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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家。毕凯达和江幸纯坐在客厅的沙发椅上闲话家常;江幸纯怀中抱着爱犬库奇。自从将事业交予儿子打理之后,夫妻俩趁着身体状况还相当健郎的时候,充分享受退休后悠然自得的生活。
这时,大门开启,毕鸿钧走了进来。“我回来了。”
毕凯达和江幸纯立刻中止谈话,江幸纯抬眸离了墙上的时钟一眼,问道:
“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
“有一点事,所以提早下班。”毕鸿钧话落,回头对苏筱卉说:“他们就是我爹妈。”
这时,两人才发现儿子身后跟着一个清丽秀气的女孩,毕凯达和江幸纯见状互视一眼,心里暗暗高兴儿子终于对女孩子产生兴趣了。虽然儿子不是典型的工作狂,却也不是个游戏花丛间的花花公子,可是为人父母者免不了要为他的终身大事担点心。
不过,看样子他们的担心似乎多余了,儿子今天终于带着女朋友一起回家,要介绍她给他们认识。
江幸纯心里欣喜不已,面露微笑,慈爱地打量着苏筱卉。虽不是个艳丽的女子,却是甜美清秀,尤其那双圆晶莹的眼眸,秀着天真无邪的神芒,予人一种十分亲切易相处的感觉。
苏筱卉看看毕鸿钧,又看看毕凯达、江幸纯夫妇;这对看似未及五十岁的中年夫妇真是偶像上司的父母?看起来好年轻喔。
她走上前,怯生生地微笑着问候:“伯父、伯母,你们好。”
江幸纯点头回礼,亦微笑着问:“你和鸿钧交往多久了?”
交往?苏筱卉微微一愣,回头看着上司,不知该如何答话。
毕鸿钧就知道母亲误会了,只得说:“妈,你别误会,她是我的特助苏筱卉,说是有事情要和你们谈谈。”话落,在沙发的另一头坐下。
江幸纯闻言,和老伴互视一眼,仍是微笑着说:“苏小姐请坐,不知你有什么话想对我们说?”
苏筱卉坐下后,迟疑了好一会,低下头十分愧疚地承认罪行。
“大约一个多月前吧,我酒醉后乱性,就……就强暴了总裁,我今天是来负责的。”说完,一颗头垂得更低。
毕鸿钧听了这番话,差点从沙发上跌下去!毕凯达和江幸纯更是面面相觑。喔――噢,原来儿子吃了暗亏不敢讲。
“你到底在胡说什么?!你什么时候强暴我了?!怎么我自己都不知道!”毕鸿钧忍不住反问。
苏筱卉抬头,一脸无比认真的表情,十分肯定地说:
“早上的时候,副总裁告诉我的,刘姐也加以证实了。虽然我什么都不记得,不过他们应该不会骗我才对。”
“你错了,他们就是在骗你。”毕鸿钧几乎是接着她的尾音,毫不犹豫地加以反驳。
“是吗?”苏筱卉看着神情一本正经的他。若说副总裁她还有可能,可是刘姐向来对她很好,从没骗过她呀。
想了想,她不禁又旧事重提:
“若说他们两个在骗我,那么您能告诉我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吗?”
“那天……。”毕鸿钧看看她又看看露出好奇表情的父母。这个小笨蛋干嘛苦苦追问不休?他怎么能当着父母的面,揭发这个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骇人隐私”呢。
无法可想之下,只得上虚地说:
“那天根本什么事也没发生。”
嗯,看情形的确有问题,儿子一定有所隐瞒,毕凯达和江幸线交换一个了然的眼神。
“是这样吗?”苏筱卉心里虽然疑惑,却也不敢再追问,因为偶像上司看起来好像有点动怒了。
这时,毕鸿钧突然觉得胃部的抽痛加剧,当下决定上医院求诊,遂起身说:“我要去医院挂个号看诊。”
苏筱卉闻言,连忙起身追上两步。
“你要去做检查是不是?如果确定要我负责,我一定会……。”
不意,她话未完,前方的毕鸿钧倏然止步,霍然转过身,冷冷地问:“要检查什么?检查你,还是我?”
“呃……这个……。”苏筱卉看了上司的父母一眼。要她上医院向医师开口说要检查自己是否完璧,她实在没勇气这么做,不禁呐呐地问:“如果可以的话,您检查就好,回来再告诉我结果。”
毕鸿钧听了,气极反笑地问:“你听过男人身上可以检查出个什么吗?”
苏筱卉此时发现上司脸上虽挂着笑意,但双眸却射出足以杀人的骇人凶芒,吓得本能后退一步。“好――好像不――不太可能。”
“不是不太可能,是绝对不可能!”
“那――这么说来,还是要由我去检查才行喽。”苏筱卉一脸的认真。
“笨蛋!”
毕鸿钧大骂一声,盯着她,用十分严厉的语气说:“你给我仔细听好,我说那天没事就是没事!从明天起,不准再提这件事!听懂了吗?”
第一次见识到偶像上司发威,那十足的威严和魄力,吓得苏筱卉连连后退,直退到沙发边,更是不由自言地往后坐倒。“是、是,我知道了,您说没事就没事,我现在马上、立刻忘了这件事,我以后不会再提了,绝不会。”
毕鸿钧发顿气后胃部更感疼痛,只得向父母说:“爸,她麻烦你处理一下。”
毕凯达笑着点头应允。
毕鸿钧走至大门前,突然转过身,看着她冷冷地说:
“明天,明天我一定会找副总和刘秘书好好算这笔帐。”话毕,转身拉开大门走了出去。
苏筱卉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大门后,久久仍无法从惊吓中回神。原来自己一直错把不发威的老虎当病猫。
“苏小姐、苏小姐。”毕凯达轻唤她两声。
“呃,有什么事?”苏筱卉这才回过神来。
毕凯达和江幸纯相视一眼笑了笑,毕凯达微笑着问:“晚餐时间快到了,要不要留下来和我们共进晚餐,还是叫司机送你回家?”
“我――”苏筱卉寻思片刻说:“我想回家了。”
“那好,我去叫司机把车子开出来,你先到大门口等着。”毕凯达起身比个请的手势。
“谢谢伯父。”苏筱卉再次向两老深深一鞠躬。“非常抱歉,打扰了。”
江幸纯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心里暗暗可惜她不是儿子的女友。突然一个不经间的低头,看见怀中宝贝狗儿子库奇,那圆滚的眼眸竟与苏筱卉的眼眸十分酷似,难怪她觉得有种亲切感。
当下笑着对它说:“我们叫哥哥去追那个姐姐回来当嫂嫂好不好?”
库奇偏着头,圆滚的眼睛露出似懂非懂的神情,微张嘴轻叫一声――汪。
江幸纯见状,开心地揉揉它头顶,并玩笑地说:“那由你去说服哥哥,好不好?”
库奇摇着尾巴轻叫两声――汪、汪。
毕凯达进来时正好听见老伴的话,不由得摇头笑说:
“我说老婆啊,你这个做妈妈的不敢去说,倒想叫这只只会汪汪叫的狗儿子去说服儿子追女朋友,你觉得有道理吗?”
江幸纯只是笑着说:“没办法呀,我心急嘛,可是又不想给儿子压力,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别急、别急,人家不是说日久生情、近水楼台先得月吗?也许再过不久,他们就会迸出爱的火花,成就一段办公室恋情。想当初,我们不也是如此吗?”毕凯达要老伴宽心。
江幸纯柳眉微皱,语重心长地说:“唉,儿子那死板板的个性和一成不变的老K脸,普通的女孩看一眼就敬而远之了,想接近他的不是为名就是为利。”语毕又绽开一抹有趣的笑容。“可是刚才那个女孩好像不怎么怕他,还说要对他负责,儿子刚才为什么不假装吃了亏,干脆给好负责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