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由名家设计造景的大花园里,长形桌上早已摆上各式各样的精致餐点,几棵大树环抱的树荫下也放了不少已生火的小火炉,中央的桌子则摆满了各种肉串;虽说是个野餐式宴会,其豪华程度并不比在大饭店设宴逊色多少,反倒多了自在的气氛。於是,大家在主人的邀请下,也就不客气地享受这个特别的喜宴。
王惠宣端着两杯鸡尾酒,一杯递给秦湘萍,端高酒杯浅酌一口。
“董事长,您这次真的押对宝了。”
秦湘萍轻笑几声,怎麽她说的话和老妹如出一辙呢?“怎麽说?”
“先是觅得如意郎君,现在又因他而将入主旭东,难道这不是赌小赚大吗?”
王惠宣望着正和洪建裕谈天,一脸纯真笑容的童致旸,心里疑惑像如此一个天真无心机的男人,究竟以什麽方法来掳获上司芳心?
秦湘萍浅酌一口饮料。“也许你想不到,我原本打算只要他能守在我身边,就算他只想在家当个家庭煮夫,我也愿意一辈子赚钱养他;却万万没想到他背後有座超大靠山,现在反而因他我才有机会爬上这座大山。”
“这叫好心有好报,因为你在他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伸出援手啊!”
秦湘萍轻轻地摇头。“不是这样,因为有他,才让我的生活彷佛如过冬的秃枝般,在初春来时逐渐长出新芽。”
王惠宣笑说:“这麽说来,他不就是你的春天吗?”
“不只是我的,也是他生父的春天。你知道对一个对一切都已绝望的长辈来说,他的存在可说是个起死回生的良方呢!”秦湘萍看着满面笑容的何骏宏。
王惠宣仰头喝乾杯中的饮料,有感而发地说:“真希望老天也能给我一个这麽好的对象,就算年纪比我小也无所谓啦!”
秦湘萍笑而不语,缘分这东西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事。
这时,何骏宏带着旭东的石经理过来和她们寒暄、打招呼。
洪建裕和秦湘琪一直陪着童致旸聊天,当秦湘琪跑去树下烤肉串时,洪建裕见长桌上摆着几瓶葡萄酒,就过去开瓶倒了两杯,一杯给童致旸。
童致旸也不知这淡红的液体是什麽,轻啜一口;甜甜酸酸的,入喉有暖暖的感觉,心想应该是发酵果汁之类的,也就放心地和洪建裕对喝起来。几杯下肚後,他开始有了飘飘然的感觉,眼神也开始迷蒙了起来。
酒量甚佳的洪建裕根本没察觉到他的异样。
当秦湘琪烤了叁份肉串拿回来时,童致旸即冲着她说:“湘琪,你今天好漂亮!”
这句话听得秦湘琪差点把手中的肉串掉到地上,因为这句话实在太反常了,而且此时童致旸那开朗的笑容还掺了点痴傻,澄澈的双眸也有点儿迷蒙。她愣了片刻,待看到他手中那杯红色的液体时,转头问老公:“你给姊夫喝了什麽?”
“葡萄酒啊!”洪建裕不在意地回答。
秦湘琪闻言大惊失色,小声地说:“你会被老姊给砍了。”
洪建裕被她的话吓了一大跳。“为什麽?”
“姊夫不会喝酒。”
洪建裕这才发觉童致旸的模样,似乎有点微醺的神态,暗道:这下可惨了!
秦湘琪立刻找个绮宇公司的女职员,对她说:“麻烦去请你们董事长过来,说她老公有事找她。”
女孩看了童致旸一眼,依言去找秦湘萍。
秦湘琪见她过去找老姊,立刻拉着老公开溜。
“我们趁现在快走,否则老姊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的。”
童致旸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正想开口叫住他们时,秦湘萍却正好过来。
“致,你找我什麽事?”
童致旸闻言转过头来,看到娇妻立刻绽开一抹痴傻的笑容。
“湘萍,你今天好可爱!”转眸看她身旁的何骏宏:“爸,你好帅哦!”
不明就里的何骏宏给儿子这麽赞美,虽然感到有点奇怪,但心里却很高兴,转眼看见秦湘萍此刻的表情竟是无奈中带点儿生气,难道她不喜欢当众给儿子赞美吗?
“你喝酒?”秦湘萍对他这种醉态可掬的模样已领教过一次了,只是这次他的神智好像还清醒些。
“没有啊!这是果汁,还挺好喝的,你也喝一杯试试看。”童致旸将手中犹剩半杯的葡萄酒送到她面前。
秦湘萍接过它顺手放在桌边,这个傻瓜竟然把葡萄酒当果汁喝!
“这果汁谁让你喝的?”
“建裕。”
秦湘萍暗骂妹夫一声,转眼搜寻他们的踪影,找了一圈却不见两夫妇的踪迹;懊不会知道闯祸而溜之大吉了吧?!
此时,童致旸开始觉得天地似乎旋转了起来,本能地上前几步,张臂抱住秦湘萍,以求得安全依靠。
何骏宏对他的举动颇感惊讶,怎麽儿子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就这麽抱住娇妻?还把头埋进她的肩窝,两人的举动也使得四周投来诧异的目光。
秦湘萍已确定他是喝醉了,从这里到大宅门口还有段距离呢!无奈地轻叹一口气。
“爸,麻烦帮个忙!他喝醉了,我们扶他进去休息吧!”
何骏宏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儿子不过是喝葡萄酒而已,怎麽会醉呢?但她的表情告诉他就是这麽一回事;迟疑了片刻,他连忙上前帮忙扶着儿子住屋里走。
进了屋子,秦湘萍也无心欣赏客厅的豪华摆设。
“爸,可以找个最近的房间给他休息吗?”
何骏宏朝那扇贴了大红字的房门点了点头。
“你们的新房就在那儿,扶他进新房休息吧!”
“谢谢。”
当两人把他扶进新房睡下後,何骏宏看着睡容如婴孩般的儿子,小声地问:“到底怎麽回事?”
秦湘萍呼出一口气,说:“他不会喝酒,酒量奇差无比。上次偷喝了我酒柜里一瓶XO,喝了小半杯就醉了一天一夜。”
何骏宏听了好想大笑,却又怕吵醒儿子,只得拼命忍祝“我先出去招呼客人了。”
秦湘萍看着他快步走出新房的背影,他刚刚的表情怪异,好像想笑却拼命忍住的样子;果然,一走出房间门外就传来他爽朗的笑声。
她回头看着已沉睡的童致旸,暗骂老妹和妹夫混蛋,竟把这麽值得纪念的日子搞得如此扫兴,下次非得清一清,跟他们算总帐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