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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3 页

 

  “好,太好了,一个叫天雪,一个叫力耘,你们已是好姊妹了,不必再对不起来对不起去,姊妹间是没有抱歉的。”汪思涵拉过两人的手,握手言和。

  “唉!”

  “莉莉,你叹什么气?”

  “表姊夫好可怜,你们和好做姊妹了,他却依然睡旅馆。”辜莉莉古灵精怪。

  “力耘,你要是真心原谅我,我希望你也能以同样的胸襟对待张开杰。”

  “是啊,光看他那一幅压轴画“母爱”,就知道他是爱你的。”

  “太便宜他了。”余力耘惺惺作态。

  “表姊,你就不要再挣扎了,男人逢场作戏,有时候做太太的也要反虱…”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辜莉莉早就看不惯表姊这位“妻管严”博士。

  “好了,莉莉,你到底是不是女人这一国的?老帮那个臭男人讲话。”

  “你这句话一骂骂了三个人。”辜莉莉拊掌大笑。

  “莉莉,你总要给表姊一次发飙的机会,让他在外多吃点苦,没了以后。”余力耘没辙了。

  “表姊,你什么都变了,就是虚荣心没变。”

  “不谈我的事了,恩涵,说说你打算什么时候嫁进我们家?”

  “我……没有人向我求婚啊!”汪思涵自我解嘲。

  “我这不是来了┅”余力耕内心充满过景阳岗的壮志。

  “好棒!有好戏看了。”辜莉莉手舞足蹈,像个拿到本好漫画的三岁孩童。

  “丫头,这间屋子温度一下升高了二十度,我看可能是冷气坏了,我们出去外面吹好的冷气。”余力耘和蒋天雪一左一右架着辜莉莉,把她抬走。

  “可是,我好想留下来看表哥跪着求婚的样子。”辜莉莉嘟着嘴。

  “以后看你老公的就可以了。”蒋天雪嘻嘻哈哈。

  “表哥加油!”

  “思涵,你一定要让我哥双膝落地,这样他以后膝下就没黄金了,不听话就可以罚他跪算盘。”余力耘胳臂往外弯。

  “力耘!你当心我回家揍得你皮开肉绽。”

  “听到没,他会揍妹妹,思涵,以后我们姑嫂一心,你今天就替我讨个公道。”

  “快走,想看从钥匙孔偷看更过瘾。”余力耕生气地打开门,比了个请的手势。

  ☆☆☆☆☆☆☆

  寂静无声。

  汪思涵低头玩弄手指,余力耕站在门口等她开口认错,偏偏她无语。

  余力耕按捺不住空气中只有马达的声音,叹了口气,“为什么不说话?”

  “你想知道什么?”她抬起头,勇敢地接受他温柔的责难。

  “为什么要穿这么性感的衣服参加酒会?”

  “请柬上写着盛装赴会,而这一件恰好是我唯一的夏季盛装。”这件霓裳还是和蒋天雪于两年前逛街时忍痛买的,买完之后她连吃了三个月的阳春面,最后落到躺在医院打点滴补充营养。

  “那也用不着挽着辛人杰的手、一副小鸟依人的甜蜜样!”从门口的骚动开始,他的视线几乎没离开过她一秒。

  “你说错了,是大鸟依人。来这种场合的女士身边有个男伴相随是很自然的事,你不也带着李媚虹一起来?”她不记得自己有靠在辛人杰胸膛的疏忽,想了想后她笃定他说谎。穿上三吋高跟鞋的她,身高一下拉长到一百七十三公分,怎么靠在身高一百七十五公分的人肩上或胸前?

  “他可以去挽蒋天雪的手,为何独独是你?”他耿耿于怀。

  “天雪名花有主,主人又是人杰的好朋友,他当然不能逾矩。我就不一样了,自由自在的单身女郎。”她辩才无碍。

  “谁说你是自由的?你是属于我的。”他把她从沙发上拉起。

  “我不是。”她下巴抬得高高的。

  久违的吻,挟排山倒海之势席卷她的唇,她的理智、她的感情瓦解了,这么深刻的爱,她再也舍不得抛弃,再也不想逃避了。

  余力耕感觉到门外确实有钥匙孔偷窥狂,依依不舍地浇熄热情,附在她耳际轻喃:“我可以去当医生了。”

  “什么?”

  “专门治疗性冷感女人的主治大夫。”

  “不行,你只能有我一个病人。”

  “那你什么时候来我这儿接受临床诊断?”

  “年中。”

  汪思涵的年中,是明年年中,等父母从大陆回来之后的年中。

  余力耕直呼上当了。

  ☆☆☆☆☆☆☆

  两个月过后,蒋天雪和田子照这一对老夫老妻终于踏上红毯。

  不过,这场婚礼让余力耕十分吃味,一来是妒忌天底下所有比他先得到幸福的男人;二来男傧相不是他,是辛人杰,而女傧相却是他未婚妻,实在气得他火冒三丈。

  可是他不敢表现出狭心症的症状,那些女人铁定会嘲笑他、污辱他、伤害他、批斗他,发动长达十年的文革运动,让他不得安宁。

  现在那些女人全躲在新娘休息室里,门口又挂了“内有母老虎,咬人不负责”的警示牌,不知在里面玩什么飞机!

  “天雪,你不是说年底才结婚吗?”汪思涵狐疑的问。

  “有人在催了。”蒋天雪羞答答的说。

  “子照?”

  “不,是他的孩子等不及了。”蒋天雪指着微凸的小腹。

  “我还以为你发福了。”汪思涵笑自己眼拙。

  “恶!”余力耘的呕吐声一呜惊人。

  “表姊!”辜莉莉正在喝汽水,差点呛到。

  “有什么好惊讶!我是有老公的女人,有爱就有产物。”余力耘四两拨千斤。

  “问题是,你不是家庭计画的拥护者?”辜莉莉记得表姊两次从产房出来后,第一句话都是:“我发誓再也不进产房”。

  “政府现在鼓励三个小孩恰恰好,我这是响应政府的政策。”余力耘顽强的反驳。

  “算算日子,这一胎大概是画展开幕酒会那一晚激情下的产物。”

  “莉莉,你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姊,她们都开花结果了,你呢?”

  门口响起了敲门声,是余力耕的催促,“女施主们,参佛时间己过,用膳了。”

  “你们听见了,和尚在阿弥陀佛了。”

  “善哉!善哉!”大家笑成了一团。

  余力耕已经吃了两个月的素菜。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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