儿在纠结什么,不与她明说,只是为了不想她太过担忧。

  “在看什么?这么入神。”他反手一关,木门已上了栓。

  离儿转头前,赶紧拉回心思,忙着将情绪藏好,不让人窥见半分,“没啥。这冠服总算赶在大婚前做好了,给您试试,看合不合身。”

  她取下冠服,就要往他身上披上,却听到他说:“不必了,穿常服娶亲就行了。”

  他看着眼前九品补子的官服,内心复杂得可以,因为在他心里深处,他仍是有身为正三品文官的荣耀,要说穿其他的什么都无所谓,就是同样是官服,邢部侍郎的他如何披挂?

  离儿的手僵在半空,要上不下,跟她的心一样,起伏不定。

  “这怎么可以呢?您娶的人,可是尚书之女哪,穿常服迎娶,有失人家小姐的颜面。”

  “那又如何?”他才不在意那女人的狗屁颜面。

  “呃……”她该怎么回应?当事人都这么说了,难不成她要强迫人家穿她缝制的衣服吗?只是可惜了她的心机,想看他穿起自己亲手裁缝的冠服,是如何的称头与俊朗。

  而他,连这么小的心愿,也不愿迎合她的意思。

  “花梨可是怒了?”

  离儿特地忽略他给她的称呼,因为她还在适应这个新身分。

  “怎么会?是您要娶娘子,又不是离儿要娶。”不免失望的,她收起冠服,转身放置在案桌上,做出不在意的表情说话。

  他也没多在乎称谓的方式,又开口,“这么说,你是气我要娶娘子?”说是,他就能不娶吗?

  她要的也不多,只求能够待在他身边就已足够。

  离儿知道自己停顿了,显得心虚,所以故作惊讶的道:“才没!离儿只要大少爷好,没别的心思!”

  她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被翠儿和一铃合着欺负的傻娃儿了,再不经事,也有懂事的时候,再不懂人情世故,也知道不该让事情这么下去,弄得一团混乱不说,还沾惹来狐狸精的骂名。

  “是吗?”他睿眸一厉,“那上床去。”

  冷不防的,他这么一句暗示的话,瞬间就让她有如置身雪地,身子是那样寒冷。

  她瞪大杏眼,转身面对他,一脸难以置信,“我……您……”

  他们不是兄妹吗?这是他说的啊!是兄妹,又怎么能做这样的事?

  那日她还不知事的,那也就算了,但如今怎么可以再荒唐至此!

  “不行!这不可以!您要娶亲了,而且……而且我们不是……”她说不出那两个字,怕是被人一语戳破旧创一样,会伤,会痛。

  “那有如何?”

  又是这句话!他是否真的随意到随便的境界?

  “您怎么能如此说话!”她错愕。

  他也不理她怒气上扬的原因,劈头就要她给个回应,“没别的心思?那就到床上去证明给我看。”

  “证明什么?”他到底还想她怎么样?再难过,她都愿意抽身了,再不

  堪,她也愿意当他庶妹子了,只要还能在这宅子的远处望着他,知道他过得好,就是她这辈子不嫁人,也甘愿。

  可这不代表她能让这段感情这么荒唐的继续进行,欺骗自己他还独爱着她,颠覆世人对伦理的观感,背叛他即将要进门的妻!

  “证明你是我的女人,就算我娶妻,就算你是妹子,你的心,还是在我身上,而你的身体,还是只有我能占有。”他的眼眸闪过试探的光芒,很快,快得让离儿捕捉不到一分。

  她的心会一直在他身上,这点,连她自己也无庸置疑,可是她无法用身体去证明,她做不到,她不是那种女人!

  “离儿会一直在您身边陪您,不离不弃,但离儿做不到……证明。”

  “你这么说的意思,摆明着就是要和我断了关系,这还叫“没别的心思”?”

  离儿不解的望向眼前的男人。

  不然他还想怎样?他不就是想断了关系才娶别人,才立她身分的吗?如今这么说,又算什么?

  “还不懂吗?没关系,大少爷解释给你听。”他的声音一如当她夫子那时温和谦良,可接下来要说的内容,可是天差地别。

  他倾向她的身,与她拉近距离。

  “这意思嘛,就是在说,你我身分再如何变化,往后情势如何走向,都不会改变我们之间的关系,然而,其他的事,你也别胡思乱想,伍颜她并不会对你造成威胁,就是地位都远不及于你,而我们还是如同往常那样生活,一点都不变。”大手覆上她如蛋壳般无瑕的脸,爱怜的说道。

  一点都不变……

  所以他的意思是要求她过着以往的日子?闲来无事还得上床伺候他?不知礼义廉耻的与他共谋,放荡的与他苟合,一块背弃他的妻?

  “我做不到!”他要怎么对待他自己的妻子,她管不着,可是要她欺负人家小姐,她做不到!

  离儿如今才看清她的少爷竟是这种男人!比到娇香茶会寻小妾的男人还要不如!至少那些男人还是征得正妻的同意,才会迎娶小妾,谁像他,要她不明不白的用庶妹的身分……和他暗渡陈仓,还要与他……这么令人不齿的要求,亏他说得出口。

  瑞木修言狠下心肠,继续说:“做不到也得做!谁教当年你硬是要留在我身边,既然许下承诺,就容不得你后悔!”

  他说完,也不再让她有回话的空间,打横抱起不安分的她,踏上了床,用实际的动作,证明他粗野蛮横的决心。

  她从哭喊到屈服,从哀求到顺受。

  整整一夜,她总算断了拒绝的念头。

  淋漓尽致的欢爱过后,她转身面向内侧背对过他,说话的声音是嘶哑的,可见方才的云雨有多激烈。

  “大少爷……能不娶吗?”她问了,是她给自己一次争取的机会,唯有一次。

  他不语,让她彻底死心。

  也罢了。

  她再问:“所以……离儿还是您房里的丫头?不是什么庶小姐?”

  她可以不用在乎别人会去议论的是非?不去理会他的新妇会心痛欲绝的感受?

  他从后面环抱住她,有种将要失去她的心情在作祟,他舍不得……“嗯,没错,你是我的人,一辈子都是。”

  她本来就与他没有血缘,这是爹认为自己将不久人世时向他坦白的。

  但是他故意顺势在众人面前确立她庶女的身分是他计画中的一环,一来彻底杜绝庶弟们对她的企图,二来是让事情照他所规画的路径走下去。

  “那尚书小姐呢?你将她摆在哪里?”多可怜的女人,而她是伤她心,破坏她生活的帮凶。

  他很想对她说,那个女人自己会去找地方摆,不必他们两个替她烦忧,可是不能,他还不能对她说这样的话。

  “她住她的月园,你仍是睡在静园,没有冲突。”

  是吗?会是这么简单,那就好了。

  只怕,他是错的,而冲突,会在看不见的地方,张扬五爪的发作。

  依着男人的怀抱,是她最后奢侈的享受。

  临睡前,她彷佛听到男人的叹息,深远,且长。

  第10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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