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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页

 

  她洗完了澡,坐在床上,打开电脑,最后一次检查保全系统。

  屋外还在下雨,无论屋里屋外都很正常,她没看到可疑的人事物,所有的安全系统也亮着正常的绿灯。

  从屋外的镜头,她可以看见他房里的灯还亮着。

  说真的,在她帮他换了一个比较没那么遮光的窗帘之后,她以为他会坚持换回来,但对于她的自作主张,他什么也没说。

  那是个好现象,至少他不再坚持鬼屋能让人退避三舍的那一套,虽然每次送货的人一来,他就会瞬间离开人们所及的视线范围,不过已经比之前更常到院子里闲晃了。

  然后,他关了灯,她也跟着关了灯,上床睡觉。

  不知他的左手到底是怎么断的?

  这念头在睡前浮现,她猜是和那次意外有关。

  只不过,那不是意外。

  武哥没有提高毅左手的事,那男人也不曾主动提起,让她知道他八成是在那次事件中,失去了他的手。

  他的惯用手。

  不由自主的,她垂眼看着自己的右手,难以想像若她失去自己的惯用手该如何生活。

  但他做到了,振作了起来,还为自己找回了手。

  那男人真的很了不起。

  相较之下,他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好像也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了。

  只是,她依然忍不住为他无法解开那心结,把自己关在家里,感到遗憾。

  第6章(1)

  山脚下的城市,亮着璀璨的灯火。

  那点点如星子明亮的火光,像黑夜里的珠宝盒,在山与山之间,闪闪发亮。她又坐在那儿看山下了。

  每天,无论晴雨,她几乎都会出去院子里走一圈,若没下雨,她会盘腿坐在平台上,把玩着手里的手机,看着山脚下的城市。

  她说过她是混血儿,她的中文也说得很好,他猜她在这儿是有故人的。

  不知是否该连络的故人。

  旧情人吗?

  他不知道,但她的神色总在这时会透着些许柔情,偶尔像是想起什么,还会扯一下嘴角,然后她会把手机放到一旁,像是试着把脑袋里的回忆抹去,开始伸展身体,做瑜珈。

  她的身体线条流畅,虽然结实却又显得柔软,做起那些不可思议的姿势,却美得像幅画,甚至一尊雕像,她可以维持同一个姿势,维持很久,稳稳的,立着,弯着,举起手,或单脚站立。

  呼。吸。

  他知道,要维持那些姿势,保持平稳的呼吸,不是简单的事。

  她漂亮的身体,有着结实的肌肉,才能这样稳定自己。

  有时,晨间的朝阳会洒落,将滑落她脸颊、颈项的汗珠照得像黄金一般明亮,她整个人也像被镀上一层黄金。

  虽然汗流浃背,却美得不可思议,像神话中的女神。

  舞王式。

  他上网查了她做的其中一个像女神一般的姿势。

  但她不是女神,不是雕像,她会走路,会呼吸,会流汗,还会对他笑。

  刚开始他只是看着,可一天又一天过去,他越来越想靠近,想贴着她,抱着她,舔去她身上如黄金般闪耀的汗水,将她压在地板上,把自己埋入她温暖的身体里,感觉她和他在一起。

  那些念头不应该被鼓励,他晓得像她这样的女人,不可能没和异性交往过。他不幽默、不风趣,自闭,脾气差,还少了一只手。

  照她的说法,他是个怪胎。

  她不可能看上他,所以他也不想自取其辱,他不该再继续偷看她,像十七岁的惨绿少年一样,对着那女人做白日梦。

  可明知不该,他却怎样也无法阻止自己,无法压抑强烈的渴望,无法控制日复一日,压力在身体里累积。

  当他几乎感觉自己嚐到了她颈上的汗水时,他切换了画面,放下手中的本子和铅笔,不再看着她,起身到健身房运动,消耗身体里无名的热火。

  他那堆运动毛巾乾了。

  她其实不需要帮他处理,但她受不了东西没有物归原位,而楼下那男人虽然基本上很爱乾净,但有时他一忙起来,就完全不顾生活杂事。

  他可以把衣服堆上一星期再一次洗,运动毛巾也是,但那让地下室的健身房,总是会充满汗臭味。

  所以,就替他收了,替他洗了,替他晒了,然后替他折好放回去。

  这只是顺手,她不介意,反正她也要洗她自己的。

  她做完瑜咖冲了澡,洗去满身汗,把自己的毛巾收了,帮他的也收折好,下楼放回健身房。

  到了地下室,她却发现那男人不在实验室,在健身房。

  他躺在一台重量训练的健身机器前,做着举重的训练,却没有打开那些电脑仪器,只是单纯的在运动,满身的汗,显示他已经做了一阵子。

  因为躺着,他没有看到她,仍不断一次又一次的把那些沉重的杠片举起。那负重的训练让热烫的汗水在他强壮结实的肌肉上缓缓流淌着,随着他每次使用肌肉而滴落,在地上滴成了一滩小水池。

  他的身体该死的强壮,万分可口诱人。

  这男人有着强壮的胸大肌,结实的二头肌,块垒分明的小腹,壮硕的大腿,紧绷的小腿,还有一双超大的脚掌,他身上每一寸肌肉都绷得很紧。

  她看着那个正在运动的男人,只觉口乾舌燥,几乎想要走过去,跨坐到他身上,抚摸他结实的小腹,啃咬吸吮他诱人的胸膛,用身体来回磨蹭他腿间的男性。

  这念头如此生猛,让她屏住了气息,手心冒汗,浑身发烫。

  当她发现她在吞口水时,她强迫自己立刻转身,抱着毛巾悄无声息的快步上楼,到厨房倒了杯水喝。

  这不够让她冷静,她打开冰箱,在水里加了一堆冰块,再喝一大口。

  噢,狗屎,她冻到脑袋都痛了。

  喘了口气,娜娜坐在桌边,喝着那镇魂一杯冰块水。

  感觉好像好多了,至少她脑袋里不再满满都是那满身是汗的像伙——要命,他又出现了。

  生猛、火辣,汗水淋漓。

  该死,她需要再冲个冷水澡。

  她放下水杯,放弃喝水能冷静下来的念头,转身上楼回浴室,一边在心里警告自己。

  别忘了最高指导原则,他是客户,是客户,是客户!

  深夜,新月爬上山头,如一把银白色的弯刀。

  高毅从恶梦中惊醒过来,满身大汗淋漓,左肩痛得像刚被截肢时一样,手上仍有着可怕的触感。

  他甩着手,下了床,起身到浴室里冲澡,试图舒缓疼痛,洗去掌中的异物感,但热烫的水柱没太大用处,他仍无法完全放松下来,手里依然像是揪缠着什么,像是抓提着什么。

  他不知那是什么,他从来不记得,即便恐惧,他每次都会试图低头看,但他总也会在那时惊醒。

  黑夜里,往日旧梦紧抓着他不放,让肩头紧绷,脑袋也绷得死紧。

  他不想吃止痛药,所以下楼到厨房,从酒柜里拿出一瓶威士忌,喝了一大口。紧绷的头皮与肩膀,仍在阵阵抽痛,他强迫自己等待第一口火辣辣的烈酒发挥效用,而不是像个酒鬼一样猛灌那东西。

  一百,至少数到一百。

  他靠着酒柜,在黑暗中默数,告诉自己疼痛会消失,至少会减缓,他妈的缓一点,但回忆在脑海里作怪,让全身肌肉都绷紧。

  狗屎!管他的!

  他喝了第二口,却感觉到有人靠近,他寒毛直竖,一时间无法分辨自己是否真的清醒了,还是仍在梦中,反射性抓着酒瓶回身往对方砸去。

  来人闪过了他的攻击,抓住了他的手,不知用什么打了他的脸面,让他瞬间晕了一下,但他仍及时抬手挡住另一记攻击,用蛮力单手抓住对方的脖子,将那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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