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请二少爷早些安歇。”
还来不及转身,她已经被拦腰抱起。她吓得惊呼,又连忙按住嘴。
“再大声点,引来了下人,甚至是你们那位冯先生,我可不管。”
他像从齿缝中一个字一个磨出来似的说,“你该不会以为,送来这么点银子打发我之后,就可以全身而退吧?”
“不是少爷说……”
“我什么时候说了?是你自己说要给我的。”
仔细回想,似乎真的是这样;但说真的,夏有雨也不大确定,她的头晕得像是天旋地转一般。
二少爷抱着她,还往床边走去,她整个六神无主了。
“这也是你自己答应我的。什么都可以给我,不是吗?”说着,言至衡弯腰将她放上床,高大坚硬的身子随即压了上来。
“少爷……”她的嗓音软软的,可怜兮兮的。
这种时候用这种声音叫他,无疑是火上加油,他随即堵住了她的小嘴。
他很霸道,但她也完全没有推拒,乖巧得令人心疼。
但言至衡一点也不怜香惜玉的样子,又吻又咬,在她白皙肌肤留下一个个红色的印记。手也没停,一下子就把她的衣带扯开,外衣就算了,贴身的内裳被他不耐烦地直接扯破。
大手攫住她丰润的雪峰,手劲大了些,疼得她轻抽一口气,却还是毫不抵抗,努力放软了身子迎合他。
感觉到身下人儿的顺从,他反而停下动作,气息有些不稳,像是在生气似地质问:“真的就这么听话?被我强要了也没关系吗?”
乌黑圆眸只是静静望着他。“是我自愿的,少爷哪里用强了呢。”
言至衡冷笑一声,“这是以退为进吗?没用的。”
“不是的,不是这样。”雪白手臂缠上他的脖颈,她主动轻吻他倔强的嘴角。“雨儿从没想过……跟别人。心里一直,从来,都只有……少爷。”
“哪一个少爷?”他故意问。
“二少爷。衡少爷。只有你。”她红着脸小声说,说完羞得不敢看他,紧闭着眼,承受他狂风暴雨般的啃吻。
已经不需要更多言语了。不管是不是说谎,是不是刻意讨好,言至衡已经不想再多费心思。
……
第10章(1)
要说起来,这些年也是经过好一番奔走和努力,言至衡才接得了江南的大生意;而那之后,对内对外,才算是完全奠定了当家的地位。
他知道他大哥心里有怨,但是为了争取筹码,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言夫人自然是最满意的。闹过丫头们的事之后,这几年言至衡的表现完全符合夫人的期望。
当然,人是永远不会满足的。一桩事儿搞定了,就得开始烦恼下一桩。这会儿言夫人又开始伤起别的脑筋了。
当儿子来请安之际,言夫人只随便应了,扶着额,说没几个字,就配上一声长叹。
又在搞什么花样了?言至衡心底在嘀咕,表面却很淡定,“娘,您身体不适吗?要不要请董大夫来看看?”
“已经看过了,就是头疼的老毛病,一烦心就犯,说是没药医。”言夫人有气无力地说。
言至衡站在一旁直想笑,偏过头去咳嗽两声做掩饰。
“是吗?那真要请娘多保重身体。近来这天候,变化可剧烈了,孩儿似乎也有些咳——”
眼看儿子就要把话题扯开,言夫人急急打断,“先别管咳嗽!我的头可是疼得紧哪!”
高亢语气有精神得紧,哪有什么病态?!
“娘精神还是不错的样子——”
“没这回事,哎呀,我头好痛啊!这一阵一阵的疼真恼人,该不会是什么严重的病吧?”又赶快转换成有气无力,“唉,衡儿,若娘这一回撑不过去了,最不能甘心的,就是没见你成家立业,传宗接代。我们言家的香火——”
是吧,给他猜对了。他老早知道他娘的装模作样到底是为了什么。
不过言至衡当下还是按兵不动,故意说:“不会的,娘看起来气色红润,刚刚还声若洪钟,身子骨应该还健朗,这事儿不急。”
气色红润是被他气的!言夫人忿忿瞪他一眼,“少来这个吊儿郎当的贫嘴样。当儿子的不能帮父母分忧解劳,这样可对?”
“娘有什么忧、什么劳?还请赐教。”
言夫人不再装模作样,直接说了:“还不就是担心你。当家都这几年了,一切上了轨道,也该成家了吧?”
“娘,您又要儿子当家,又要儿子成家,做儿子的分身乏术啊。”
他娘嗤之以鼻,“分身乏术?有这么忙?我瞧你一天到晚上京去,倒是跑得很勤啊,非常有空的样子。”
“上京去都是公干——”
“不用哄我,我知道你都在搞什么鬼。”言夫人面露忧虑,“我说衡儿,你就别再拖了,迟早要面对的,为什么不干脆点呢?你快些完成了娶妻大事,你爹和我也好放心啊。”
“娘,这话我也想对您说。”言至衡笑笑,“是因为娘一直不肯面对,儿子才没法子完成所谓的大事嘛。”
言夫人脸色都变了,“我哪儿不面对了?这些年来,为娘的帮你挑了多少名门千金,你看都不看一眼就算了,这会儿还怪起我来?”
“娘不是什么都知道吗?”见母亲脸色大变,言至衡挑起眉,不急不缓地说下去,“儿子想娶的人始终就那么一个,娘一天不让我娶,我就一天成不了家,传不了宗,接不了代。就是这么简单。”
“衡儿,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为何又提——”
言至衡这才收起似笑非笑的表情,正色道:“娘,这事儿从来没有过去。难道从头到尾,您只当我是随便乱闹一通的孩子吗?”
言夫人说不出话来。她确实以为几年前只是儿子一时鬼迷心窍。
“我可不是爹。爹以前做过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他宣告:“决心,只会因为时间的淬链而更显坚定。”
“为什么?”言夫人大惑不解,“不过是个丫头——”
“娘,这一点您始终看不开,是吧?”言至衡笑笑,“以前是以前,人家现下可不是丫头了。”
言夫人懊恼地不语。
“听孩儿一句劝,还是早点看开吧,这事儿就只会是这样,不管几年前或几年后,都是一样的。您早点看开,早点轻松。”
“衡儿,依娘说,还是再斟酌——”
“不用了,娘。”他非常温和地说,“从以前到现在,娘可以想想,我的态度可曾变过?”
说得也是。这个儿子个性确实任性又霸道,一直都没变。言夫人愣愣看着儿子,一面在想。
连小事都无比任性固执的他,怎可能在大事上会乖乖顺从父母的意思?自小给宠坏了,他不要则矣,执念想要的,上山下海也非给他拿到不可。
这一点,言至衡的性子可从来没变过。
“娘要继续坚持,那我也没法子。”所谓有其母必有其子,言至衡只是闲闲吐出威胁,“反正就是这样耗下去,最后要是没能为言家开枝散叶,也不是我愿意。然后,让大哥先成了家,有了子嗣的——”
“好了好了,够了。”言夫人的头,这会儿还真的阵阵发疼了起来,都快裂了。“你让我想一想吧,别再说这些威胁的话了。”
“儿子怎么敢威胁娘呢——”明明是利诱啊。
“别再说了!”
夏有雨在床上睁开眼时,晨光已经洒落窗前。
有一瞬间,她忘记了一切,恍惚间以为自己还是当年的小姑娘,那时爹还健在,姐姐还温柔美丽,有奶娘疼爱,有二少爷一起斗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