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听清楚这个疯女人说的是什么话,雷若文脸色寒酷的抬起头来,若不是对方是女的,只怕他会给她难看。
“我曾为了比这更小的暗示而把一个人搞得倾家荡产,杜晓宣,你最好闭紧你的嘴巴。”
很多人都会因为他冰冷愤怒的眼光而全身发抖,但是显然的,他的冰冷愤怒对这个疯女人一点用都没有。
她突然开朗的笑了起来,笑声温暖而放松,像春日最暖和的日光,使人轻易忘却烦恼,就连雷若文也没听过任何姑娘这样美丽且令人放松心情的笑声。
“没有就好啦,我只是先问问看,你何必那么紧张,看来你脾气真的臭得要命,跟你做生意的人,一定都是又怕又畏的。”
她的这段话,令他想起林尔雅每次对他的抱怨。
他不只抱怨,还连连的叹气摇头道;“我若不是知道你付银子付得爽快,跟你这么可怕的人做生意,我可万万不干的,若吓得自己心都停了,岂不是得不偿失。”
林尔雅的话每次都只换来他更寒酷的瞪视,常常吓得林尔雅不敢再废话那么多。
已经有人说林尔雅的胆量不小,看来这个见到他寒酷眼神,却比林尔雅更会废话的杜晓宣,胆子一定更大。
“你想要这个啊?”
杜晓宣的话令他把心思拉回现实,他渴望的神色藏不住,“没有错,我要这个,任你开多少价码都可以。”
“哇,你口气这么大啊,任何价码都可以,看来这个真的是无价之宝。”她的眼睛开始贼溜溜的闪着亮光,看来她要的报酬绝对不会太少,不过雷若文不在乎,只要能拿到这个王爷府的官印,任她要他财产的一半,他也会双手奉送。
“那你嫁我好不好?我把它当聘礼送给你。”
听她说这种疯话,雷若文忍无可忍的怒斥。
“你若再说这种奇怪的疯话,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还有我雷若文是何许人也,你以为我真的会听从你这种疯话吗?”
他的脾气越大,表情看起来越凶,但,不晓得为什么,杜晓宣就是越看越爱。原本以为这个雷若文只是外表长得好看,其实没啥内涵,跟她在外面瞎混时,看到富家公子,没什么不同。平常是一脸玉树临风,但一见到女人,都是一脸色眯眯的样子。没想到雷若文不一样,他板着脸,冰冷的眼睛像要杀死人,看起来好有男子气概啊,这就是他一直想要成为的男子汉模样,若能嫁这样子的人,看来也不坏。
“那你娶我啊。”
杜晓宣脱口而出,原本没想到要嫁人的她,忽然觉得这个方法也不错,嫁个好男人,总比她娶到一个烂男人好。
雷若文似乎跟不上她改变想法的速度,脸上出现迟疑,明显的对她的话充满疑问。
“你说什么?”
杜晓宣好声好气的再说了一次,“我说你娶我,我欣赏你、喜欢你,既然你不肯嫁我,那你干脆娶我好了,不过我言明在先,我们家里虽然家财万贯,但是那是我爹爹的银两,你可不准用喔。”
第3章(2)
笑话,他雷若文富可敌国,岂会把杜虎豹的财产看在眼里。“不可能的。”
要他娶一个疯女人,那是不可能的事,他要娶一个看他眼色、听他话语的乖女人。他说一,她不敢说二,要她往东,她绝不敢往西的听话女人。
最重要的是,这样的女人,绝不可能像林心琴那样下贱的陷害他,更不可能让他做乌龟、戴绿帽,甚至为了权势名利,将他一脚踢开。
杜晓宣见他脸色越来越寒冰,但她完全不理会的照样嘻嘻哈哈的捉着那个官印,“你若不答应,我就不给你。”
声调变得又慢又皮,有威胁的意味,但脸上的笑容依然绚烂无比,让人看不出哪里不对劲。
“而且你别考虑太久,我的个性喜新厌旧,过没几个时辰,说不定我看这个小东西讨厌,一把把它扯下,摔到那个泥地或草地里,到时找不到,可别怪我当初没告诉你。”
“你——”
雷若文气结,第一次遇到会威胁男人的女人,而且这女人还一脸笑嘻嘻的,他真的有点没辙。
也不管他的反应如何,杜晓宣就径自捉起他的手,“若文,你被盗匪砍了好几刀,血虽然止了,不过还是怪恐怖的,我带你回我家疗伤。”
“不必了。”他正要一口回绝时,杜晓宣强扯的力道极大,令他只能顺着她走。就这样,他的脚不由自主的跟着她的方向而行。他原本想要甩了她的手,但是瞥见她胸前那颗亮晶晶的官印,百般无奈下,他还是提起脚步跟着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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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贵客驾到,所以端最好的茶,拿最好的茶点上来,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请我老爹到大厅跟贵客会面。”
一见杜晓宣回采就大声嚷嚷,仆役个个吓得面色青白,急忙道:“小姐,你到哪里去了,老爷找不到你,正在大发脾气呢。”
“我只不过出去走走,他发什么脾气,快把他请出来,说有贵客临门,还有最要紧的,就是把伤药拿出来,这位雷公子被盗匪砍伤了,需要伤药抹伤口。”
仆役点头,幸好小姐这时回来了,要不然再久些,只怕老爷找不着她,就要拆了杜家。
伤药马上就被送上来,雷若文对杜晓这脱他衣衫的动作非常不以为然,就算是为了要帮他抹药,也没必要对他的胸口左摸右碰的,对他一点都不尊重。
“不必了,我自己抹。”不要紧,我们之间的‘关系’非比寻常啊。”雷若文脸色瞬间拉下,谁跟这个疯女人关系非比寻常,他已经受够她的自说自话。
他语出严厉的制止她再继续疯话连篇,“够了,杜晓宣,我说过无数次了,我不想跟你有任何关系。”
对他的坚持,杜晓宣只是笑笑的摸着胸口前的官印,侧着耳朵,装作听不见的笑道:“你说什么?若文?我听不懂哩。”
可恶,这个女人简直该被痛打一顿屁股,竟然敢威胁起男人,简直比地痞流氓还恶劣。
“哼。”他的冷哼,只是让杜晓宣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她作势拿起金印,就要往外丢去。
雷若文一惊,马上站了起来,怒喝道:“你敢——”
杜晓宣眉眼都带着笑意,“我有什么不敢?这是我的东西啊,我想要就要,我不想要就丢,谁管得着我。”
“你——”
气得不知道该怎么说话,杜晓宣眉一抬,温柔的声音有如天籁,“除了我相公、我老爹可以管我之外,你想还有谁管得了我。”这个女人……这个女人……简直是可恶至极,她摆明就是她不要金银,不要任何东西,就只要他娶她。而且要拿回王爷府的官印,娶她也是唯一的方法。
他是有遇过不少女人为了他的权势、金银,甚至他本身的魅力,迫不及待想尽办的要嫁给他,但他都冷然的拒绝。
而杜晓宣不知他的身家背景,也不知道他家财万贯,竟然初见他就要嫁他,看她那放浪的举止跟言谈,该不会她风流成性,肚中有了个种,想要用这方法硬塞给他。
他对当个现成老爹完全没兴趣,冷声道:“你是与野男人在一起,肚中有了野种,才这么迫不及待想把自己嫁出去吗?”他的话对任何姑娘而言都是天大的污辱,但是杜晓宣听了只是哈哈大笑,甚至还拍着他的肩膀笑得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