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心,你要不要一起来?”左馡馡转头看见徐梦心呆站在那里,就招呼她一声。
“好。”徐梦心从国小以后,就不曾再碰拼图这种游戏;她看左馡馡他们似乎玩得很起劲,这勾起了她的兴趣,所以她也过去凑一脚。
“亿杰,你呢?”左馡馡问他。
“我粗手粗脚的,在旁边看就好了。我爸妈他们呢?”秦亿杰在徐梦心的旁边坐下。
“在我家。”左馡馡回答他。
“做什么?”
“商谈我们的婚事。”秦砚儒说。
“订在什么时候?”秦亿杰问。
“订婚、结婚都跟大哥他们一起进行。”秦砚儒把找到的一块拼图放上去。
秦亿杰闻言,思考了一会儿说:“这样好象也不错嘛!挺省事的。”
“你们要不要也一起来?这样秦妈妈会更省事的,你看怎么样?”左馡馡在一堆拼图中寻找眼睛的图案。
“我……”徐梦心听了左馡馡的问话,呆了一呆,然后转头看着秦亿杰;秦亿杰也正看着她,然后他对她微笑着说:“我想再给我和梦心一点时间吧!”
徐梦心听了他的回答之后,不知不觉间两行清泪滑下脸颊。她实在很怕秦亿杰给左馡馡的回答是:你不是要帮我介绍吗?或是他会说他根本都还没对象,怎么可能要结婚了呢?原来亿杰并不是对她没感情,只不过还不到成熟的阶段而已。
秦亿杰抬手拭去她两颊上的泪珠,笑着说:“哭什么呢!还在为刚才的电影伤心吗?”
徐梦心闻言,赶快低下头去,偷偷地看左馡馡他们有没有在笑她,哪知那两个人好象转若未闻般,完全不知道刚才的事。她继续玩拼图,可是她现在心乱如麻,哪能找到什么适合的图案呢!
“你们慢一点也好,梦心家在南部,行程方面可能太紧凑,这样爸、妈他们会累坏的。”秦砚儒不急不缓地说。
“说的也是。”左馡馡附和着说。
秦砚儒和左馡馡两人自始至终,都没停下手边寻找拼图的工作,即使谈的是事关两人的终身大事;真是两个“怪胎”!
※ ※ ※
“拜托!你们两个给我认真一点好不好?”邱智媄站在照相机后面,凶巴巴地对站在草地中央的一对新郎和新娘说话。
刘光远双手抱胸,站在他老婆邱智媄的旁边,一副看好戏的神情;张美薇则在一旁偷笑。
刘光远今天是陪邱智媄来拍秦砚儒和左馡馡的结婚照的,由邱智媄掌镜,他和张美薇在旁边帮忙;另外,还有一位美容师在场,负责这一对新人的化妆和发型的整理。
新郎长得很英俊,可是却紧绷着一张扑克脸。
“喂!秦砚儒,你怎么笑得这样愁眉苦脸的?还有,馡馡,你不要笑得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这种照片拍起来之后,你去告诉人家说你们有多幸福,鬼才相信呢!”邱智媄大声地斥喝着。
秦砚儒用一种“你怎么能了解我的痛苦”的眼神看着邱智媄。今天早上要出门之前,不知怎么回事,他的牙齿突然开始痛了起来,现在正疼得不得了呢!教他怎么笑得出来?左馡馡是因为难得一见秦砚儒这么痛苦的表情,现在又见到他对邱智媄一副敢怒不敢言的神情,更加觉得好玩,一不小心就笑成了幸灾乐祸的表情了。
“智媄姊,秦二哥他牙齿痛,你叫他怎么笑得出来嘛?”她边说边笑,说完整个人都笑得弯下腰去了。
左馡馡因为称呼秦砚儒为秦二哥已经习惯了,所以一时之间还没改口;而秦砚儒觉得这样没什么不好,所以也就由她了。
“牙齿痛?”邱智媄和刘光远异口同声地说,然后互视一眼。
“你们先过来。”邱智媄把两人叫过来;原来如此,难怪她一直觉得秦砚儒的表情怪怪的。
他们在树下摆了几张小椅子,左馡馡到了树底下,就整个人往草地上一坐,反正新娘礼服的裙子很大,坐在小椅上也不方便;秦砚儒则面无表情地坐在小椅子上。邱智媄看他的表情,好象还挺严重的。“是蛀牙吗?”秦砚儒摇摇头,他现在是痛得连话也讲不出来了。
“不是?还是不知道?”刘光远问他。
秦砚儒向他比了一个手势,表示不知道原因。邱智媄和刘光远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是停止拍摄,改天再拍,还是让他去看牙医等会儿再来?“会不会是神经性牙疼呢?”张美薇在一旁说。
“或许。”邱智媄觉得有此可能。“光远,你去拿小冰箱过来,把里面的冰块
拿出来给他试试看,也许等一下就止疼了。”接着她又对在馡馡说:“过来,我先
拍你的个人独照。”
左馡馡站起来向秦砚儒挥挥手,就跟着邱智媄走过去。半个小时后,左馡馡的个人独照已经拍好了。邱智媄就走回树下问秦砚儒:“你好一点没?”经过冰敷后,秦砚儒已经觉得好多了,不再那么痛。
“已经好多了。”邱智媄见他已经能开口说话,想来应该没什么问题才对。“既然好多了,我们就快开始,免得你等一下又发作。拿出你专业的水准来吧!”
秦砚儒走到左馡馡的身边,美容师过来为两人略为整理一下,就开始拍摄工作。恢复正常的秦砚儒,拿出他以前当摄影模特儿的经验,果然很快地就拍好了。邱智媄会为他们掌镜,也是因为看中了这点,不然拍这种结婚沙龙照,通常要新郎做对表情都比较难,因为他们不好意思将这种幸福及喜悦表现出来。
那位美容师刚开始以为秦砚儒空有英俊的外表,表情却那般僵硬,这种结婚照拍起来怎么会好看呢?可是,她现在却对秦砚儒那迷人的笑容,心动得很;她甚至开始觉得新娘配不上新郎。微风吹起,扬起新娘头上的白纱,幸福洋溢在两人的脸上。
※ ※ ※
两对新人的婚礼,正紧锣密鼓地进行着,一个星期后,就到结婚的日子了。左馡馡回到家后,拿着一帧放大装框的照片,迫不及待地走进饭厅要给杨惠心看。
“妈,你看,这是我们的结婚照,好不好看?”左馡馡问她。
杨惠心关掉炉火,将菜盛到盘子内,端到餐桌上放好后,才过来看照片。
“拍得很好。不过,新娘好象比新郎还‘丑’呢!”杨惠心故意这么说。
“哼!这才是我得意的地方呢!”左馡馡沾沾自喜地说。
“这怎么说?”杨惠心弄不懂女儿的想法。
“妈,你想想看,像我这种姿色不怎么样的女子,竟然能‘钓’到像秦二哥那样的美男子。等到结婚那天,我一定是众人瞩目的焦点,有很多美丽的女子,会用那种既嫉妒又羡慕的眼神看我,这是多么骄傲的一件事啊!”她仿佛已经看到那些人羡慕的眼光了。
“我才刚回来,就听见有人在那里大言不惭地自吹自擂。”左文志一下班回来,就听见左馡馡对她母亲所讲的那番话。因为女婿家就住在隔壁,所以他们夫妇俩,根本就没有一般人家嫁女儿的那种不舍心情。
“爸,你看,不错吧!”左馡馡赶快向左文志展示那帧照片。
“砚儒还真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呢!”左文志也故意只夸奖秦砚儒。其实照片中的左馡馡也是很可爱、漂亮的;他是想看看女儿有什么反应。
“爸,连你也这么说,真是太好了!”左馡馡笑得眼睛都瞇成一条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