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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休无止地发烧咳喘,甚至有好几次连呼吸都停掉了,反复地折腾,无休止地折磨,一直过了半个多月,才慢慢地稳定下来。

  整个梁家因为他的这场病,而陷入一种很低迷的气氛,梁老夫人连六十大寿都无心宴客,梁老爷脸上的阴云都没有散过。

  至于梁夫人,她整天都守在梁池溪的身旁,如果不是梁曲苦劝,只怕她连晚上都不肯回芙蓉院。

  至于旁的那些人,他们如何想,梁曲根本就不在乎,她唯一想做并且要做的,就是好好照顾她的少爷。

  大夫说少爷今年之所以还未入冬就病得这么厉害,是因为之前接连几场病都未根治,天气略一变冷,他着凉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不过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他从胎里带出来的那味毒,即使现在毒已解了,但伤了就是伤了,补不回来。

  这边尚在心急如焚,谁知院外却也出了大事。

  原来卫小姐在某日给老夫人请安后,突然昏厥,慌得大家急忙请了大夫来诊治,一请脉,大夫面有难色,原来,卫小姐有喜了,已经三个月了。

  这下子可真是一石激起千层浪,这卫小姐来梁家不过月余,居然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这孩子……

  梁老夫人气得差点昏过去,卫夫人的脸简直比乌云还黑,正闹到不知如何是好时,那位从来不涉足后院的二少爷突然闯了进来,直接往老夫人面前一跪,干脆了当地承认,孩子是他的!

  这下子可真是捅了马蜂窝了,事情越闹越不可收拾,梁翰远将梁佑家狠狠地打了一顿,并且要逐出梁家。

  二姨娘受了刺激,跪在竹苑外面不起,不是要请陶靖妤出面向老爷求情,而是来向陶靖妤请罪的,因为她的儿子抢了兄长未过门的妻子,这实在是有违常伦。

  梁曲望着躺在床上起色苍白的少爷,再听着院外传来的若有似无的声响,看了看安静翻书的陶靖妤,突然感叹,少爷除了长相,就连性格跟陶靖妤十足十的相似。

  “梁曲。”

  “是。”

  “让阿浩把她架走。”

  “是。”

  梁曲可从来都不管什么可怜不可怜,请罪不请罪的,她只知道她的少爷现在病着,需要静养,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不能打扰到少爷。

  梁曲出去不用眨眼的工夫,竹苑又恢复了愿望的平静。

  她回到房内时,陶靖妤正拧着帕子为梁池溪擦手,她连忙上前,“夫人,我来吧。”

  “我想自己来。”

  好吧,她安静地退回到一旁。

  第8章(2)

  陶靖妤一边用帕子为儿子细细地擦拭,一边轻轻地低语:“梁曲,你知道我有多少年没有这般照顾过他了吗?”

  “夫人,这些事,少爷本就喜欢自己动手。”梁池溪不像那些富贵家的子弟,越多奴仆使唤越得意,他这些日常琐事都喜欢亲力亲为。

  “是。”陶靖妤点头,眼眶微红,“子玉从小就如此,哪怕身体再不好,能自己做的,就不假手于人。”

  “少爷说,那是夫人教他的。”

  “他自幼就极聪慧,我只教他识字,他就能看书,我只教他计数,他自己便会算数,有时候我想,是不是因为他有些许的天分,所以才会要为我受苦。”

  “夫人不必难过,能代母受苦,少爷他是高兴的。”

  陶靖妤停下动作,抬头望了一眼她,“你说他高兴?”

  “是。”梁曲接过她手中的帕子,搁到一旁的水盆里,“少爷是个至孝之人,如果当年他可以选,他还是会愿意自己伤,而不愿损夫人分毫。”

  “他是因为这样,才喜欢你的吗?”

  “啊?”

  “因为你了解他的想法,知道他的脾性,所以他才会喜欢你。”

  梁曲的脸颊顿时红了。

  “他跟我说过,要与你成亲。”

  “夫人……”

  “你呢,你觉得自己配得上我的儿子吗?”她伸手将梁池溪散于枕上发丝理好,“我的儿子,三岁能诗,五岁成文,到如今,史书典籍熟读于心,文采出众。”

  “不只……”梁曲站在那里,笑得分外灿烂,“少爷还长得丰神俊朗,脾气好待人谦和,举手投足都有大家风范。”

  “哦?”陶靖妤眼里闪过复杂的神采,“他这么好,你配得上他吗?”

  这次她很干脆、很直接地回答道:“配得上的。”

  “哪里配得上?”

  “哪里都配得上。”梁曲脸上一片坦然,“因为少爷喜欢我,所以我配得上。”

  是的,她现在终于想明白了,配与不配,不是任何人说了算,只是喜欢就配得上,如果不爱,再好的条件也是徒然。

  “是吗?你现在觉得配得上了?”陶靖妤的唇角微微一抿。

  “我以前太傻了,现在想明白了。”梁曲上前几步,认真地对陶靖妤说:“夫人,我其实也不算太差,我会武功,我会算数,兵法和谋略的书我都熟悉,而且……”

  “而且……还泼辣。”微弱又气虚的声音,为她把没说完的话给说完了。

  “少爷!你醒了?”梁曲一下子惊喜得差点流眼泪,看着她的少爷慢慢地睁开那双漂亮的眼睛,她生平第一次有种想跪拜感谢苍天的冲动。

  “嗯……”梁池溪的声音里带着初醒的暗哑:“在某人自吹自擂的时候……就醒了。”

  “我……对了,大夫交代了,少爷醒了之后要喝药,我去端。”梁曲一阵风般地跑了出去。

  “她……害羞了。”梁池溪微笑着望着自己的母亲。

  “倒是开了窍,也难为你了。”陶靖妤眼里闪着泪水,抚了抚儿子明显瘦下去的脸庞,心里一阵阵地绞痛。

  “让母亲担心了。”

  “我只要你好,别的什么都可以不要。”

  “这话他听到,就该不高兴了。”

  陶靖妤没有接他的话题,只是问道:“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梁池溪早几日又突然昏迷,整整五日,让她寝食难安。

  “我很好。”他握了握母亲的手,“只是让母亲受累了。”

  “最累的那个,不是我。”

  这半个月来,她看到那个日夜守在儿子身边的女孩,饮食正常,行为正常,说话也正常,可是儿子昏迷后,她就不能睡,不是不睡,而是完全睡不着,就这样寸步不离地守在他的床边。

  做母亲的,为儿子求的不是富贵、不是名声,而是他觉得满足,她便也满足了!

  “你挑人的眼光,从来都不错的。”她赞许地点头。

  “那是因为像母亲。”

  “像我吗?”陶靖妤微微地侧了侧头,“我应该庆幸,她不是我,你不是他。”

  很拗口的话,可梁池溪懂了,上一辈的爱情,没有他说话的余地,他紧了紧母亲的手,“只要你觉得幸福,就好。”

  相亲的眼里,只有彼此才懂。

  “少爷,可以喝药了。”梁曲撩开垂帘,端着托盘走了进来。

  影青素花瓷里盛着深浓的药汁,饮入唇内自然是苦涩无比,梁池溪净口后,分了三次,才将那碗饮完。

  梁曲将一旁的粉彩小盖碗掀开,几粒色泽鲜亮、小巧可口的蔓果,泡在深红色的汁里,看来分外清爽诱人。

  “这可新鲜。”陶靖妤望着那一小碗,带着几分好奇地问道:“这是怎么做的?现在这个季节哪找这么动人的颜色?”

  “初夏现采的蔓果浸起来,过两个月拿出来兑上清露。”梁曲将那小碗递给少爷,看他缓缓缀饮,眉头微展,“这个喝完药之后吃上几枚,可以解解苦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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