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生拓莲小心翼翼的搂着她跳舞,不但要防止小女人一不高兴就转头走人,更要防止她春光外泄。
明明就是一曲优雅的音乐,蒲生拓莲却把舞步踩得同手同脚、怪里怪气。
他已经顾不了自己的舞步蠢不蠢?只要她赤裸的背肌别让任何人给看见就好!他还真是庆幸她有着一头乌黑的长发。
如果,他现在脱下西装外套,密密麻麻套在她身上、扣好每一颗钮扣,会不会被揍?蒲生拓莲抿紧嘴唇,认真考量着。
* * *
想着、想着……脑子里还没做出一个结论、到底行不行的通?他蒲生少爷倒是已经动起手来了。
冷茹淇很是纳闷,这种天气有热得让人会想脱掉外套吗?已经入秋了不是吗?而且他大少爷一定要在这个时候脱衣服吗?跳舞跳到一半的时候。
他还嫌他们刚刚不够引人注意是吗?
从他走到这里开始,她就陆陆续续让人打量着,他这讨人厌的发光体,她没办法像他一样自在好吗?
“蒲生拓莲,天气没有这么热吧?”
蒲生拓莲潇洒一笑,手脚俐落又快速的将西装外套套到她身上!
不但套上了,就连两只袖子也让她在不知不觉中穿进去!
冷茹淇不敢相信的瞪着自己身上,瞧他把自己弄成什么德性?唱歌仔戏的花旦吗?
她不敢想像自己现在的蠢样,小孩穿大衣吗?
又宽又长的袖子挂在她两只手上,过长的袖管飘啊飘,不认识的人可能还会以为她是断手的家伙。
她就是穿上蓬松的羽毛大衣也没这么松垮!
“蒲、生、拓、莲!”他竟然在别人的生日派对上给自己当众套上一件雨衣!
如果她身上套的是雨衣,那么也是一件由义大利知名设计师所亲手操刀打造的雨衣……“呵呵……”这样好看多了,蒲生拓莲很是满意的审视她,不但点点头,眼里尽是赞赏的目光。
“我怕你着凉。”这种天气会着凉才有鬼!他甚至愉悦得想吹声口哨来听听。
他还笑?如果不是大家都围着他们看,她还真想冲上前去给他一顿排头!
冷茹淇顶上冒烟的冲出团团人墙!
“淇、茹淇!”如果她不是这么生气,气得失去理智,那么她绝对应该先脱下雨衣再说。
她那穿着宽大雨衣奔跑出去的模样,简直就跟偷穿爸爸的衣服,被骂哭跑出去的小女孩一样……滑稽!
* * *
“茹淇!”蒲生拓莲一身修长的体格,手长、脚更长,两步并三步,没一会儿便追上她这个穿大衣的短腿家伙。
冷茹淇掏着皮包里头的车钥匙,她生气得干脆把皮包倒过来抖一抖!好不容易找出钥匙,却怎么也插不进去车门的钥匙孔……他赶紧握住她冒烟的小手,“对不起,别生气了……”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道歉?但是只要一看见她气冲冲的模样。
对不起马上就从嘴巴里吐出来。
他不觉得自己有错,他是在避免他的小天使让人吃豆腐。
冷茹淇忿忿的瞪着他,她才不相信他是真心要道歉!老是要着她玩,今天看她出糗了,他一定又觉得自己很有趣!
“茹淇……”
“为什么要恶作剧?”
“我没有恶作剧……”扯回自己的手,冷茹淇又开始跟钥匙孔奋斗!
“对不起嘛。”蒲生拓莲一脸无辜的说着,“你穿得这么暴露,我怕你让不肖份子给觊觎……”
“那个不肖份子就是你,只有你会在我的背上摸来摸去!”说得好听!
“我不是故意要摸来摸去,我是要确定你到底有没有穿……”
“我当然会穿衣服出门!”他干脆直接说,对!我就是要作弄你,怎么样?她或许还不会这么生气。
他为什么总是油腔滑舌、不老实?她最痛恨的就是他的舌灿莲花!
竟然想拿哄女人的那一套方法用在自己身上?她冷茹淇不稀罕!
也不屑要他这种对待!
“可是那个男人就在你身上摸来摸去!”气死人!
“我跟他只是跳舞,别把每个男人都想得跟你一样!”
“这话什么意思?”对她一向好脾气的他,此时也不禁动怒了。
冷茹淇转身直盯着他,“为什么在意那个男人是不是在我的身上摸来摸去?”即使已经穿上了高跟鞋,她还是得抬头望他。
他竟然开始微微局促起来,头一回,蒲生拓莲不敢直视站在自己眼前的人,他让她等待的目光给盯得不自在起来。
冷茹淇失望的转过身去,这一次,她一下就把车门打开了。
拉住即将合上的车门。
“淇淇,我不喜欢他摸你。”他迫切的说着,他不会对她说谎,这是实话。
“为什么?”
“为什么?”他又停住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看着她,他也想知道这个答案。
失望的眸子饮了下来,“我说过,别再叫我淇淇了。”她有些疲惫的说着。
合上车门,她没有稍作迟疑的发动车子驶去。
短短一霎那,她已经看清楚他的眼神,那幽黑的眸子是真的不知道,但是她知道。
她知道,他对自己是真的没有恋人的感觉,呵……一件衣服搁在衣橱角落,就这么搁着,搁到忘记衣服的存在,然而有一天,有人想把角落的衣服拿去穿,主人才想起这件衣服的存在,他虽然不穿,却也不想让人拿走。
他是衣橱的主人、她是角落里的衣服……蒲生拓莲看着她离开,直到车子弯进看不见的转角,他还是站着、看着车子消失的方向。
第6章(1)
“淇、茹淇,你在等人吗?”冷楷不时睐着频频往外头看去的大女儿。
“没有啊。”她飞快的回答着。
回答得太快,反而令人怀疑,睇了女儿一眼,只希望她不是在敷衍他这个老头子,好不容易脑子正常了近十年,没道理再坏回去。
“爸,姐是在等水柔啦。”趴在地上的冷茹珈爬了起来,“真的很会摸东摸西啊,我想先看DVD了。”
走到电话旁边,冷茹珈拨了一通电话到水柔家催促。他们两家说近不近、说远不远,一个在山头、一个在山腰,开车不用五分钟,但是走路却要花上半个多钟头,加上水柔人矮又温吞,让她走上两个钟头也没问题。
“我去载她好了。”冷茹淇拿了钥匙出门。
她是冷家里头唯一会开车的女生。珈珈胆子小,别说开车,就是搭别人的车子也可以让她失声尖叫,人家只不过是稍微开得快了一点。
确定大女儿已经走出去,冷楷开口道:“茹、珈珈。”
珈珈就珈珈、淇淇就淇淇,没事在那边搞什么不准叫这、不准叫那,他这老头子怎么记得住?
“有。”
“咳,我问你。”
冷茹珈趴在地上看杂志,没有回头,静待老爸的下文。
“那、那个淇淇有没有跟什么奇怪的男人靠得比较近?”他尽量表现出一副开明的样子。
老婆在临终之前有交代,不准他拿父亲的威严干涉女儿的婚姻。
四年前一家人绕在久病的妻子身边,她说,大家都听到了,他可不能说话不算话。
他想,老婆会说这话的前提,是以为女儿已经跟拓莲那小子彻底撇清了吧。
“爸,你就直接问我,姐还有没有跟拓莲大哥接触就好了,什么什么奇怪的男人?”拓莲大哥什么时候变成了奇怪的男人?
冷楷有些紧张兮兮的合上报纸,“那你说到底是还有没有联络?”
她从地上爬起来,认真的看着父亲,“没有,二姐跟他没有联络。”