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那些平时惯于作威作福的丫头和婆子全软了身子,有的还吓得晕过去。
第11章(1)
“听说你今日大大地出了风头,神气得很,一排娇滴滴的美人儿在皇子妃‘凶性大发’的淫威下,一个个面如灰土,惨无血色,薄弱的身躯抖得宛如风中落叶……”
夏侯祯回府第一件事不是苛责大开杀戒的爱妃,反而是哈哈大笑的搂着她不盈一握的纤细腰身,头往雪嫩皓颈一埋,蹭呀蹭的磨着青髭新长的下颔,大笑不已。
对于那群不知死活,意图兴风作浪的女人,他早就想下手整治了,可惜他忙着“制造”朝廷纷乱,一直抽不出空来料理她们,便由着她们翻天覆地的闹着。
反正圈着她们的天也就那么丁点大,出不了后院还翻得了天吗?爱闹就去闹吧,闹得越凶越好,他看看热闹好笑上几声让沉闷的日子多点趣事,人要在死水里找乐子不容易呀,不让自己开心开心哪过得下去。
不过,显然是时候该放几个出去溜达溜达,告诉她们各自的主子,四皇子府变天了,不再是他们掌控得了的小池塘,蛟龙已腾空而起,一飞冲天。
“是庞总管向你告的状?”她不用脑子想也猜得到。
夏侯祯笑着点头,不时宠溺地亲吻她的芙蓉面颊。“他说你跋扈,不守礼节,手段狠绝又少有仁心,雷厉风行地清除异己,不若前头那位皇子妃敦厚贤良,温婉淑静。”
庞总管说得可不少,说话时脸红脖子粗像快要断气似的,脸上抖动的肥肉一颤一颤的,一把眼泪一把鼻涕说得激动万分,好似不为他作主就活不下去一般,他一个爷儿面前的体面人物连里子、面子都没了,还落了个遭人怨恨的骂名。
拉拉杂杂的说了一大堆,能听进耳的不过寥寥几句,庞总管的用心是白费了,眼泪也白流了,爱妻如命的他哪会因为他的挑拨而责怪心爱女子,他反而为她惊人的杰出表现骄傲不已,心中大乐。
原本以为以她的懒性得再拖一段时间才会出手,还打算暗中帮上一手,没想到她竟是出人意料的优秀,三两下就摆平了,以皇子妃的威仪镇压后院那群蠢蠢欲动的女人,将她们一口气全打趴了。
“舍不得?”宫徽羽微带酸意地挑眉。
“舍不得什么?”他专心地数着她又长又卷的睫毛,怎么瞧怎么满意爱妃的丽质天生,娇美动人。
“舍不得你那票娇媚的美人儿呀,我可是把她们打得蔫蔫的,连头都不敢抬起来见人,一个个如掉了颜色的昨日黄花,都枯萎了。”她不屑地撇嘴,同是女人,在她面前装得楚楚可怜有用吗?她没将她们的脸刺花就算仁慈了,还妄想得到怜惜。
等她变性了,或是骨子里的灵魂换成男人才有可能,否则等上一辈子也只是一个实现不了的念想。
“她们的死活与我何关,你高兴怎么做就怎么做,我全力支持,当你背后的靠山。”这才是他的女人,他要用心护一生的挚爱。
“真的?”宫徽羽佯装不信,但心里喜孜孜的。
“绝无虚言。”他还烦恼没人清出这堆“废弃物”。
“不觉得可惜?”国色天香的美人儿,若她的性别为男,肯定不舍得错放一个,左搂右抱大享美人恩。
瞧她酸皱了的包子脸,夏侯祯取笑地小咬她一口。“小醋桶,你要改行酿醋我绝无异议,看要弄个地窖还是挖个土坑,省得你一身酸溜溜地,连累我浑身味醋。”
“喂!我不是和你闹着玩,你认真点,真的不在意我整治你那些女人吗?我可不是小打小闹不伤皮肉的敲打了事。”看到肿成猪头,仅剩一息尚存的翠晓,她还是有点后怕,闹出人命绝非她所愿,可是又不能不做。
所谓乱世用重典,后宅一乱,乌烟瘴气,各成一派互不退让,谁也不服谁的都想当后院的主。
宫徽羽自问不是心狠的人,看到老太太过马路还会上前一扶,路上的小猫小狗饿得皮包骨也会丢几根肉骨头、小鱼干让它们啃一啃,日行一善地送小鸟儿回家,功德无量。
但是有些事不能退让,一退让了便是万劫不复,老虎不想吃人,可它是肉食性动物饿了就要吃,不管你是人还是兔子,在它眼里都是可食的生肉,大嘴一张撕咬成块吞下肚。
她就是被迫吃人的老虎,因为对手把她逼到无路可退,她不反击只有死路一条,奋力一搏只为求条生路。
“我说过,有我让你靠,你杀人,我埋尸,你纵火,我添柴;我们夫妻是一体的,天大的事我来扛,你只管清除我背后的坑坑洞洞,不让我一脚往后踩到坑里,为夫‘收拾’的本事比你强上百倍。”夏侯祯揶揄妻子有随手丢物的习惯,不爱整洁又懒散,得过且过的性子和懒猪没两样。
“阿祯,你对我真好,没人比你对我更好了。”她撒着娇,像只温驯的小白猫乖巧地窝在夫君怀中。
“傻瓜,不对你好对谁好,我们有幸得以在一起是老天爷的恩赐,我自是珍惜得来不易的缘分,人若有三世缘,我愿前世、今生、来世都与你相守,白首不分离。”她的生生世世他都包了,要和她结下扯也扯不开的深缘。
夏侯祯黑瞳深幽,透着不明幽光。
“那我们之间不会有小三、小四、小五喽!你只有我一个,不论前方有多少诱惑,你都会当成石头草芥,绝不会多看一眼?先说好,我宁可抗旨休夫改嫁也不委屈自己的。”忠于婚姻的男人太少了,他们把不忠归于意外。
一次叫意外,两次是巧合,三次是顺便,四次以后是顺理成章,反正都偷吃了,有必要计较多寡吗?
食指曲起往她脑门轻叩。“胡想什么,一个你就应付不了,还能三个、四个自找麻烦吗?我洁身自爱,是个爱家爱妻的好男人,绝不会让你有爬墙的机会,你死心吧!”
“哎呀!你说话就说话,干什么动手动脚,小心我告你家暴”呃!等等,他怎么晓得小三、小四指的是什么,还回得很顺?宫徽羽狐疑地瞟了丈夫一眼。
“我是在教妻,并非动粗,省得你小脑袋瓜子装太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不过你这次做得很对,把不安分的主儿先打压一番,底下的小碎渣就起不了大乱子。”他对她赞誉有加。
在妻子面前没有防备的夏侯祯顺口一应,并未发现她蓦然睁大眼的讶异,犹自以夫妻间闲话家常时的口气对答,没注意到自己将“家暴”两字接受得理所当然。
以一个古人而言,他为什么会知道家暴为何意,这个字尚未出现在这个时代,问十个人有十个人摇头,不解其意,偏他智慧过人,一点即通?
宫徽羽的心中困惑不已,越看朝夕相处的丈夫越可疑,他身上有种令人熟悉的味道,和她认识的某人在个性上十分相似,除了长相不像外,性格一样恶劣又欠扁。
咦!好像他一年前也出过意外,伤势惨重?
越想越心惊的宫徽羽不敢往下想,她看向丈夫的眼神有点古怪,为了阻止脑子里的思绪太过混乱,她将注意力拉回目前的话题,先把害她不能睡懒觉的杂事处理掉再说。
“只是暂时的压制尚未收服,你不晓得她们个个阴险得很,我在明,她们在暗,为难呀!”一想到张牙舞爪对她咆哮的女人们,她受寒甚重的小心肝就扑通地跳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