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鸿钧则暗自庆幸自己聪明,今后只要再利用这个方法,既可免受她魔音的摧残,又可保住她的自尊。
苏筱卉心里则受到莫大的鼓舞。偶像上司的肯定,更让她印证了母亲的那句“女子无美貌还有才能”;从明天起,她要更努力地展现才艺,也话真能意外地征服偶像上司的心呢。
* * *
隔日一早,当苏筱卉身着一套蓝底白色图纹的改良式中国服,出现在办公大楼楼下大厅时,立刻吸引众人惊艳的目光。
它将及肩秀发在脑后扎个小马尾,簪上一支盘长结的仿象牙质发簪,细嫩的耳垂夹上一对犹如小菊花般的中国结耳饰,一双灵秀睛眸透着无邪的神芒,清灵秀气得犹如从古画中走出来的古典美女。
当苏筱卉进入总裁室时,见偶像上司尚未到达,下意识感到失望。她今天的造型和穿着还是一大早请妈妈帮忙才能弄得这么整齐。
约莫十分钟后,毕鸿钧提着公事包推门而入,却因乍见端坐在办公桌后,那位端庄的佳人而微感一愣!
原已开始工作的苏筱卉听见开门声,本能地抬起头来,待看见是他,立刻绽开甜美的笑靥。“总裁早。”
毕鸿钧看着她天真动人的笑靥,不禁感到心神一荡,待察觉后忙收摄心神回声:“早。”
他走至办公桌边拉开大皮椅坐下,双眼却不由自主地瞟向她。小助理今天的穿着和打扮,予人一种浓浓的中国古典美韵味,很合适也很迷人,令人见着不心动也难,但心里也不免猜想:她今天的才艺表演是古筝、月琴还是琵琶?
休息时间一到,苏筱卉立刻将一台小型收录音机放在桌面,绽开笑靥说:“我今天要跳一段彩带舞给您瞧瞧。”语毕,拿出一卷录音带放入卡匣内,接着又换上舞鞋。
一切准备就绪后,再从百货公司的纸袋里取出两条红色的长缎带,然后提着小收录音机放到靠窗的墙边按下播音键,人则站到中央的地方,摆上个看似曼妙的姿势。
毕鸿钧转动皮椅面向她,心里则暗暗庆幸,今天她不再表演乐器,待会即使她的彩带舞跳得活像只蚱蜢,他也只要负责鼓掌赞好就行了。
音乐缓缓响,越办筱卉的身体和红色的彩带随着音乐摆动挥舞。她边跳边回忆昨晚观看教学影带和练习的情形,最初两分钟还算顺利,渐渐地,带尾竟开始相互缠绕了起来,她努力地将它们甩开,怎知一个太用力,竟把彩带甩到上司的身上,进而缠绕上司颈项。
苏筱卉见状又慌又急,本能的反应就是想把彩带从上司身上甩开。
“这……这只是表演的一个小插曲,没什么,没事的。”她边说边努力地挥舞彩带。
哪知,不甩还好,一甩动竟反而将彩带又缠绕一圈在毕鸿钧身上。
苏筱卉更急更慌了,双手更用力、不停地甩动,着急地想把彩带甩开。哪知,她愈是心急,挥舞的动作愈是频繁,彩带就愈是不停地缠绕到他身上,不多时,毕鸿钧连人带椅已被她缠绕成半尊红色木乃尹。
端坐在皮椅上的毕鸿钧,连想挣脱的念头都来不及闪过,人就已动弹不得了。
苏筱卉小嘴微张,看着上半身已被红彩带缠绕得只露出眼镜和数绺黑发的上司,心里更是无比慌乱,只有嗫嚅着喃喃道:“总――总裁― ―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本――本来也跳得好好的,可――可是――”
毕鸿钧现在根本不知道该拿这个小迷糊蛋如何是好,只能命令说:“赶快帮我解开!”
“是!是!”苏筱卉根本无暇理会尚在播放的音乐,上前就欲解开缠绕在上司身上的缎带。
正当此时,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陈品谦一脚跨进办公室,未及细看便唤喊:“总裁。”待看见大皮椅上被红缎带缠绕的上司时,愣了好半晌,才无限惊异地问:“您怎么……?”
毕鸿钧被副手见着了这难堪尴尬的一幕,自个儿也愣住了,不知该如何回答。
苏筱卉红着一张俏脸,露出尴尬的笑容,手忙脚乱地想帮他解开缎带。
“我――我跳彩带舞,不――不小心就――就――”
陈品谦耳闻回荡在室内的古筝演奏曲,又看见上司如此的奇模怪样,一个忍俊不禁――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此刻一动弹不得的毕鸿钧被副手笑得恼羞成怒,不禁口出恶言喝斥道:“再笑,你这个月的薪水充公!”
“对不起,我实在忍不住,连下个月的薪水也一起充公好了。”话落,人也迅速退出总裁室,隔着厚重的门板,仍听得见他的笑声。
毕鸿钧此刻是气恼交加,偏偏这个小助理的一双拙手似乎愈拉扯,彩带缠绕得愈紧,未免再让下属无意中闯入看见自己此刻狼狈的模样,不禁喝令她:“你先去把门上锁!”
苏筱卉一愣过后,马上过去将门上锁。
“拿剪刀过来!”
苏筱卉依言拿来剪刀,再笨也知道偶像上司要她做什么,遂动手将缠绕在他身上的彩带一一剪断。
苏筱卉见他俊面一片铁青,不由得感到心惧,呐呐地说:“总――总裁,对――对不起,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情况有――有点失控罢了。”
几乎快要失控的毕鸿钧见她无辜又可怜的神情,硬生生地压下满腔怒气,起身丢下一句:“将残局收拾好。”语毕,大步走向茶水间。
苏筱卉畏缩在一旁目送他离去。今天好像有点弄巧成拙了,不过还好偶像上司没有大声责骂。寻思片刻,赶忙将残局收拾干净。
下午下班前,苏筱卉见上司的神情已恢复,三思过后,遂鼓起勇气站到他面前。
“总裁。”
毕鸿钧头也不抬随口应声:“什么事?”
“那个――我明天想让您瞧瞧我的厨艺,请问您喜欢什么样的料理?”
毕鸿钧闻言,心头一跳!想起早上她那可怕的彩带舞,不禁微感心悸,又见她一脸认真的表情,忍不住动气说:“你这么胡闹,难道不怕我炒你鱿鱼吗?”
“炒鱿鱼?”苏筱卉神情微现茫然,片刻,恍悟般地连迭点头。
“您想吃炒鱿鱼啊?这个我会,绝对没问题。”
毕鸿钧只是看着她,好半晌才略略提高音量:“你是真的不懂还是跟我装蒜?”
“蒸的?还是加姜、蒜?”苏筱卉喃喃重复一遍,接着重重地点头。“我知道,原来你喜欢生鲜原味的蒸鱿鱼啊。”语毕更是连迭点头。“对、对,您果然内行,姜和蒜不但可以去腥,列能添增特殊风味。”
毕鸿钧直视她片刻,真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和一个外星人说话,于是忍不住怒问:“你是故意装胡涂,还是想气死我?”
“起士?”苏筱卉惊奇地注视他片刻,半晌才呐呐地说:“鱿鱼加起士会好吃吗?还是你曾经在大餐厅吃过这道菜?不过没关系,我试着做做看好了,应该没问题才对。”
问题可大了呢!两人简直就是鸡同鸭讲般。毕鸿钧无奈地抬手按住额角,在心里猛叹气,想当初若是不考量她的自尊问题,而严词拒绝她的才艺秀,就没有今天的瞎扯不清了;此刻回想起来,那时的做法根本就是一种变相的鼓励。
这时,苏筱卉想起一件事,遂问:“您喜欢新鲜鱿鱼,还是鱿鱼干泡发的脆鱿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