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叶佳欣张大一双眼瞅着眼前穿合身套装,身材窈窕,五官成熟美丽的女人,愣问。
“抱歉,我以为只有阿劲在家,他腿伤不便,我身上还有他的钥匙,这才自己开门。”钟亚姘解释完,问道:“你是?”
揣测着这时会在谭劲住处的对方身分。“我是谭先生请来的看护,过去曾在他公司工作过。”
叶佳欣轻声解释。心想对方既有谭劲住处钥匙,关系肯定不单纯,也许是他的女友?对方和过去她曾照过面的他女友类型相仿,皆是高姚的成熟美丽女性。
这一揣想,叶佳欣心口有些酸揪。
“我是他女友姓钟——”顿了下,钟亚妍自行纠正道:“前女友。我有一些私人物品在他这里,趁上班前先过来拿。”
她脸色平静,丝毫没有刚结束一段感情的伤感。
闻言,叶佳欣怔然。
记起几位男同事提过,谭劲因腿伤日后可能造成残疾,对人生自暴自弃,还跟交往女友断然分手,那受害者便是眼前的钟小姐。
她想说些什么安慰的话,又觉不妥,只是领对方往卧房走去。
昨天她入住的客房,并没发现他人的衣物,原以为钟亚妍会去另一间客房取衣物,没料对方直接言明要到主卧拿东西……想像谭劲与对方亲密地同睡主卧,叶佳欣心口不由得又一阵酸涩。
她轻敲两下门板,推开未锁的房门,而床铺那方仍在睡觉的谭劲,听到声响这才微张开眼。
“几点了?”他眯起一只眼,抬手看下腕表——七点十分,还没到他预设闹钟时间。
“那个……你女友来拿东西……”叶佳欣轻声说道,这一刹那心情很纠结。
闻言,谭劲从床铺撑起身子,抬眼看向房里另一个女人。
“希望没打扰到你,我顺路过来拿几件衣服,先前打你手机没接,就自己进来了。”钟亚妍对坐在床上的前男友语气平静淡然说道。
“喔,那你自便。”谭劲面色无波,只是轻点个头。
钟亚研随即往另一扇更衣间的门走去。
谭劲接着缓缓移动手术过的那条腿,打算下床,叶佳欣见状忙上前帮忙。
“你……是不是要跟她重新谈谈?”她低声问。
心想他会提分手也许是一时沮丧气话,即使心里对另一个女人吃味,她仍要客观理性地劝他别太冲动切断一份感情。
谭劲抬眼看她,疑问:“谈什么?”
“你不是真想分手吧?腿伤会痊愈的。”她语带鼓励,边推来轮椅要扶他落坐。
“你希望我跟她复合?”她的说法令他心中有些闷。如果她喜欢他,就不会想劝他与刚分手的女友复合。
“如果……你对对方还有感情的话。”她试图说得平静,尽管心里不是那么期盼他与前女友复合。
她不希望他身边有亲密女友,至少,在她照料他这段时间,没有其他女人会出入他住处,但她说不出内心这自私且不该的想法。
“没感情了。”谭劲淡道。
他对钟亚妍的感情早就淡漠,却对佳欣心生满满的情意,然而他不知如何向她表述这后知后觉的顿悟。
倘若他直白说出早已爱上她,此刻她会做何反应?
她会欣然感动他的告白,或者拒绝逃开?
他才刚结束一段感情,这时机向她表态并不适合,也许会被她当是玩笑话,或认为他对感情随随便便。
且在尚未确认现在的她对他存有多少感情前,他也不想贸然告白。
他仍要试探她的心,在得到肯定答案后,等待适当时机向她坦白他在前生生命将走到终点时,内心对她的眷恋难忘。
因见她疑有家庭,他内心五味杂陈的酸楚遗憾,才惊觉一个事实——她是他想一生厮守、想共组家庭的女人。
这些期望,他会在重生后的人生一步步实践,不再让生命有缺憾。
第8章(1)
谭劲的前女友不过来了十分钟,拿取几件衣物并交递一副钥匙,便向谭劲道别离开,但那之后,叶佳欣心里一直存着疙瘩。
“小靖的爸爸姓什么?”安静的餐桌上,谭劲忽地抛下一句问话。
“呃?”因故发怔的叶佳欣,抬眼一愣。
“他爸爸是谁?你们怎么认识的?”谭劲故作若无事事吃着早餐,当是餐桌上的闲话家常。先前便曾问过,而她完全避谈。
“你……不需要知道。”她轻抿唇,回答依然相同。
“你爱他吗?”既然她装神秘,他索性更直接探问。
她怔了下,和他四目相对,心口不由得坪跳。
“我……不知道。”她垂眼,答得模糊。面对他,就是假装她谈的对象是别人,她也无法坦白内心情感。
“不知道怎会愿意替他生孩子?”谭劲顺她的意,先当小靖是她和别的男人所有,继续追问她的心里话。
“孩子是无辜的。”她有些心口不一的低声说,伸手揉揉身旁乖乖吃早餐的儿子的头。
她是因爱谭劲爱得无法自拔,才会义无反顾生下他意外给予的孩子,把孩子视若自己生命般疼宠呵护,虽凭她一己之力要将孩子抚养长大,日后将会更加辛苦,但她从不后悔当初的决定。
“可以……不要在小靖面前谈这些吗?”就算孩子听不懂,她也不想谈这话题。
谭劲不免失望,看来她真打算对他守口如瓶,即使他假藉谈论她所虚拟的对象,她也不愿对他诉说自己的感情事,拒谈感情方面的话题。
这日,叶佳欣接了通电话,一位大学时代的好同学再次和她联络,邀约她参加婚礼。
先前对方曾寄送喜帖,叶佳欣因人在高雄,且女方订婚日是假日,在餐馆工作的她不方便请假,于是只寄礼金表达祝福。
如今同学得知她这几日已返回台北工作生活,便邀她参与明晚的结婚喜宴,很希望错过订婚宴的好友这次能出席。
叶佳欣不好再推却,于是应诺会去吃喜酒。
她和对方通完话后,便向谭劲告知明晚将外出两三个小时去新北市吃喜酒,在她出门前会先将他的晚餐备妥。
“你放心去吃喜酒,好好跟同学聚聚,不用急着赶回来没关系。”谭劲大方说道。
虽说她看护工作是二十四小时待命,但他并没想限制她的自由,也不希望她被这工作给拘束住,除买菜外,还是可外出从事自己的私事或活动。
“只是带着孩子去吃喜酒可能不太方便,你也不好吃饭聊天,还是小靖留在家里陪我,我替你照顾。”谭劲忽地提议。
这是难得能跟儿子独处机会,佳欣和孩子入住他家都四、五天了,小靖对他还是生疏得紧,几乎没跟他说上一句话。
“呃?这不好吧!”他的提议令叶佳欣怔愕了下,非常意外他想替她照顾小靖。
“我陪他看看卡通或玩个玩具就能打发时间。”谭劲说得轻松。“或者,你怕我欺负他?”扬了下眉,故意问道。
“当然不会。”叶佳欣摇摇头。他虽没有跟孩子相处的经验,但也不至于会欺负小孩。
想想他说得也没错,要带才一岁半的小靖去吃喜酒,她恐怕不容易控制他的行动。
小靖在家还算乖,而过去她在餐馆工作,老板允许单亲的她将儿子带在身边,因那不过是家庭式小餐馆,且儿子从小熟悉的环境,即使会走会跑后,在她工作场合也会乖乖听话。
但她曾带儿子去外面餐厅用餐,那时便很难控制儿子的行为,坐不住的他总是一再想四处探险,她根本无法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