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跟着一个身材矮瘦的男人一路到了一间破木屋外头,门也没人看着,也不知道为什么,那男人看起来有些发火的样子,一进门没多久就又匆匆的跑了出来,不知道在找些什么。
大管事还正疑惑着,就见布御霆带着人马飞快的来了。
布御霆穿着一身玄色衣裳,面沉如水,手里还带着一条鞭子,一见到大管事,随即飞身下马,接着也不管是不是问清楚了,直接一鞭甩了出去,就将那男人给抽倒在地上。
“我的人呢?”他居高临下的望着那个男人,眼底满是冰冷杀意。
今日这件事情已经碰触到了他的逆鳞,他无法忍受有人对他的亲人下手,尤其是他捧在手心疼宠的宝贝。
所以今日不管如何,在他眼里他们已经跟死人没两样了,只是是什么死法而已,一这么想,他下手就更不留情了。
第8章(2)
那人见布御霆这么快就找上门来,知道狡辩也没有用了,况且他也没那个心力,因为鞭子不断落到身上,让他疼得只能在地上翻滚哀号。
周遭全是布御霆的人,围成了一圈,所有人都冷冷的看着他,旁边有居民闻声出来看,却都不敢靠近。
大管事眼观鼻鼻观心,对于眼前被抽得满身血痕的男人视而不见,这样的场面看多了,就是再不习惯也能习惯了。
那男人一边哀号一边说:“我不知道,是沈慧心那女人让我们这么做的,我们只是同乡的,她找上我们,说一点也不会有问题的,我才会……啊……”
沈慧心?布御霆冷冷的念着这个名字,表情更阴沉,又是一鞭子下去,将人抽得皮开肉绽。
很好,他都还没去找麻烦,这些人却接二连三招惹他,当真以为他是拔了牙的老虎,只会喵喵叫了吗?
“那绑来的人呢?”布御霆只要这个答案。
“我……我也不知道,刚刚还晕着,我们就把人给绑了丢在里头,后来我就出去打听消息,没想到回来人就不见了,看守的人也不见了。”
布御霆的焦躁已经到达了最高点,他紧皱着眉,看着地上已经快喘不过气的人,继续逼问,“会不会换了地方你不知道?”
“啊……”那男人喘着气,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刚刚沈慧心说要找个男人来坏了那女人的清白,但是我还没有动手,我也不清楚那个女人是不是已经被送走了。”
听到这里,布御霆周身三尺的空气像是都冻结了一般,冷得让人无法靠近,他深邃的黑眸更燃起了地狱之火,炙热翻腾,让人不敢直视。
他收起鞭子转过身,冷冷道:“继续找!若是真让人碰了她,那这些人全都把手给我剁下来喂狗!”
“布大爷、布大爷……我是真不知情啊……”地上趴着的那个人,一听到这话,连忙爬起身求饶。
只可惜布御霆说过的话就不会改变,他连看都不看他,身边的人就已经将那个人给拉了开来,就算他不停哀号也依然无法吸引他回头。
就在他上了马打算要去别的地方碰碰运气找寻时,一个孩子的声音突兀的插了进来,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我看见有个姑娘从这里离开,然后站在门口的大哥哥抱了一个麻袋送上马车,人也往那个方向走了。”
布御霆一听,连忙转了方向走向那孩子,他试图让自己的脸色好看些,倾着身问:“你刚刚看到了什么,再说一次。”
“我说,我刚刚看见了一个姑娘戴着帽子走了出来,往西大门那里走了,原本在门口站着的那个大哥哥,从屋子里头抱了一个麻袋,送上马车后,也往同一个方向走了,至于马车,是从反方向离开的。”
大管事只觉得这孩子看起来怎么那么可爱,都想要拿铺子里整袋的糖送他了。
布御霆这时候得到消息,也没办法深思,顺着自己的心意,上了马,直接往西大门的方向去了。
大管事先是一愣,然后派了两个人朝马车走的方向追了去,自己则带着剩下的人跟上主子。
布御霆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往这个方向去,照道理说,他应该往马车行进的方向追去才对,但想起了张薇薇曾经露出的凶悍模样,他就是觉得那个独自离开的女人,才是他要找的那一个。
没有任何的证据,只是凭着一种直觉,他就追了过去。
才策马奔驰没多远,就看见一个戴着帷帽的女子坐在街边一户人家的屋檐下,他急急的勒住了缰绳,然后纵身下马。
他一步步走到那个女子面前,双臂撑住女子上方的墙壁,闻着熟悉的味道,一直冷硬的面容终于软化下来,嘴角也慢慢勾起一抹放松后的笑容。
“找到你了。”
张薇薇本来戴着帷帽,一路慢慢的往回走,倒不是她不急着回去,而是后脑杓被打了一棍,手脚又被绑了那么久,她现在可不只是头晕,手脚也有点发麻,刚刚能够一次就把沈慧心给打晕,除了运气好外,就是靠着人类面临危险激发的肾上腺素了。
只是她刚刚勉强走了一段,实在撑不下去了,只得停下来休息一下,没想到又看到刚刚那个守门的,一瞬间她马上又用帷帽把脸遮得严严实实的。
然后突然间,就发现自己头上的阴影多了一大片,眼前也多了一双款式熟悉的鞋子,还没来得及回过神,就听到低沉熟悉的嗓音在头上响起。
张薇薇瞬间眼眶泛红,又哭又笑的抬头望着他。
她嗔他一眼,喃喃低语道:“你来得太慢了,傻瓜……”
她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就闭上了眼,身体直直的往旁边倒去,吓得布御霆连忙蹲下身子搂住她,然后在追上来的大管事面前,直接带着人又策马跑了。
因为心焦,他全身不停冒着冷汗,手也变得冰冷,一路上不断在她耳边重复说道:“你会没事的!你会没事的!”
大管事在后头追得气喘吁吁,见马早已跑远了,干脆让手下人都停了脚步。
“唉哟!主子,我们两只脚的怎么追得上四只脚的!”他小声的叨念着。
身边两个小厮搀着刚刚被打得半死不活的男人,比了比前头问道:“大管事,不是说还有一个犯人往这走吗,那我们还追不追啊?都已经找到夫人了,那马车里的那个……”
大管事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已经快喘不过气的男人,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马车那里你就不用管了,至于犯人,当然是追了!”到时候还要把这些人好好的处置一番呢,怎么能不追啊!
被架着的男人一听到这话,明白自己的兄弟也难逃一劫,相当后悔当初怎么就要昧着良心去做这样的事,可为时已晚了。
张薇薇躺在床上,守在床边的是春柳、春草两个大丫头,一旁还有两个熬药的丫头,门口还有端膳的、跑腿的等等,简单数来,一个屋子里就有十来个丫头。而这些人手,竟然全部都只伺候她一个人。
浪费!真是太浪费了!她不断在心中0S,看着不断走来走去的丫头们,只觉得眼花撩乱,就连空气都混浊了一点。
“唉!”她忍不住叹气。
她一叹气,春柳、春草马上紧张的连连问道:“夫人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了?”
“还是饿了?”这是另外一个丫头。
“还是要多穿件衣裳?”
“还是要听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