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森啊?”唐放歌轻笑了声,“他就在我身边啊!不过,他刚才交代过,如果你想找他说话,就说他没空。”
“就一句“生日快乐”,又不会花掉他多少时间。”唐结夏顿时对她的放歌堂哥既羡慕又妒嫉。
“结夏,阿森的脾气你还不憧吗?”唐放歌笑叹了声,似乎在叹她怎么到现在还看不开,“我们现在在北京刚买下的一套仓岸里,他在跟几家厂商讨论重新整修布置的项目,一时片刻不会结束,晚点我替你提醒他,好吗?”
“能不好吗?”她闷闷地说道。“结夏。”唐放歌唤她的嗓音里有些无奈。
“我知道了。”就在她失望的要挂掉电话时,这一次换成唐放歌说“等一下”,她提着颗心,等待了片刻,就在她以为会是唐森接过电话,但没有,说话的人还是唐放歌。
“阿森说,他两天后回去,然后,他说,祝你生日快乐。”说完,唐放歌略顿了下,才道。“丫头,你说,今天阿森是吃错什么药呢?”
“你才吃错药!”唐结夏笑得合不拢嘴,朝着手机那端吐了吐嫩舌,挂掉电话后,好半晌把手机揣在怀里,不自觉扬起甜美至极的笑容,一双美眸泛看独属于恋爱女子才有的光亮。
这时,门板传来叩叩两声。
她回过神,看见她大哥就站在敞开的门口,不知道已经站了多久,那张俊美的面上挂着的是一贯温柔的微笑。
“下来吧!你的同学们都到了,还是你要我让她们先上来?”唐牧远话才说完,就看见小妹连忙摇头,一溜烟地从他身边越过出门。
“我下去就好了,大哥,你也来!我跟同学说今天的生日餐会上大哥会在,所以她们才那么捧场,等一下你可不要被她们几个热情的眼光给吓到,她们不是对男人太饥渴,而是谁教我大哥那么好呢?”
说看,唐结夏已经挽住自己哥哥的长臂,拉着他往楼梯的方向走,一路上,唐牧远只是微笑地注视着小妹,任由她摆布,只是有一瞬间,他那双向来以温和掩饰得十分之好的瞳眸之中,泛过了一抹冷幽的深沉。“结夏。”他轻声唤。
“什么事?”唐结夏转头笑看看她大哥,就算身为他的小妹,每回看到他那张俊美至极的脸庞,还是会闪神一下。
“你?”正在与他该恋爱吗?最后几个字,唐牧远最终还是没说出口,只是伸出大掌揉了揉她细软的发丝,笑着忽略掉她眼里闪闪发亮的光芒,“我想说,我们可能脚步要快一点,才好早一步救老爸于水深火热之中。”
唐结夏愣了一下,随即跟看大哥会心笑了起来,想他们家的美貌基因追究到底,是来自于他们父亲,这几年,他们父亲不但不显老,反而还因为更多了几分成熟沉稳,而更加有男人魅力。
像这样的好觉色,怎么可能不被看上呢?
想看,兄妹两人不约而同地加快脚步,一路笑着下楼去。
今年,入秋得早,才不过十月底,秋天的凉风之中,已经带着属于冬天的冷冽,唐森刚从北京回来,那里一入秋就冷得快,所以还没感觉,其至于觉得这样的天气冷得舒服。
但是唐结夏一向不再欢冷,所以,唐森才刚从她的身边翻开下床,在睡梦中的她就微微瑟缩了下,伸出纤手无意识地想要捉住温暖的来源,因为实在是倦极了,所以迷糊之间还舍不得醒来。
唐森站起身,拾起扔在地上的棉质休闲长裤,以及白色衬衫套穿上,听见身后的动静,回头就看见她像只才出生的小动物在蠕动摸素着,“我下楼去帮你拿衣服。”
“嗯。”唐结夏其实已经醒了一半,可是刚欢爱过后的身子令她有点力不从心,只能含糊地回了他。
唐森看见她明明怕冷得蜷成一团,露出大半片雪白赤裸的背部,还睡得像猪一样,忍不住轻撇了下唇角,伸手掀拉起她身上的被子,往她的脸上扔覆过去,几乎覆住她三分之二张小脸,在她被突然覆到脸上的被子吓了一跳,迷蒙地睁开美眸之前,他已经笑着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自从那天之后,偌大的老宅里,他不留一人,就连魏管家他都以放长假的名义,让老人家回家陪孙于,唐森泛着笑,沿路拾起他与唐结夏脱了一地的衣物,他倒无你,但那只猴子还需要这一身制服穿回家去。
一路拾到了楼下大厅,唐森看见严日和伫立在厅央心,以这人厉害的武术底子,即便自己脚步声不重,应该也都能够听得一清二楚,所以,他才走下楼梯,就对上这人仰视而来的目光。
“什么时候到的?”唐森笑看问,目光落在严日和手边的长沙发上,在那沙发背上挂着唐结夏的绿色制服上衣。
“一个小时前。”严日和淡声回道
“是吗?”唐森略顿了下,随即以一抹笑容带过,他不以为这人会没有察觉二楼的动静,但嚼口舌一向不是严日和的作风,相信也不会因为听见声响就去一探究音,他下楼走到沙发旁,抄起了那件绿色制服,笑着转眸对严日和说道。“别拘束,这里你很熟,想吃什么。我过几天清静的日子,到了真要动手的时候,我再让你把人调回来,好吗?”
“这话,你最好说到最到。”严日和知道他的脖气,谁也勉强不了这位唐家的天之骄子,在他的身子里流着唐劲的血统,既聪明也骄傲,谁也逼不了他长头,除非他自已愿意。
唐森得到他的回答,满意地笑了,没停下脚步,踏上了通往二接的阶梯,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在中途停下了脚步,悬起一抹饶富兴味的微笑,回头直视看严日和,“你没有什么话想问我吗?”
严日和依旧是一张千年风雨吹打不坏的硬石表情,知道唐森指的是自已与二楼房里那位的事情,他缓慢摇头,“师父只让我负责保护你的安全呢,你想做的事情,我无权过问。”
“可惜了,如果你有兴趣知道,我未必不会对你说实话,不过既然你不想知道,也好,省得我还要多费一番唇舌。”唐森这人的心眼向来不好,越是知道严日和不喜欢过问人家私隐的性子,他就越想拉他淌进浑水,大概是看不惯这人一股清流正派的模样,“如果你没有话想问,那我先上楼了。”
“他没有,我有。”
意外地,唐牧远温文尔雅的嗓音,含着笑,淡然地加入他们之间。
唐森与严日和不约而同地转头,就看见唐牧远站在缘廊之外的石地上,逐步慢慢地踏上廊木,越过敞开的落地窗,直往他们这方向走过来,看见他的出现,他们二人都感到有些诧异。
“我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会受你欢迎的客人,只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若答案能教我满意,我立刻就走,阿森,我只想知道,挂在你手上的那些女生衣服,是我的妹妹、你的堂妹一一唐结夏的制服吗?”在唐牧远那双幽邃如深潭般的眼眸里,依旧是两抹温淡的笑,他仰起眸光直视看唐森,明明被人居高临下地俯瞰看,他的姿态依旧是优雅而从容的。
唐森站在阶梯上,敛眸俯瞰着他的堂兄,神情寂静而且淡然,半晌,才勾起一抹浅淡的笑痕。
“是,又如何?”
那天,唐牧远得到答案之后,其至于没喊唐结夏出来,只是回付唐森一笑,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