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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页

 

  “罢了,逗你一点乐趣也没有,真是派不上用场,你去放把火吧!”起码还有点用处。

  “放火?”他讶然。

  “这次没把大皇兄揪来,他过得太安逸了,我看得不爽快,你把他安插在盐行的人从名单中挑出来,送到二皇兄、三皇兄府里,记着呀!要写上知名不具。”

  让他们互相猜疑,互扯后腿。

  墨岩僵硬的面子又是一抽,主子这一招真毒。“四爷,你不怕这把火烧到自己?”

  夏侯祯痛快地大笑。“就怕他们不找上我,没有敌人的日子度日如年,我磨利的刀子快钝了。”

  “四爷不担心拖累定国公夫人及其千金?”她俩何其无辜,平白卷入皇子的争位中。

  笑声一止,他目光露出谜样神采。“多亏你提醒我,我还没和羽儿妹妹促膝长谈,聊聊风花雪月。”

  这时?“四爷,夜深了。”三更半夜不好打扰闺阁千金吧!

  “夜访香闺正好。”如风的个性说做就做,他一扬衣袍,洒脱的起身,俊美如玉的脸上漾起一抹邪笑。

  “那是采花贼行径。”唉!四爷几时染上下流习性了?

  墨岩的嘀咕声,夏侯祯置若罔闻,带着人来到宫徽羽房前,而且他作贼还不用自己动手,让墨岩将门撬开,点住了值夜丫头的睡穴,他堂而皇之的从门而入,又过河拆桥地挥手,要人走远点。

  女子的香闺确实是香的,怕黑的宫徽羽在屋里点了盏六角宫灯,青瓷刻花草纹香炉余香缭绕,似木犀香又有点淡淡的水沉香,收拾得整整齐齐的桌椅几台一尘不染。

  这要归功于富春、阿绣、锦儿、绵儿的辛劳,若是没有她们跟前跟后的“你丢我捡”,勤作打扫,恐怕是一地的凌乱,灰尘堆得寸高,到处是吃剩的果皮和糕渣。

  阿宅的特性走到哪里都宅,指望宫徽羽突然开窍摇身一变成为知书达礼的大家闺秀,那比猪翻跟斗还困难。

  “啧!这睡相还真豪迈……”她还打不打算嫁人,若让人瞧见这睡姿,这辈子只有被休的分。

  夏侯祯好心地将被主人踢到一边的锦被拉平,盖在睡成S字形的玲珑娇躯上,已成山峰的玉兔儿微微隆起,腰肢纤细,凹凸有致,他多看了一眼才覆上,盖至下巴处。

  稍有血性的男子一瞧见眼前的旖旎春光,难免会动点邪念,而他只是眼波闪了闪,多了笑意却不为所动,今晚的目的并非辣手摧花,而是……啊!有了。

  不知被人当奇珍异兽看了好一会儿的宫徽羽在睡梦中翻了个身,不意把底下枕着的香枕给扯歪了,露出枕头下面藏的几本书。

  夏侯福轻轻抽出压在最上头的一本书,修长的手指翻开绘有十二种奇怪符号的书页,大致地翻阅其中的内容,约看了一盏茶工夫,他翻到最后一页,上头有着不同于毛笔书写的细字,字体纤秀,是一个人名。

  林晓羽。

  看到此,他吁了口气,低笑出声。

  缘分还真是奇妙,走到哪都能碰得上,以为已断成两截的情缘,没想到还有再续的一天。

  蓦地,一张薄薄的纸从书页中滑落,没等它落地,夏侯祯手心一翻接住,就着微亮的灯火看着纸上的字,看完后忍不住发笑,震动的胸腔起伏异常。

  唉!穿越真痛苦,我想念炸鸡和薯条,汉堡和甜甜圈,我想念我家的马桶,我不要再对着恭桶拉嗯嗯。

  真不敢想像,我居然会想念嘴贱的夏律师,他浪费我半年时间找对象,我超级超级恨他,真想找个百来公斤的恐龙妹压死他,谁叫他买菜似地挑来挑去,他以为他是谁呀!皇帝选妃不成,有人肯嫁他就该偷笑了。

  “此地无银三百两。”你不是宫徽羽,你是林晓羽。

  夏侯祯嘴角的笑意变淡了,深深地看了睡颜娇憨的小丫头一眼,他手臂举高,将细薄的纸张一角放在宫灯上方,纸张遇热迅速燃烧,很快地吞没易燃的纸,他指腹一放开,连最后的一点纸屑也烧尽。

  但是纸是有味道的,因怕它被虫蛀食了,宫徽羽特意薰上樟木提炼的油,有防虫作用,纸张一燃起便产生樟油的特殊香气,这种木香不只防虫,还有醒脑的功效。

  对气味敏感的宫徽羽睡得正熟,不意打了个喷嚏,她似醒非醒的揉揉鼻子,还想继续睡,可是飘进鼻翼间的樟木香让她没法入睡,她迷迷糊糊地睁开微困的水眸。

  骤地,一怔。

  “咦!你这个性格恶劣的家伙怎么跑到我梦里,我为何这么倒霉连作梦也梦到你,虽然你的长相我很满意,小有心动,作作春梦也不错,可是你为什么阴魂不散缠着我,人不是我杀的……”她脑子浑沌,满口胡说八道。“如果不是梦呢!”夏侯祯笑着朝她眉心一点。

  不自觉的摸摸额头,她喃喃自语,“不是梦……”

  什么,不是梦?!

  像是任督二脉突然被打通,宫徽羽惊愕地睁大圆亮杏阵,樱桃小口微启,唇瓣水泽莹润得如雾中凝露,晶莹地让人想一口含住,品尝那鲜嫩。

  而夏侯祯也这么做了,他俯下身,浅琢了一口。

  “既然醒了就陪我一会,今晚的月光有迷迭香的味道。”催情。

  “迷……迷迭香?”迷迷糊糊地,她尚未完全清醒。

  他用一条绣着荼蘼花的厚被将来不及反应的宫徽羽整个人卷起,接着直接抱着走,宫征羽只觉得忽地有腾空一飘的感觉,再回神居然已在屋顶上了。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她作了怪异荒诞的梦,梦见他对她……不,一定是梦,不是真的。

  抚着唇,她有些怔忡。

  “你是指花前月下,喁喁细语吗?”他避口不谈自己的轻薄举动,眼神流动着万般光彩。

  这才是惊吓好不好,宫徽羽的芙蓉小脸都吓白了。“甄哥哥,甄夏公子,我胆子很小,别吓我。”

  他是开玩笑的吧,他老爱逗得她像跳豆,蹦腾地直跳脚,都不怕她的胆子吓破了呀。

  “不是闹着玩,你入了我的眼,我一年前丧妻,府中有侧室、通房数名,不过你入了门后,我一个也不碰如何?”他对她们也没兴趣,浓妆艳抹,妖里妖气,一见就生厌。

  “什么,你还有侧室和通房?”她一听,表情有些不自在,心头有点酸酸涩涩的,很不是滋味。

  她都忘了这年代的男子普通早婚,十七、八岁就妻妾成群,娶了一个又一个的老婆,把家里弄得像怡红院。

  “没有孩子。”他倒是庆幸。

  她没好气的一横目。“谁问你这个了,你有没有儿子、女儿关我什么事,我才不嫁给有小老婆的男人。”

  她适应不了这里的婚姻制度,她没办法忍受自己的丈夫身边躺了另一个女人,和她做那种光着身子的私密事,一下子你,一下子她的换来换去。

  看她怒气冲冲的恼样,夏侯祯反而笑了。“我保证只跟你做夫妻,其他人我管不着。不过在父母之命的年代,你能找到几个不纳妾的男人?媒人一上门说亲,八人抬花轿便抬你过门了,由不得你不要。”

  不只玉煌国,任何以男子为尊的朝代,女子皆无婚姻自主权,父母要她嫁谁她就得嫁谁。

  “……这坑爹的死规矩,不嫁还不行。”她闷声地咒骂,头一次发觉古人不好当。

  他轻笑。“是很坑爹,但起码你还能选择,而不是红盖头一覆就要将终身托付给全然陌生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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