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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你说什么,危言耸听可是砍头的大罪,连四皇弟也护不了你。”陆定杰声音很轻,但威严慑人。

  见到太子笑意转淡,周盈瑞惊觉自己太冲动了,不该不分轻重地说话。“太子息怒,妇人见解未经深思,只是一时过于关切,唯恐气候变化影响自身利益。”

  “你别怕,太子哥哥不会生气,他就是爱装严肃,担心人家说他不够稳重,对吧!太子哥哥。”不许吓我的好姐妹,不然我偷拔你心爱的兰花。陆明贞咧牙威胁。

  陆定杰温和笑着要公主稍安勿躁,让人把话说完。“你有何利益可言,莫非屯积粮食藉着农作物日渐枯萎而谋财。”

  她看了看神色自若的陆定渊,见他全无怒色的把玩腰间的老虎香包,她心口微松地斟酌言词。

  “我家王爷说过大旱之后必有大涝,已进入五月,天候仍热得有点不寻常,乡里间的老人家也常说热过头就来水灾了,要赶快逃。”

  “你相信这说法?”他捂着嘴,轻咳了一声。

  她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不信却也信,老一辈的智慧值得小辈借镜,虽不知是否真会大雨成灾,但预做防范总没错,我有两个陪嫁庄子,今年不种稻只下甘薯、易种、好照料、快成熟,大概五月下旬就能收四、五千斤。”

  甘薯用途甚广,可生食、可熟食、可搓成团子当甜食,晒干磨成粉亦能做成饼。

  她等不及稻子收成才改种甘薯,水稻抽穗到结实耗时甚久,最快也只能赶在六月底收成,晚一点的还要拖到七、八月,若是洪水如记忆中在六月中到来,怕是颗粒难收。

  “老四,你的侧妃倒是把你说过的话牢记在心,她信的是你吧!”把丈夫放在第一位才是女子该有的品德。

  陆定渊脸上看不出欢喜或不悦,黑眸幽暗地闪着旁人不得而知的心思。

  “我的女人总要见过世面,老是圈养在府里有什么出息。不管会不会旱下去,或是大雨不停歇,提早收粮有备无患,旱地收成差也能贴补贴补。”

  “你也认为会有洪灾?”他不是不相信,而是站在他的位置得多方考虑,做最适当的安排。

  肩一耸,陆定渊不予置评。“太子该想的是百姓要如何安置,旱与涝对他们伤害最大,我不种田,与我损失不大。”

  他关心的是皇位由谁继承,太子体弱是一大隐忧,而那个人……不配即位。

  “你喔!说得轻松,一句话就让我忙得景头转向,焦头烂额,你上回说的疏渠我跟父皇提了,他考虑了许久才说交给我全权处理,但各地开挖渠道不是小事,你要不要搭个手……”好让他减轻重担、偷个小懒。

  “不干。”陆定渊想都不想的拒绝。

  “四皇弟……”

  陆定杰自认力有未逮,亟需帮手,而他唯一信得过,也敢交付重任的人只有陆定渊,别的皇子怕有私心。

  其实他提防的是老三、肃王陆定宗,他近来风头甚健,母妃谨妃娘娘又重获圣宠,难免生出不该有的野心。

  “老四,你也来看热闹,我带了美女来助助兴……啊!太子也在,我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正好兄弟们聚一聚……”

  说曹操、曹操到,笑声先至的肃王不请自来,他风流不改地拥着一名貌美女子入帐,微带酒气半调笑,一见到太子在内略顿了一下,语锋一转又多了轻佻,步履不稳地走得歪歪斜斜。

  仔细一瞧,他怀里搂的女人就是那日西华香料铺里嚣张跋扈、死不认错的将军之女易香怜。

  “三皇弟,你醉了。”醉得糊涂了。

  “谁……谁说我醉了,不过应应景喝两杯雄黄酒,你瞧,我还认得你是太子,没醉,清醒得很。”他作势要搭上陆定渊的肩膀,以示清醒,但是身子忽地一偏,好似站立不稳地往陆定渊身侧一倒,扑向低着头的周盈瑞。

  “三皇兄,你想干什么?!”这个醉鬼!

  眼看着周盈瑞要被醉酒的陆定宗扑倒在地,即使是无心,她的页节也毁了,在这世道,女子无瑕的身躯若被丈夫以外的男子碰到,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不死也无颜见人。

  面带恼意的陆定渊正要出手,心性率真的陆明贞先一步挡在前头,被娇宠惯了的她想都不想的伸手一推,把借酒装疯的陆定宗推得老远。

  好巧不巧的,陆定宗只是装醉,想藉机探探周侧妃在宁王心中有多重的份量,没想到被这一推,反而坏事撞到易香怜,一个没站稳往前一扑,他本能地伸手抓物想稳住身子,谁知却扯到布帘,人连被扯下的布帘子一同落地。

  蓦地,一双眼波生媚的眸子与他的对上,四目相对,久久不移,像是看对眼了,移不开视线。

  见状,周盈瑞瞠大双目,看着互视的两人,那明亮的清眸渐渐染上轻雾,心口发慌,不禁偷看陆定渊。

  但最谁异的正是不动如山的宁王,他一动也不动地坐在原位,左边嘴角往上一勾——冷笑。

  第6章(1)

  “老四,好艳福呀!娶个王妃貌美如花,像天仙下凡似的美人儿,你肯定是乐不思蜀,夜夜流连忘返,沉溺美人香,让人好生羡慕……难怪你当初和六弟抢得凶……”

  端午佳节突发的插曲,很快地随着龙舟比赛的落幕而消失,淹没在溅起白浪的龙舟后头,再也无人提起。

  那一日,周盈云早早就回了府,连午膳都没用,走得匆匆,还派了一队府兵护送,平安到府为止。

  原来陆定渊只允诺带周盈瑞一人前往赛龙舟现场,因此早几日搭建的帐棚并不大,大约容纳二十余人。

  殊不知临出门前,已装扮好的周盈云在前厅等候,碍于她的身份是正妃,没道理带着侧妃却不让她跟着,因此随行的仆从多了一倍余。

  人一多,棚子就显得拥挤了,所以肃王那一扑周盈云根本是退无可退,两人眼观眼、鼻对鼻不到半臂远,再进个几寸连双唇都碰到了,这意外巧得叫人不得不惊叹。

  不过事过境迁,肃王倒“忘了”有这回事,他只说酒喝多了,有点昏沉沉,说了什么浑话自己也记不得,可是他却不忘拉拢宁王,多次主动邀他出游,饮酒作乐。

  六皇弟……黑眸一眯,陆定渊冷淡地说:“过去的事有什么好提,是六弟不如我,自然是我抱得美人归。”

  “是呀!你的运气的确比他好一点,美人独具慧眼的挑中你,虽然你一脸砍人像砍豆腐的凶恶相,可是和不解风情的六弟比起来,你胜他一大截。”六皇弟根本是油盐不进的铁板,又硬又刚直,想要他折腰比登天还难。

  燕王陆定禧生性严谨,有些过于一板一眼,为人严肃不苟言笑,他从不因旁人的蛊惑而心志动摇,言出必行,就事论事,不因个人喜好而有所偏颇。

  只是,他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癖好,除了练武、到校场练兵、排列阵式外,他这人的生活枯燥乏味。

  不好美色、不重银钱、少饮少食少欲,一句话要直截了当的说清楚,拐弯抹角的说上老半天他会干脆走人,不会多耗一刻听废话,说笑话基本上他是听不懂的,无趣得让人不晓得该和他说什么。

  陆定宗曾试过和他大谈治国之道,想藉由朝廷运势和民心所向引起话题,可是他却越说越灰心,陆定禧连点个头都不曾,最后他说不下去,灰溜溜地摸摸鼻子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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