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次,她责怪自已,是发了什么疯才会主动对他提分手?!只要他愿意跟她在一起!她就该谢天谢地了才对啊!反了!就算唐冬让没骂她,就连她都觉得是自己是反症了!她觉得自已很本就是蠢到无可救药,才会跟自个儿过不去,才会以为自已能够离开他而不想念。
可是,在她责备自已的时候,另一个声音会跳出来安慰她,告诉自已,她是真的不想念啊!她只是想知道,他在做什么?他快乐吗?还是像以前一样睡得少吗?还是挑食大王吗?
如果他依然通得不多,还是继续严重挑食,她真的很担心他总有一天会生大病,到时候该怎么办才好呢?
他这个人不喜欢人家亲近,到时候谁要照顾他呢?明明知道想多了无益,但她还是忍不往会想。
以前,她读书时,读到了“长相思,摧心肝”的诗句,还以为是什么轰轰烈烈,死去活来的缠绵思念,如今才发现,不过就是一堆吃喝拉撒睡的琐事,想多了要自已别想,却无论如何都停上不了,往往回神时,已经想看了。唐结夏深吸了口气,闭上眼,好一会儿,又睁开眼清瞧,这不又来了?唐结夏闭上双眸,泛起一抹带看点悲伤味道的自嘲,她才刚告诉自己不要再想,就又想了起来。她真的还是好想知道。好想、好想知道。他,这一刻,正在做些什么呢?
他在做什么?
飞机翱翔在万尺的高空之上,唐森转眸看着机窗外晴朗的天空,看见自己倒映在机窗玻璃上的脸庞,却连自己都看不透那双幽沉的眼眸里,究竟抱着什么样的心思。
这一刻,就连他自己都想知道,他正在做什么?
他不是一个来者不拒的人,但他很肯定,自己绝对拥有去者不追的背气,过去,现在,未来,这一点都不会改变。所以,他正在做什么呢?
就算,那个“浩呆小孩”真的是他和结夏的孩子,那又如何?既然唐结夏那只猴子有胆量瞒看他生下孩子,他就该成全她,让她一个人把孩子抚养长大。
但她不是一个人。
她是唐家人,生的又是唐家的骨肉,所以,那种抱着孩子哭哭啼啼上门找生父帮忙抚养的陈年烂戏码绝对不会发生在她身上。
唐家所有人都帮看她,帮看她养孩子,帮看她瞒他,所以,事态演变至今,换成他这个生父要演出上门兴师问罪的烂戏码。
唐森觉得自己应该要生气才对,但是,一抹苦笑不自觉地勾上他的唇畔,他心里确实觉得哭笑不得,觉得自己在当年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才会让自己落到今天这个丢脸的地步。
他犯了一个错,如果他想档那个被请求帮忙,而不是要主动拉下身段,去登门问罪的那一方,那么,他当初就不该招惹另一个唐家人。
但明明,当初是唐结夏那只猴子缠着他不放的啊!
唐森在心里冷笑,果然只要有声结夏在的一天,他这个“伯仁”就只有被她给害死的份儿!
稍早之前,才想着那人,却才过几个小时,他已经站在她的面前。
当唐结夏接到父亲的手机巳话,告诉她唐森或许知道孩子的事时,一切都己经晚了。
一切都还仿佛是昨日之前的生活,宝宝在午扭之后,她就会带着他去附近的公园散步,然后绕到他们母子最喜爱的甜点店去,在商量完之后,挑一块两人都觉得顺眼的点心,再漫漫一起软步回家。
她就是在那时接到父亲在深思熟虑之后所打的尾话,却也在那时候,看见唐森就站在她家门口,两层接的普通日式民房,几坪大的花园,还有足够的空闯可以容纳一辆自行车,那车把之上安装看乳白色的娃娃座。
“爹地。”她站在唐森面前,却是对着手机说道。“他己经到了,请不要为我担心,有事我会打给你。”
唐森直勾勾地掀着她,看着她挂掉手机,却是牵着儿子的手,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他自然知道那是因为自已挡在她的家门口,而至于他为什么会如此快速就知道她的住处,那当然是因为六叔实在小觑了自家儿子对他的交心,既然他开口问了,当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他知道唐冬让的机敏,既然让他知道了这件事清,自然是不会乖巧的什么都不做,既然敢弄那份礼物叫他带上门,自然会事先做一点功夫,帮他先调查好结夏母子二人现今的住处,以备不时之需。
“他叫什么名字?”唐森开门见山,伸手想要碰小男孩软嫩的脸颊,小娃儿只是以一双黑白分明的眼清看着他,也没避开,却是被他的母亲给拉到身后,明显的护雏心切。
“唐朗然,开朗的朗,若然的然。”
他想开口说这是个好名字,可是看看她淡然投望而来的目光,一瞬间他的喉头梗然,最终选择将要说的话给吞回去。
“为什么不告诉我?”
“为什么我要告诉你?”
“他是我儿子。”
“他不是。”她硬看头皮,咬死就是不背认。
一瞬间,气氛拉沉到了冰点,唐森勾起一抹冷笑,想她现在是要玩睁眼说瞎话的游戏吗?
“你说他不是我儿子,他的脸明明就长得跟我很像。”“他是大众脸。”说完,唐结夏敛下眸光,忍不住自己都心虚了起来;她觉得老夭爷根本就是在玩她取乐。
没事生一个跟他父亲长得那么像的儿子做什么?!她又不需要用儿子的那张脸,向任问人证明她没红杏出墙。
“我可从来都没觉得自已长得一张大众脸。”
唐森忍住了想掐她的冲动,觉得她的话简直有诋毁的嫌疑,这只猴子简直就是在挑改他的权成和底限。
虽然,近三年的时间,让她原本还带看一点稚气的外表成熟了些,身形说是纤细,不如说举止之间,令人感觉优雅而修长,看她的样子,应该还是没落下她喜爱的运动。
“我不是说你,是说宝宝。”她闷道,依旧是心虚地撇开眸光。
“他像我,你说他,就等于是在说我。”他轻哼了声。“你—?!”她抬起头瞪他,都说不是了,他还硬要扯到自己头上去?!她从来不知道原来唐森的脸皮有那么厚,“我不想跟你说了,请你让开,我们要进去,宝宝,跟叔叔说拜拜。”
“叔叔拜拜。”奶声奶气的说完,还附赠了一抹带怯的笑。唐结夏低头盯着儿子,忍不住傻眼又好气,这小子曾几问时对“陌生人”如此亲热过,摆明了有勾引他家亲爹犯罪的嫌疑。
“不是你叔叔。”唐森再也忍不往满心的怜爱,蹲到儿子的面前,父子两人相仿的脸上都泛看笑。
“谁说不是?我说是就是。”
“他是我的儿子,他姓唐,是唐家的孩子。”他抬眸投来不悦的一横。“我也姓唐,他是跟我姓,不是跟你姓,你不要搞错了。”话才说完,她就看见他朝她勾起一抹得意的笑,那表情似乎在说“所以孩子果然是我们的”的样子,让她憋闷地住了嘴。终究还是不争气地向自己承认,他笑起来的模样还是一如以往的好看迷人。
唐森看看她有些发便的表有,唇畔似有若无地勾起一笑,站起身,俯落的脸庞几乎贴近她的鼻尖,沉声道。“当初怀孕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大伯和伯母答应过我,宝宝是我的。”唐结夏退了半步,顾左右而言他,虽然,这对她而言也是一件很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